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人和神仙
夕阳已逝，东院很快就被笼罩在了夜幕里，天上一银一红两轮月亮交互绕转着，散发着迷人的光晕，常人自然难以看到透下来的那抹彩色。李毅自筑基成功，灵识更胜之前，原本就能视极远的双目，仿佛装上了自动望远镜一般，能清晰辨认数千米之外的人物。
而今见这月色投在门前石阶上的彩色光晕，斑斑驳驳，竟像一个个规则的六边形，不由朝两轮明月望去。触目所及，那轮红月除却颜色外，似乎与前世所见并无不同，只是这红色似乎太浓了些。
不知为何，李毅总觉得心头有种难言的急切。
夕阳已逝，东院很快就被笼罩在了夜幕里，天上一银一红两轮月亮交互绕转着，散发着迷人的光晕，常人自然难以看到透下来的那种彩色。李毅自筑基成功，灵识更胜从前，原本就能视极远的双目，仿佛装上了自动调焦的望远镜一般，能清晰辨认数千米之外的人物。
而今见这月色投在门前石阶上的彩色光晕，斑斑驳驳，竟像一个个规则的六边形，不由朝两轮明月望去。触目所及，那轮红月除却颜色外，似乎与前世所见并无不同，只是这红色似乎太浓了些。
月光照在院落里，照在石阶上，透过几乎细不可见的门缝，照在了房里正紧咬牙关的钟月一小截光洁的后背上。若换做是以前的李毅，自然看不到这房中景象。但而今不说灵识就能笼罩个通透，就是只用目力大增的眼睛也能看清那月光下的那抹洁白。
当然，若是以前的李毅，瞥上一眼自然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李毅也不知道最近是咋了，看这小姑娘总是移不开眼睛，越看越欢喜，心道果然古人曾言“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瞥了一眼便想撇两眼三眼，一时之间竟移不开眼睛。移不开索性就不去移，子还作过“食色，性也！”的说法呢！李毅如是安慰自己。
说来这李毅前世今生读书万卷，博闻强记，却唯独对女子，对情爱一事迟钝得紧，而今终于开了窍，一时间也不能尽知，懵懵懂懂，颇觉有趣。此时见她一头稍卷长发垂落到青碧色药水中，一呼一息间发丝自然漾起水波，荡得其上轻微的雾气氤氤氲氲，彩色月光穿透淡淡水雾，照射到她细嫩洁白的脖颈、后脊，真若仙境梦幻，李毅看着不由张大了嘴，一副很入神的模样
“你这小娃儿，当真是人小心大，才这年岁便要窥视小姑娘，若再大些还了得？”
李毅但闻一声轻斥，一下子醒过神来，粉嫩的小脸蛋上难得地浮上一丝红，竟是害羞了！见是周适，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便拿出“未见好德若好色者”的夫子言论与他论理一番，算是掩饰了尴尬，整了整衣襟，这才问道：
“你不去睡觉来做什么？”
这一问反倒轮到周适惊奇了：“自筑基以后，你我就不算是凡人俗胎，何以非要睡觉？那【玉京宫志】里说的分明，‘凡人以睡眠释乏解困，仙人便以冥想汇养精神。’先前你‘此生修仙’的铮铮誓言犹在耳畔，莫非你夜夜竟是在睡觉？”
李毅望向他精神奕奕的面颊，甚觉奇异，这修炼不用睡觉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便请教道：“我那传承并无这类说法，应灵啊，你且说说，这冥想作何说法，我却是从未听说过。”
“这事容稍后再说，不知你可否感觉到今晚这月色有异？”
李毅抬头看看天上皎月，一银一红交互绕转着，与往日并无甚差别。“我只看到这投下的来的月光五彩斑斓，但这是筑基以后便有的，想来古来如此，先前眼拙罢了，并未有奇异之处呀。”
却见周适摇摇头，说道：“我生来感应灵验，未曾有过差错，我幼年时候亲历过那蛮子屠村屠城，那夜的赤月便给我这种焦灼恐慌感觉，我记得分明，却是和颜色没有干系。”
“你是说又有人屠城？”李毅惊愕地说道，倒不怀疑他感知有误。
却见周适摇了摇头，面色阴沉地说道：“屠不屠城我不知道，但却一定是有很多人死了或者，正在死。而且，这个很多，肯定超过了十万之众。”
李毅见他面色沉肃，又听他这样说，适才欣赏景色的心情一扫而空，脸上笑容渐渐凝固，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老周，你说会不会是在打仗？冲锋陷阵，短兵相接的时候，死人也属正常？”
周适微微摇头，朝远处天空望去，说道：“不，但凡交战，必有煞气，这些年里神州战乱不断，但有煞气冲天乱象者却不多见。其时北斗南移，天星暗淡，隐有瘴气。和此时却是决决不同的，这是一边倒的灭绝，嗯，就像二月屠杀。”
“吁又是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真是烦人啊。”周市长叹一声，不由想起了小时候那个火红的夜晚，思及又有多少生灵遭了荼毒，心里不觉多了许多疼痛，竟就这般落下泪来。
李毅本没有很多的忧虑天下，情系苍生的情怀抱负，但见友人如此感伤，只好沉默。没有经历过那悲惨的岁月，自然不能想象得实际生动，自然不会有像经过的人一般有那许多感触。
二人这般沉默良久，还是李毅先开了口：“老周啊，事成定数，你我既无能为力，便不必太过感伤。说来你我既已走上寻仙求道这条路，也该看清，这生生死死不过是天道轮转。今日死上十万苍生，精魂消亡，**不久也就破灭了，往后再退百年，便又是十万，如此生生往复，自然之理，这悲情却又是何苦！”
“生死自是天道定数，但那是天道，与你我有何干系？”周适看向地面，冷冷地说道。
却让李毅倏然一惊，这话说得直刺本心，李毅从来信奉的仙凡至理在此时似乎变得模糊起来！
却听周适又说道：“在这条求道的路上，你我始终是人，就算某日证得大道，你我还是个人。这苍生便是我们的出处，疾苦也是我们要关注的。不为些许名利虚妄，只因为我们实实在在是他们里头的一份子。若是我们里头的人尊我们为神为仙，莫非你我就当真是神是仙了？如此看来，神仙之谈，不过虚妄无趣，闲人口舌罢了。”
李毅沉默半晌，适才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对周适躬身作揖，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李毅受教了。”
周适正要还礼一番，忽然二人听到房里钟月似乎叫喊了一声，李毅灵识外放，见小萝莉身子轻颤，小脸通红，知道她筑基出了问题，连忙推开房门跑了进去，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别，一把搭在后背上，使了一股细微的灵力顺着脉络就探了下去。
这才感觉到她的丹田之处本就有一团气旋，此时药力顺着经脉行进到那团气旋周边，却是迟迟不能融合到一处，甚至有些回流的迹象，这可不得了！
药力或灵力逆流，与正流过来的药力冲突，极有可能让钟月原本脆弱的经脉出现伤损，以后莫说是修炼，就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周适见李毅面露慌张，忙问明了情由，快速说道：“莫慌，为今之计，只有你用灵力先包裹住他丹田四周，然后强行将丹田本有的气旋与药力压合到一处，然后缓缓控制那气旋转动，看能否融合。”
李毅忙依言照做，丹田里的灵力奔腾起来，待行到指尖处，奔涌的灵力却瞬间化做潺潺溪水，朝着钟月体内流去。及至丹田，却见钟月身躯猛然一颤，李毅又靠的极近，桶中药水瞬间激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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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