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太强,无论从实力还是心智上,都能在陈严所见的敌人之中排上前三。而自己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低估了自己的对手。
警兆再升,陈严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当机立断,抬手便要扯下眼罩开启本眼爆发。必须全力以赴,方能摆脱困境!
但还是迟了,火海中翻腾的火光突然停下,便似被一只只无形大手抓起,尽数朝着陈严合围而来。
火光呼呼,收缩聚合成茧,包围了陈严身周的全部方位。火茧飞速收缩,热气凝聚,足以熔铁化金,又岂是陈严的区区肉身所能抵挡得了的。
陈严脑中一片空白,眼见火茧将要及体,他的衣服滚烫,头发干枯将燃。这一刻,他只知道,若要生还,只能全力打破火茧一面,方有逃脱之机。
他暴吼一声,瞳术水灵疯狂运转,此地的空气已经都已被热浪烤干,哪里还有水之灵气存在,他所依靠者,也就只有十三烦恼生里预存的有灵之水。
水流疯狂流出,先在背后布下一道水幕,以来防御背后的灼烧。大部分的流水被他推在面前,以真关三叠的手法在一瞬间布下数层水幕。
不同的是,以前的水幕是被动防御,但现在,他却是将水幕推向前去,欲要将那火茧中和,化出一道逃生的缺口。
然而,这以一整片火海所聚合的火茧又怎是他仓促之时布下的水幕能够中和得了的。水幕遇茧,嗤的一声轻响,连水汽都没冒出便就消失不见。且那火茧还不减反增,这等灼热之下,似乎连水气都被它点燃了。
这一刻,陈严头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感觉。
便在此时,他脚下已被烤干了的焦黑土地上突然冒出一双手来,那手抓住陈严的一双脚踝,陈严便觉身体一轻,那坚硬的地面似乎消失了一般,自脚踝处传来两道拉力,扯着他便往地下落去。
有人来救?眼前一黑,陈严落入地下,无处不在的泥土包裹挤压着他,泥土的腥味直往鼻子里钻,他无法呼吸,眼不见物,耳不能听,五感似乎被完全封闭了。
“公子,我来救你。”这时,耳边却突然想起了一道声音,也不知是身在土里还是如何,这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完全不是他所识之人的任何一种声音。
那人话音才落,便听得他闷哼一声,似乎遭受了重击。也就在此时,自他背后有一道灼热难挡的刀气突然炸现,此时他身在土里无法闪避,只得奋起全身真气挡在后背处。
刀气落在后背,背部首当其冲被烧伤了好大一片,强悍的灼热气息侵入体内,被他布下的真气消解了大半部分,但只是那一小部分,却灼伤了他的经脉,他的五脏六腑也未能幸免。
陈严喉头一甜,呕出一大口鲜血喷进泥土之中。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动了起来,朝着某一个方向飞速流窜而去。
此时的地面上,火海被尽数抽离,只剩下还未烧完的漆黑残木正冒着袅袅青烟。许连山站在原地,身边还有一团炽热光亮环绕,他看着陈严消失之地,那里被火茧灼烧过,已经结成了好大一片坚硬的土砖。
他目光幻变,先瞧瞧远处即将大乱的拓城,又回头转身,走进那已经无人防守的通道之中。
陈严在土中被那人拖着快速窜行,此时的泥土似乎化作流水,丝毫不能对两人造成任何阻力。他的后背与五脏传来阵阵剧痛,但还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在土中不可视物,他又不断地运使真气为自己疗伤,因此,他完全不知道在土里窜了多久,更不知道他们到底窜到了哪里。
突然,面前的漆黑微亮,上身一松,那被泥土挤压的感觉消失。他躺在地上,身下似乎是一片草地,枯草轻刺着他,有些麻麻痒痒。
而他的双腿还在土里,脚下传来一道微弱的推力,似乎想要把他推出去。
这力道如此弱小,陈严立知不妙,救自己的那人必然也被许连山的火刀击中了,所以才会如此。
他赶紧抽出双腿,欲要伸手去将土里面的人拉起。哪知道这稍微一动,自背后到内脏里无一处不痛,全身的气力都在这阵剧痛之中被抽离干净了。
想不到自己竟伤重至此,他赶紧取出两枚玉清丹来服下,药力在肚中化开,那痛觉立时减轻不少,背后的灼伤甚至在这一瞬间愈合结痂。
伤好了一些,力气也就恢复不少,他再次扑下伸手将土里那人拉了出来。
那人已经晕了过去,他面朝下趴着,背上有好大一片焦糊,看来也是被那许连山伤到了背。陈严赶紧将那人翻正了,便见他面如金纸,嘴角还有血迹残留。
而他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一同来到拓城的莫泥鳅!眼见莫泥鳅似乎比自己伤得还要严重,他连忙又取出两枚玉清丹喂进了莫泥鳅嘴里。
莫泥鳅已经完全昏迷,丹药入嘴却不得落肚,陈严便运起真气助他将丹药吞进肚里。
只是两息之后,莫泥鳅背上的灼伤便完全好转,他的脸上也恢复了几丝血色。再见他眼皮翕动几下,便就慢慢睁开眼来。
“老莫,你醒了?你没事吧?”陈严先是关切地问了一声,又取出一些治疗内伤的丹药来说道“快,把这些也吃了。”
莫泥鳅修为不比陈严,此时虽然醒转,却还很是虚弱。他接了丹药,道“多谢公子,小人还死不了,倒是公子你没事吧!”
陈严自己也服下了一些丹药,又道“我也死不了。”又笑道“老莫,你可不要谢我,你救了我的命,该是我谢你才对。对了,刚才在那土里钻地的功夫,难道是你的瞳术?”
这能力如此神奇,非土系瞳术不能达到,因此陈严便就首先做了如此猜测。莫泥鳅服下丹药,点点头道“正是,这是我升阶橙瞳之时觉醒的瞳术,最近才有些熟练了。”
陈严哈哈笑道“可以啊你,老莫,盛味门上上下下那么多号人升阶橙瞳,就你觉醒了瞳术,这瞳术看起来还这么有用,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还不得羡慕死你。”
莫泥鳅呵呵一笑,道“哪里哪里,只是一个缩头乌龟般的能力而已,逃命可以,对战力就没什么作用了,可比不了公子你啊。”
陈严正色道“话不可这么说,老莫,这项瞳术若是用好了大有可为,先不说它能极为隐秘地刺探情报,就是在战斗中使用,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莫泥鳅大喜,道“对呀,小人怎么没想到,多谢公子教诲!”
陈严道“不必客气,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刚好出现在那里的?”
莫泥鳅面现难色,陈严知他有难言之隐,便在一旁静候。他思量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是这样的,公子,小人这次回到拓城,因为太兴奋了,就睡不着觉。刚才,小人听见公子你的房间内有动静,便出于好奇看了一眼,就瞧见您跳出了窗,往远处去了。”
“小人……小人……小人担心公子你会做些不好的事情,于是便施展瞳术暗中跟随,接下来,就看到了那一幕。”
他突然跪起来趴在地上,大声道“小人对公子生疑,是小人不对,还请公子谅解!”
陈严心里明白,莫泥鳅所说的“不好的事”多半就是指的乌大公子,自己初来拓城,就与那家伙起了纠葛,自己又深夜潜出,难免会引人遐想。
而莫泥鳅虽然也与那乌大公子不对付,但对方终究是乌城主的亲生儿子,他对这位乌城主可是恭敬的很。当然,他对陈严也是忠心一片,若是乌大公子真在陈严手中出了什么岔子,那他夹在两头可不好过。
陈严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那也没啥,实话告诉你就是,我有一门瞳术,能够看清灵气分布,我就是看见了那边灵气浓度有异,才想着前去一探究竟而已,哪里知道,竟会撞见这么一件奇事。”
莫泥鳅这才放心下来,又听陈严问道“话说,老莫啊,你跟那乌大公子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啊?说来听听呗。”
莫泥鳅叹一口气,道“其实也挺简单,那时候,我在这拓城为城主效力,城主宅心仁厚,对我们极好,我也是铁了心的要效忠于他。”
“但这么好的一个城主,偏偏却有一个太过于顽劣的儿子。说起这位大公子,脾气又坏又怪,与城主全然不同,他在这城里为非作歹啥坏事都干,城主是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但全然无用,不仅如此,每次教训过他,他还会变本加厉地干坏事,城主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最多也只是打骂,总不能杀了他吧,所以,城主对他也是毫无办法。”
“咱们这些兄弟为城主做事,自然也要经常与他碰见,因此啊,我们也都在他手下吃过亏。但那时的我可不是现在这样,那时候,我的性子刚硬得很,又喜欢认死理,被他无缘无故欺负了就总要与他硬碰,因此,我也可以算是与他最不对付的。”
“兄弟们总是劝我,说看在他是城主儿子的份上,且莫与他计较。我那时年轻,又哪里肯听,终于有一天,“莫泥鳅抬头看天,注视着漫天黑云,似是回到了那日之时。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