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圆一听笑得极是开心,萧小楼却有些莫名其妙,问她:“你笑什么?”方圆圆晃晃脑袋,俏皮道:“就不告诉你。”
众人一看,哪里还不明白方圆圆对萧小楼有意思,但萧小楼很明显还不懂这些儿女情事,众人看着也是好笑,卫峰回冯倩想起当年情事,情不自禁拉起了手,十指紧扣。
陈严道:“确实也要带一些人进去。对了,门派里现在应该有阵法师了吧?就把他们调来,跟着小楼学学真正的阵法本事。”锁龙大阵需要不少的低一阶阵法师,这种机密之事,当然是动用门内之人才是最稳妥的。
“这法儿不错!”众人纷纷点头,陈严道:“事不宜迟,老潘,你现在就去传我命令,我与小楼依旧是今日入林,之后你再带着门里的阵法师与我们汇合。”
潘大头一听,陈严的意思不就是要带他一起吗?他当然乐意之至,当下便领命而去。
洛翩婉道:“严哥哥,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我也想去。”
陈严道:“你肯来自是最好。”他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未婚夫,陪伴洛翩婉的时间也实在是太少了些,洛翩婉也是想趁此时机多与他相处吧。
洛翩婉听他答允,甜甜一笑,又拉起岳银屏的胳膊道:“岳姐姐,你也一起来呗,我好久没见你了,有好多话要给你说。”
岳银屏不语,而是看着陈严。陈严目光淡然,却也在躲闪,她叹一口气,道:“不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洛翩婉笑容敛去,讪讪放开她的手,道:“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
陈严道:“好了,入林之事不便多带人,就我们几个吧。王兄!”
王长风在旁发愣,听陈严叫他,下意识应道:“什么?陈兄请说。”
他这段时间一直如此,陈严只当他是要回到故乡才会这样,因此也不当回事。“没什么,现在门里应该也有炼器师了,我想劳烦你这段时间花些心思指点指点他们。”
王长风点头道:“没问题,好歹我也是首席大师兄,也该尽尽大师兄的职责。”
众人见他答应得爽快也是高兴,卫峰回道:“这下子我就有福了,我有好多问题不得其解,正好讨教王师兄。”
陈严喜道:“峰哥,你现在已经是炼器师啦?”卫峰回笑道:“只是刚入门,哪能担得起炼器师这三个字!”
他话是这么说,不过陈严眼瞧着义父卫深那骄傲的神情,只怕卫峰回在炼器一道上的造诣必然不会低到哪去。
不过陈严也知道这父子两谦虚得紧,因此也就不说破,又对花广卿道:“老花,你再炼炼门派的弓箭队,没问题吧?”
花广卿恭恭敬敬拱手道:“小人乐意之至。”
陈严点点头,对陈坤道:“二哥,上次回林南过得匆忙,这次不一样了,你若是没事,可以去陈家镇转转,看看那儿的变化,也瞧瞧咱们的陈家庄重修得如何了。”
陈坤笑道:“你不说我也要去的。”他又黯然道:“我在外漂泊这么多年,未尽孝道,我想在陈家镇守孝三年以做弥补。”
陈严知他一片孝心,也只得点点头,道:“守孝重要,修为也重要,二哥你莫要落下了修炼。”
陈坤道:“你且放心,我自省得。”他在龙山地窟受青气灌体紫气锻元,一身根基也是远超开眼即黄瞳的武者,因此修炼速度也是极快,现在都已经快要升阶绿瞳了。
陈严道:“那好了,咱们今次就说到这儿,诸位回去之后,还需多多努力修炼。”说这话之时,他目光扫过厅内被散了功的那几位,继续道:“争取在过年之前,再升一阶,不然可就有些浪费时间了。”
散功之人自然懂得陈严的意思,赶在年前升阶,就能赶在陈严离去之前再散一次功,若是时间迟了,陈严走后升阶,那时候的修炼效率就完全比不上散功之后了。
“嗯~”陈严沉吟片刻,又道:“也顺便找一些绝对可靠的弟子,等我回来我帮帮他们指导修为,我这个大长老整年整年的不在,也是不妥。”
散功之人自然也是明白他“指导修为”的意思,卫深道:“小严你放心,这几年我们也在留意这些,早就有合适人选,就等你回来了。”
如此诸事说完,也就到了早饭之时。众人去吃过早饭,陈严萧小楼洛翩婉方圆圆四人便径直出城,往青莽森林去了。
其余人等,则是各司其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岳银屏闲着无事,心里又闷闷的不太欢喜,回到二号大宅后,坐在院中树下石凳上,双手捧着脸看着地上走来走去寻觅吃食的几只五彩灵鸡出神。
这些五彩灵鸡是盛味门养在此处的,这东西肉质鲜嫩,用给木禾大米脱粒剩出来的碎米粒瘪谷子一喂,那更是一个美味绝伦,是盛味门的高级菜式,每一份那可都是以黄晶石起卖的,即便如此,那也是供不应求。
岳银屏看着那些灵鸡抖着五彩斑斓的羽毛悠闲自在,心中郁郁,喃喃自语道:“你们虽是被作为食物养着,但平日里也是无忧无虑,哪像我们,有那么多烦恼啊!”
说着,她掏出一些炒豌豆来撒在地上,五彩灵鸡们被豌豆的香气吸引,聚成一团争相啄食。岳银屏看着也是无趣,抬头仰望天空,今日是个大好晴天,透过将要枯黄掉落的树叶,她看到天上几朵白云孤零零飘着,太阳也是形单影只,孜孜不倦地从东往西不断奔波着,日复一日,也不知何时会是个头。
莫名地,她心中一酸,突然想起了三石老人的那一张臭脸来。此时此刻,她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自己离开差不多有十年了吧,是不是该回药城,那里,总是自己的家,也是自己的根之所在!
“咦~,岳掌门兴致不错嘛,在这儿喂鸡呢?”边上却传来一人的调笑声,岳银屏转头一撇,就见陈坤摇了个扇子,一脸笑容走了过来。
岳银屏有些奇怪,他不是说要回陈家镇去守孝吗?看他之前的样子,心情很沉重的嘛,怎地现在就笑了起来,大冷天的还摇个扇子,跟凡人戏文里的读书人一个模样。
只不过,他那个笑容却一点都不像是读书人。他笑得看似很真诚,但细细一品,却又好像是有一种自信的奸诈在里头,倒像是那种自视甚高的反派军师一类。
实际上她一直都很奇怪,这位陈二哥经常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温和老实人畜无害的老好人,但有时候,他脸上却会带着与老好人完全不符合的坏笑,就像现在这样,这时候,他的行事风格,也是诡谲多变,叫人捉摸不透。
不过,他到底是陈严的二哥,岳银屏虽然觉得他奇怪,也还是对他不敢有半分得罪。
“二哥,你莫要取笑我了。”虽然不愿说话,但她也还是要强打精神应了陈坤一句,只是话音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任谁都能瞧出她现在的心情。
“你心情不好?”陈坤走上前来坐下,收了扇子,拿起石桌上的茶壶沏了两杯香气扑鼻的凉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递给岳银屏。
岳银屏勉强道一声谢,接了凉茶闷闷喝下,也不回答陈坤的问话。陈坤笑道:“我猜,你烦恼的根源,是不想叫我二哥?”
岳银屏道:“二哥哪里的话,我......”
陈坤笑道:“你想叫我二叔!”
岳银屏一句话被陈坤噎住,呆了片刻,垂下眼来道:“你看出来啦!”
陈坤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又不傻,看你跟小六都看了两年,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们俩这事,谁都看出来了,王公子、老潘、老花、潜龙会那些小子们、盛味门那些、就连萧家那些个小鬼头都能看出来!”
岳银屏闷闷道:“是呀,小严子也知道,所以他要躲着我!”
陈坤道:“但他自己有一样东西不知道,我们大家却都知道!”
岳银屏不想说话,于是开始慢慢喝茶以化解尴尬。陈坤继续道:“他心里其实有你,谁都能看出来,但他自己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大家都知道,他不知道,有什么用!”岳银屏心中一酸,心情更是低落。
“你信不信我?”陈坤说道,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岳银屏不解其意,陈坤又道:“我想帮你,也想帮帮小六,免得他以后会后悔,你信不信我?想不想叫我一声二叔?”
岳银屏听他最后一句,一声“二叔”差点就脱口而出,陈坤道:“你要是想,就跟我讲讲,你们俩,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他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瞬间就打开了岳银屏的记忆闸门,往事件件,如细水长流,从岳银屏嘴里倒了出来。
“...。...你照我说的做,若是真不成,我再给你想办法!”陈坤鬼点子多,听了一遍,还真就给他想了一个办法出来!。
岳银屏惊喜交加,情绪也不再低落了,叫道:“多谢二哥!不,多谢二叔!我欠你的情,以后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