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这话讲得很清楚了,他只负责考察修为给出令牌,并且身上携带的令牌还是定数。至于令牌交出之后,接令之人能不能保住他不会管,这张令牌最后落到了谁的身上,谁就能去参加龙山军营的选拔。
陈严心中思量,这江三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明着是与自己交好,时不时帮自己说话,却又在昨晚上不知不觉就把令牌交在了宋杰手上。
而自己今日与宋杰决斗的真正用意自己已经表露得很清楚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如此做法,摆明了不是有心帮忙的态度。
再仔细想想,其实他先前那些所谓的帮助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话而已,于他来说,必然也没什么损失。
而到了赐下令牌一事上,却又有利益纠葛了。之所以宋杰昨晚就能拿到令牌,不消说,也还是因为自己这么一闹,宋家为了十拿九稳,所以才会如此赶急赶忙。
为了说服江三提前考察宋杰,那宋家定然会给他一些好处,这些好处也定然价值不菲。江三收了好处,拿人手短,必然会把这事办好了。至于办完了事,他就不会再与宋家有什么纠葛,毕竟这些好处也只是换了这么一张令牌。
如此一想,这江三说不定就只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没好处的事他有可能会做,但于自己有损的事他绝不可为。并且利益往来,他都是算得清楚明白,不亏不欠,也能说是光明磊落了。
想开了,陈严也只是淡淡一笑,此人不可深交,保持关系即可。他对江三一点头,道“多谢江大叔提醒。”
江三也是一点头算作回话,借着便坐回椅中,笑容不变。
宋杰本想下台离开,听了陈严这话,突然回头道“小子,怎么,你还想抢我的令牌不成?”
陈严淡淡道“我不喜欢抢东西,但若是有人要主动送上来,那我也不会拒绝。”
宋杰冷冷一笑,道“好,好得很。”他突然一扬手,取出一枚令牌展示出来,道“那你就要睁大了你那只独眼瞧清楚了,龙山令牌是长这幅模样的!别有眼无珠,有人送你你还不识宝物!”
陈严定睛一看,他手中那枚令牌却是十分眼熟,它色作深黑,宋杰展示出来的这一面上是一副山峰图案,山峰走势虽然不是烂熟于胸,却也是分外熟悉。
陈严心中大喜,指着宋杰手中的令牌笑道“这令牌的另外一面是不是雕了一个‘军’字?”
宋杰大吃一惊,他拿出令牌来,本是想炫耀一番并且嘲讽陈严找回一些面子,没想到陈严却似乎认识这令牌。他不敢相信,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严呵呵一笑,道“因为,我这里恰好也有这么一枚令牌。”说着,他一抬手,也取出了那枚得自卢少群的令牌来。
阳光之下,他手中那枚令牌闪着微微清光,展示在宋杰面前的,正是那面“军”字雕刻。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令牌!”宋杰完全不敢相信,一直摇头想要否认。
“哦?原来陈公子早就有这龙山军令了啊,江某还在惋惜呢,若是像你这般的少年天才错过了今年度的选拔,那该是多么可惜。”江三看着陈严,目光灼灼,虽然他面上带笑,但陈严已经摸不清他的真正用意了。
但他还是轻轻点头,道“多谢江大叔夸奖。”
“假的!他那令牌是假的!”宋杰又再次大叫起来,他指着陈严的令牌,转头看着台上道“江前辈,他手里的令牌肯定是假的,还请您亲自检验一番!”
江三笑道“宋杰公子何出此言?”
宋杰语塞,他这话本就是乱说,哪里能讲出个凭据来。他支支吾吾,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叫道“他的令牌太旧了,远不如我这块新,江前辈,我是为军营着想,绝不可让这个冒牌货混了进去。”
江三道“令牌确实是每年新铸,但并不是每一年的令牌得主都会参加选拔,比如说去年就少了三人,陈公子手里这块令牌便很有可能是上一届遗漏的嘛。军营只认令牌,无论新旧。”
陈严笑道“也罢,江大叔,为了堵住他人之口,就劳你检验一二呗。”说完,他甩手将令牌抛出,隔了如此之远,却还是稳稳地落在了江三手中。
江三笑道“陈公子好手法。也对,按照规矩,是要检验一番。”他拿起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也是一甩手将令牌掷回,同样稳稳地落在陈严手中。
“是真的,该是铸于前年八月。”
令牌落手之时轻便如羽,足显对方力道控制之精巧,陈严暗叹一番,此人实力多半不在我之下,便收起了令牌,拱手道“多谢江大叔,如此说来,我也有参加本次选拔的资格喽?”
江三道“当然,陈公子实力还在宋杰公子之上,宋杰公子有资格,你自然也有资格。”
“那就恭喜陈公子了。”却是宋家老祖在一旁开口了,他面色淡然,似乎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被他抛诸脑后“如此一来,杰儿去往林北龙山之路上也算有了伴儿,杰儿,冤家宜解不宜结,去了龙山之后,要好好与陈公子相处,知道吗?”
宋杰一愣,立时便明白了自家老祖说的是反话。经此提醒,他这才想到,进了龙山军营之后,他有的是机会找陈严报仇雪耻。
方才他败于陈严之手,心境便也就乱了,所以才会失态做出那等昏事来。此时经老祖一说,他终于恢复了过来。
“陈公子,那咱们以后就是同袍喽!”他居然对着陈严拱了拱手,心平气和地说了这么一句。
陈严回了一句“好说。”
“瞧,这不是很好吗?”宋家老祖淡淡道“不过,老夫还是得提醒陈公子,你手里这块令牌可得护好了,毕竟龙山军营只认令牌不认人。”
他这话以极淡的语气说出,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却是显露无疑。
“这倒无需宋老先生挂心,陈公子是我洛家贵客,在这永城,该不会有什么狂人会在我洛家乱来吧!”沉寂许久的洛广铭开口说话了。
“老夫所指,并非是在这永城之内。”宋家老祖也不看洛广铭一眼,继续道“即便是你洛家不护着陈公子,有我宋家坐镇,也该不会有人胡作非为。老夫所指,乃是出了这永城之后,那时,你我两家鞭长莫及,怕是保护不了陈公子了。”
“这也无需担心。”江三笑道“正好本次选拔快要开了,两位公子何不与江某一道返回林北龙山。陈公子,江某很是喜欢你的美酒佳肴啊,却是不知你愿不愿让江某白吃白喝一路啊?”
陈严笑道“白吃白喝说得太难听了,请朋友吃饭,那是小子的荣幸。”江三又不花一颗晶石在帮自己了,而且还能吃喝一路。
但陈严却很需要这个好处,正如宋家老祖所言,自己手握了这么一枚令牌,必会引来各方觊觎,这时,便就需要强者护持。
江三虽然只有四星橙瞳,修为不高,但他身份特殊,乃是林北龙山军营之人。这人的身份可比所谓的五星黄瞳林南巅峰还更有用,在这林南之地,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得罪他。
而江三此举,则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拉拢陈严。陈严这么一个少年天才,与他交好总比与他为敌来得明智。
“哈哈哈!”宋家老祖大笑起来,道“那老夫就放心了,有江先生护持,两个小家伙一定能安然到达龙山军营。杰儿,还不谢谢江先生。”
“是,老祖!”宋杰转身,对江三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道“多谢江前辈。”
“宋杰公子多礼了。”江三起身拱了拱手,又道“不过选拔之期已经不远,两位公子若是没事,最好尽快动身启程,诸位意下如何?”
宋家老祖道“确实如此,咱们是还有些事情要了,正好筹集陈公子的那一笔晶石还有些时日,咱们不如就用这三日时光了却诸事吧?”
洛广铭道“宋老先生说的是婉儿的婚事吗?”
宋家老祖还是不看洛广铭,便如视他如无物一般,他微眯了眼,道“正是,不过这是咱们的私事,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只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陈严高声道“有些事情,就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个清楚明白!”
宋家老祖道“璧儿,老夫累了,咱们先回去吧!”他不再理会陈严,便要起身打道回府。
陈严也不理会他,自顾自说道“洛家主,我昨日向你提亲之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洛广铭道“陈公子,承蒙你看得起我家婉儿,但婉儿已有婚约,这便很是难办了。”
“有何难办?”陈严朗声道“若是我说,婉儿那所谓的未来夫家想要置婉儿于死地呢?”
他这话一出,原本已经起身的宋璧突然大怒,指着陈严喝道“陈公子,话不可乱说。你可要想好了,你这是在诬陷我宋家!”
“什么诬陷不诬陷的,这里好热闹啊,我是错过什么大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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