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慢车速再仔细一看:靠,这不是疯子文吗?一月没见,头发又开始披肩了。一个人鹤立鸡群般站在众保安中间。两巨臂随便一挥,地上的保安便倒下一片。众人见来人不仅气势汹汹且力大无穷,都住了手,远远地把巨人围了起来。疯子文手里举攥着一个纸团,在那撕心裂肺的喊叫:“我的存款,我要我的存款,我不要利息还不行吗!”周围路过群众也不禁为之动容:唉,现在的社会啊!
“自己家的事还管不了,你管人家闲事干嘛!”媳妇又开始哭泣道,“早知道就不嫁给你了,呜呜……”“好好,我不去了还不行!”其实我与疯子文并不熟悉,但看到同事过的人受人欺负,又觉得十分难过。跟媳妇反复解释,好不容易做好她的思想工作,再回头望时,只留下老文伟岸的背影和几个折回来的保安和穿白大褂的人,显然他们得到消息想追赶,但他走的太快。我拉了媳妇的手自去逛街不提。
“一群畜生!”老文骂道。刚骂完,就觉得腰上右侧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老文小心地将衬衫解开,发现一根筷子粗的铁签子捅进去大半,血虽然流的不多,但他一天没吃饭了,而且平时就有偏头痛的毛病,再加上着急上火,意识时而迷糊时而清醒。老文定睛看看周围的环境,这大概是一家简易餐馆的后厨,本来餐馆后门已经反锁,被自己硬生生地一脚蹬开。就踢了这一脚后,疯子文就开始感到后悔无比了:因为铁签儿好像又进去了半寸。老文感觉到现在很饿,于是想挣扎得站起来找点食物,偏偏又难受的站不起来,心里恨透了那个烧着木炭火,卖烧烤的老太婆,更恨那个被他打的脸像猪头的小个保安,想到此处,他不由地笑了起来。剧烈的笑又引来剧烈的疼痛,他不由得一阵清醒:铁签子似乎在肚子里走路,因为它陷进去更深了,而且现在午夜已过,该找点事情做了。老文挪动着庞大的身躯,一只手握着腰部的铁签子,一只手扶墙壁一点一点地慢慢站了起来,开始沿着墙上的壁橱找吃的,壁橱里空空如也,翻了好久好久,除了触摸到满手的灰尘之外,仅仅发现几段短短的甘草,老文这才记起来,刚进门时似乎看到门上贴有“旺铺招租”的广告。不管怎么说,甘草也含糖,也能解解饿,想到这里老文将满巴掌的草根一股脑儿地塞入嘴里。刚塞入嘴巴,老文就感觉一股奇苦无比的味道,沁人心魄。老文立马就想吐出来,可理智战胜了本能,心想:嘴里的苦味正能转移我的注意力,起码嘴里苦,腰上的痛便会减缓一点。老文慢慢地体味着这苦涩的滋味,回忆着以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老文发觉自己被小保安按着手脚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接着过来一个卖烧烤的老太婆拿着烧红的铁签子往疯子文身上戳,老文大声地向四周求救,依稀能看到张永清一伙急匆匆地从远处赶来,人很快赶来了却是站在一处冷笑,其中二虎笑得最厉害:呵呵,疯子,你的钱呢?借来花一花可好?文疯子恼羞成怒,大嚎了一声就惊醒了。老文下意识地擦了擦自己满脑袋的汗,竟然意外地发觉自己的偏头痛好了,而且身体上的疼痛竟然也奇迹般地消失了。“难道是梦治好的?”老文自言自语道,“不对,刚才吃的不是甘草,以前吃xj大盘鸡就是这味道,莫非是罂粟?算了不想了,凑着现在不太疼,先把这铁签子抽出去再说!”老文从自己小包袱里先是取出一枚打火机,把一盒烟全部点燃,然后取出来一根手钳子,又将一柄万能匕首塞进嘴里,自己心里清楚:这铁签子最好一鼓作气,抽了出来,如果慢慢地一寸一寸抽,能把自己疼的晕死。所以老文拿手钳子夹住腰上的铁签子,比划了好几次,感觉差不多了,才用左手挤压住伤口,右手握着手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铁签子拽出来。感拔出时,倒也不是太疼痛,甚至还感到一丝清凉的感觉,待到拔出来时,老文才感觉左腰有些麻木了,好像不属于自己似的,再一会汩汩的热血从洞里流出时,老万才发觉脸上,身上一直冒冷气,接着好像浑身都无力了。老文休息片刻,攒一攒力气,接着迅速地拿起烧的正旺的一把烟头,同时戳在自己伤口上,皮肤被烧的丝丝作响,同时一股焦臭的味道也扑面而来。伤口连带好的皮肤都被烧的血管收缩,融合起来。好半天,老文感觉伤口上不再有钻心的痛,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感觉,才把烟头放下。仔细一看:伤口处的皮肤已被烧的焦黑,但血已经止住了。老文长叹一口气,又回想起一些事情来,说着嘴对着手掌哈了一口气,发觉自己嘴里有些腥味,又想起自己进屋前曾经解手过,发现自己大便也是可怕的黑褐色,不由地高兴起来:铁签子铁定伤到肠子了。再看一眼仍在一旁的黑色的铁签子,更加担心起来:铁签子上面油脂麻花的裹着些生的鱿鱼残肢,自己铁定是被海鲜感染了。诶,不对,自己怎么变的时而聪明时而糊涂,难道是吃了那草根的缘故还是命不久矣回光返照?哼,不管怎么说,自己濒死的直接原因就是二虎一伙骗钱,但起因还不是老倪一伙!这些杂种为什么害我,我只是要求他们给我找口饭吃。好,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老子活不长,让你们的喜事变丧事,于是第二天的夜里,疯子文连夜潜入张宅、倪宅四处纵火。由于各帮派人物已经和解,对疯子文也没有防范,据说那一夜突起的大火中,由于是化学燃料着火,普通水根本没法扑灭,起火时间又在下半夜,所以宅子之中人全部罹难无人幸免。
“华儿,醒一醒,怎么啦你?”迷糊中觉的有两人把我抬起来,放在咖啡厅的沙发上,有人上来用力地掐我的人中穴,不一会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也来了,在一侧忙活着给我量血压、测脉搏。“哎呀妈呀,你可醒过来!”一个带着超人眼镜的年轻女子欢喜地说道,“我去车里放两瓶酒的功夫,就出事了!”我的意识逐渐开始清晰:难道以前做的都是梦我还活着。再看看四周:三舅、相亲的姑娘、服务员现在都活生生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由衷地笑出声来,活着真好。
第一卷算结束了,第二卷开始写作风格将有大变化。期待您的光临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