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起床!还他娘的睡懒觉!”依旧是天还没大亮,那大汉教官的震人嗓音又在帐外响了起来。
陈严自然是没睡觉修炼了半夜,听到这吼声,便想到今日这大汉必然会整治众人,他面色微沉,心头已有无名火起。
但他还是下床出帐,有了昨日经验,众人虽然不情不愿,但也是很快起床出帐,在帐前集合起来。
大汉教官又开始踱步,他冷冷盯着众人,道:“慢!太慢了!你们一个个也好意思称自己是武者,就只是起床而已,竟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陈严暗道:你还知道浪费时间啊,昨日一整天,咱们的宝贵时间就被浪费在你的手下,你也好意思说!
众人也是如此想着,心头怒火翻腾,那大汉教官冷笑一声,道:“咱们,看你们这样子,很不服啊?”
众人不答,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大汉教官又断喝一声:“服不服!”
又他马来了!众人心中不忿,直接运起真气,部分人更是使了陈严昨日所传授的扩音之法,齐发出一声大吼。
“服!”一时间,似有一道微风突然扩散开去,牢牢扎在地上的军帐被这声所激,竟也微微颤抖起来。这一声“服!”字在广阔的山巅谷中激荡,嗡嗡作响经久不息!
那大汉哈得一声,道:“好!有些长进,看来是老子教导有方!”
众人吼过之后,心中怒气更盛,本来不服却又不得不说一声服,而那大汉这一句话中更是带有轻蔑嘲讽之意,更让众人愤愤。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大汉得意笑着,似乎众人越怒,他就越高兴。众人见此,心中一凛,暗暗想道,这混蛋肯定就是故意来激怒咱们的,等到咱们怒火攻心,必会失了分寸,没了分寸,便会犯错,只要犯错,他就有正当理由对付咱们了。
如此一想,众人心中提防,竭力控制心中怒气。但他们终究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冲动易怒几乎是本能反应,此时怒火已经被勾起了,又怎能轻易压下。
大汉教官很明显极为了解这一点,他继续道:“你们这些新人,想必是做天才做惯了,一个个心高气傲,狂妄自大。这种人,在咱们这儿,就叫做刺头!”
“第一课,就是拔掉你们这些刺头的刺,让你们懂规矩,知进退,收起你们的狂妄之心。军营,从来都不是你们爱出风头的地方!”
“嘿!”大汉教官冷笑一声,道:“老子不管你们心里服不服,心里不服,那就给老子憋着,口中一定要服,手脚一定要服,身体一定要服!明白吗?!”
“明白!”众人再次高声怒吼,前一声的“服!”字还未完全止歇,便与这“明白!”两字纠缠在一起!
“明白就好!”大汉教官面现厉色,喝道:“听好了!今天教你们第二点,起床规矩!”
众人一听,立知不妙,起床都还有规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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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完全不知道,所以这起床必然也就是乱起的,这下子,那混蛋又能借题发挥了!
“来人!”大汉教官喝道,他身后四名跟班模样的齐齐上前,道:“到,大人有何吩咐!”
大汉抬手一指众人的军帐,道:“去,检查他们的床,看看有没有按照规矩叠被!没叠好的,都给我扔出来!”
这已经是侮辱人了吧,个人军帐,在众人看来,那就是自己的地盘,更不用说自己睡觉的床铺了。现在你不由分说要闯进去,还要扔出咱们的被子,不是侮辱人是什么!
“你欺人太甚!”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应天佑梗着脖子大叫一声,双眼冒火地盯着那大汉教官。
大汉教官露出一道计谋得逞的冷笑,道:“顶撞教官?很有些本事嘛!”
应天佑脖子一梗,正要再说什么,熊之任却道:“教官师兄,他是无心的,请网开一面!”
应天佑愣住了,看看熊之任,却见他给自己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
“让你开口了吗?”大汉教官笑得更欢了,但他笑容里的冷意却也是越来越重。
熊之任顺势道:“回教官的话,没有让我开口!请问教官,我要是想开口,需要怎么做?”
他这也算是学着陈严,对方问话,他当然就能回答。
大汉教官笑容有了短暂的一僵,但想起对方已经有了顶撞教官的行为,便也不再在意这事,而是冷笑着回道:“想说话,必须先举手请示,说一声报告教官,才可以说话!”
熊之任道:“是!多谢教官解惑。”
大汉教官心情很不错,道:“客气客气!你让我网开一面,行!顶撞教官,按例军棍伺候。又或者,一人犯错,全队受罚,当然也会轻一些,你们,想选哪种?”
“全队受罚!”众人齐声喝道,应天佑又气又悔,但他也知道,自己要是再冒冒失失出言顶上一句,那就更不好说了。
他也只有沉默以对,大汉教官道:“哟,挺团结嘛,那好,你们有人顶撞教官,念是初犯,本教官网开一面,只罚你们的站。今日午时之前,你们就给老子乖乖站好,不许说话,也不许动,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众人齐声回道,大汉教官点点头,竟打了个哈欠道:“这破事真他娘的麻烦,老子终于能趁机歇息一下了!”
说完,他也不知从哪摸出一张折叠小床,打开来和衣躺下,就这么呼呼大睡起来。只是三息过后,那大汉教官便开始扯起了震天响的鼾声。
众人越看越气,合着你罚老子们的站,就是想偷个懒啊!陈严却是另有所思,这人能在军营混到四星黄瞳,必然不是懒惰之辈,他这么做,应该就只是故意找些由头来拖延时间。
比如说,让咱们的第一课上足一个月,一个月时间,对武者来说,尤其是对这种天才级别的黄瞳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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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那可是极为宝贵的。
一个月,足能让一个天生黄瞳武者的修为上一个小台阶,也足够他修成一项黄阶武技。更重要的事,现在军营里的一切未知,若是真让他拖住咱们的时间,那岂不是凭空落后他人好大一截。
更何况,对陈严来说,时间就更是宝贵,自从他升阶橙瞳以来,他还从未有过如此浪费时间的行为。十三烦恼生那一年不能算在其中,毕竟,那也是为了逃命。
既是如此,那就不得不出招应对了。还记得选拔之时那好心的四星黄瞳师兄提醒过众人,他们得罪了军营上下,必然会有此种教官刁难的情形。
而他给出的解决方法,就是不要怂直接干,军营虽说是以军队为主,但也更崇尚强者,只要自己挑战这人并打败他,自己就有道理!
至于打败他之后这第一课如何结束,他也无需去想了,军营既有这挑战教官的规矩,必然也会有挑战成功之后的应对。
因此,挑战成功之后,最坏的情形也应该就只是又来一个更难对付的教官,听上去也不比现在坏多少了。
但想要打败这人,也还需小心谨慎,军营里的四星黄瞳,可不是外边那些普通的四星黄瞳。想要打败他们而不暴露秘密,最稳妥的办法,还是九黎镇天刀。
那就选怒天一刀吧,正好,现在心中怒火翻腾,那就酝酿一番。虽说在选拔林中已经有过怒天一刀对阵四星黄瞳武者的先例,对方也能无伤接下,但对方可是正经的三大势力一员。
这大汉是山字营中人,虽然不知道他属于哪一家势力,但他被三大势力唾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的实力必然也高不到哪里去。
最起码来说,他身上的灵光就要比那接下怒天一刀之人弱上不少。那人能够接下,不代表这大汉也能接下。
如此想定,陈严便不动声色,继续酝酿自己心里的怒意。此时,大汉带来的四个跟班已经闯进了众人的军帐之中,无一例外地,所有人的被子都被他们粗暴地扔了出来。
山中气候潮湿,尤其是一夜过后,帐外的地面本就湿软,又经那四个跟班一通践踏,便就成了一片烂泥地。
夏日用的薄被子扔在这种烂泥地里,会变成怎样自然是不必多想。众人虽然背对着军帐,但听到身后的动静,心里当然难受得紧。
但他们也敢怒不敢言,也包括他们的随从们,这些随从亲眼见到自家公子只因一句顶撞便被罚站半日,便知自己最好是不要妄动,不然那大汉教官借题发挥,自家公子可就更糟糕了。
过不多时,太阳升到天空,今日的阳光格外耀眼,那大汉侧卧着,却也不为所动。如此明亮的情况下,他竟也还能继续大睡。
将近中午,岳银屏又来了,她一眼便瞧见了众人被扔出来的被子,这次,她依旧笑了,但是,她那笑容之中,却是另外一种意味。
又有好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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