我一楞,说:“又要交费了,不是交了一千块钱嘛?”
她笑道:“一千块用完了,这是清单你自己看嘛,后面就用不了好多钱了!”
说完,她递给我一张单子,我接过来,闻到一抹幽香,是她身上传过来的。
看样子她是洒了香水的。
她走了,我看单子,尼玛,上面罗列了三十多行收费的项目,最贵的就是手术费,要八百块,然后其他费用加起来足有四百多,这样算下来我们还欠了两百多,并且最离谱的是,我还以为那卫生纸是不要钱的呢,结果是五块钱一叠,一叠我大概数了下,最多五十张,也特么的太贵了。
难怪人们都说,医院是**的,刮钱如剐命啊!
我跑到楼下,交了五百块,心想这下可以多应付几天了吧?
病房里是两张床,暂时只有周娟一个人住在这里,我晚上就睡另一张床,正好这样也可以享受到二人世界。
周娟下午睡了两三个小时,晚上精神很好,她时不时的提醒我她这手术都是我带来的,叫我以后一定要对她好。
我也想的是她为了付出了这么多,之前背叛我的事我也不记仇了,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再计较以前的事情也太不是男人了。
我坐在她的床边,说:“老婆,让我看下你的伤口嘛。”
她点点头,我把她衣角轻轻的掀开,伤口包着纱布,什么都看不到,也只能做罢。
晚上十点多,护士来了,说换药,把纱布拆了,我才终于看见了伤口,缝了针,伤口约有五厘米长,触目惊心,我心里觉得更愧疚了。
一个女人,为了我在肚子上割了这么长的口子,以后都不可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留下了永远的疤痕,我若是对她不好的话,我就不是个男人了。
晚上的护士不是白天那个漂亮的小护士了,换了个中年妇女,应该是她们换了班了。
护士走时提醒我们说:“你们睡觉要惊醒点,还有睡觉的时候把门反锁了,有需要就到护士站来喊我们,有人值班的。”
我点点头,说谢谢。
周娟十一点多时叫我去打盆热水,说背上汗水粘糊糊的,很不舒服,让我拿毛巾沾了热水给她擦擦身子,不然睡不着。
我打来热水,替她擦身子,翻身的时候她一动就扯着伤口痛,我只好让她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然后轻轻搭力把她撑起来一点,拿着毛巾在她后背擦。
擦完她舒服了,我却是累得满头大汗,自己也擦了擦。
我叫她早点睡觉,不要熬夜,这样对身体不好,她乖巧的听话,很快便睡着了,还伴随着轻微的呼噜声。
医院里晚上也很吵,不时有人在走廊上哒哒的走过,还有说话的喧哗声,我根本睡不着,我在想,现在周娟动了手术,以后生孩子都是个问题,不知道妈妈和保保会不会反对她和我结婚呢?如果他们反对,我也想着绝不听他们的,她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迷糊的睡着了,忽然周娟大声的在叫我,把我惊醒过来,急忙翻身爬起来,到她跟前,问她:“怎么了?”
她指着指屁股那里,说:“你看是不是尿袋满了?我感觉流出来了,屁股下面都湿了!”
我把被子拿开一看,还真是,她屁股下的卫生纸都湿透了,再看尿袋,早都满了。
我急忙拿盆子放了,然后重新换了卫生纸,她不敢使劲,我就双手总两边伸到她屁股下面,托起来,放开一只手,飞速的把卫生纸换掉。
换好后,睡意都没了,她睁着大眼睛,对我说:“老公,我刚才一直做噩梦,梦到你不要我了,你跟别的女人跑了,你还嫌弃我不能给你生孩子,说那个女的给你生了两个。”
我笑道:“你莫要乱想了,放心嘛,即便你这辈子真的不能生了,我也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她点点头,说:“你记住这些话哦,不要以后变卦!”
第二天,丈母娘一大早就来了,拿了换洗的衣服,还给周娟带了几件,她又拿了五百块钱给我,说怕钱不够,就又去借了点。
上午八点半,医生来了一大群,是来查房的,看了看周娟的情况,说恢复得挺好就走了。
九点钟时,护士拿了点滴又来输液,说今天还是五**。
我到菜市场去买白乌鱼,拿回来熬着,周娟昨天晚上把剩下的鱼汤都喝光了,人饿了,再白味的东西也吃得下。
我到市区这边的桂湖街去买的白乌鱼,结果比东兴区那边贵了一块钱一条,不过个头要大一些,有三四两的样子。
丈母娘熬的鱼,说熬好后再放点葱花味道更好一些。
中午时,先喂周娟喝了鱼汤,我问丈母娘午饭想吃什么?
她说:“没有什么胃口,你看着点吧,随便吃点就是了!”
我点点头,那就自己安排吧。
到昨天炒菜的店子,我炒了一个鱼香肉丝,打了两份饭,今天不是我一个人吃,丈母娘在这里呢,我不可能拿素菜给她吃吧?所以还是炒个带肉的比较好。
拿回病房,周娟的谗虫又来了,看着鱼香肉丝直吞口水,叫着:“我也要吃!”
丈母娘瞪她一眼,笑道:“想得美,你这一个月都莫要想吃辣的麻的,这个情况也是跟坐月子一样的,不能乱吃东西,否则以后有你的罪受!你出了院都得坐小月子!”
她今天心情好了许多肯笑了。
小月子的意思是要休息半个月至二十天,这样才能够恢复身体。
我叫丈母娘吃饭,给她把饭盒打开,筷子放好,等着她先动筷子。
她也叫我快吃,我专挑里面的菜吃,想着把肉留给丈母娘,丈母娘说她不吃肉,怕长肥,让我把肉都吃掉。
她吃了小半的饭就放下了筷子,说吃饱了,菜还有很多,我见她吃饱了,也就不客气了,把菜全吃了,饭还没够,周娟见我没吃饱的样子,指着她妈的饭说:“你把我妈的也吃了噻。”
我干笑,确实是这么想的,丈母娘吃的饭只动了一边,另一边还是干净的,丢掉实在可惜,她也叫我吃,我就不客气了,把另一半饭倒到自己的饭盒里,把菜汤混合在一起,几口吃完,这才有饱了的感觉。
周娟直笑我:“看你像猪一样,吃好多啊!”
边笑她边皱眉头,看样子又是把伤口扯痛了,丈母娘责怪她不该笑,我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