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晖回家了……”

张小乐推开“单行线”工作室的门，一屁股坐在了沈涛面前，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啊？真的回家了！”没等沈涛反应，伊静安先凑了上去，“这大boss说得也太准了！”

张小乐一怔，指了下沈涛：“不是他说的吗？”

伊静安眨了眨眼，推了一下沈涛：“你也说过？”

沈涛没接这个话茬，只抬眸问张小乐：“你把录音笔给他了？”

张小乐拍了一下桌子：“就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提录音笔的事，所以才觉得奇怪啊！一开始，我是想过用录音要挟他。可后来……我又觉得用这种方法，就算他人回来了，心也回不来……所以，就没提这事……可他怎么还是回来了啊？”

这时，伊静安听见后面有声响，一回头看见许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喂，大boss，王浩晖真的回家了！真的是在过年之前回家了！你也太神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伊静安用近似崇拜的眼神看着许一。

张小乐也瞪大眼睛：“你还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许一赶紧摆手：“这事可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知道他过年之前会回家？”伊静安穷追不舍。

许一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转向张小乐：“小乐，王浩晖回家之后的态度怎么样？”

张小乐冷笑了一下：“态度可好着呢！一个劲儿跟我认错，说自己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会了，要跟我好好过日子……”

“这不正如你所愿？”

“可我觉得奇怪啊！”张小乐皱着眉，“之前，他态度那么坚决，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可为什么忽然就回心转意了呢？”

沈涛抿了下嘴唇，问道：“那……他有没有说郭真真怎么处理的？”

“说了。他说彻底跟她断了。郭真真也回老家了。”张小乐边说边摇头，“我就是越想越不对……你们也看见了，郭真真不是善茬，她怎么会轻易就放弃王浩晖呢？真是太奇怪了！”

伊静安使劲推了一下许一，大声说：“大boss，你到底干什么了？你快说！”

许一一脸的无奈：“我都说多少遍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伊静安气呼呼地瞪着他：“那你怎么知道王浩晖会回家？”

“掐指一算嘛……”

“骗鬼呢？”

“好了好了……”许一坐了下来，“我告诉你们。我呢，确实是什么都没做。也确实就是掐指一算……”

“你……”伊静安挥起拳头想揍他。

“哎……你别冲动……”许一举起了手挡在身前，“我不过是算出来，有人要出手了。而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应该能看出效果。所以，我才预言王浩晖过年之前会回家。”

“有人？是谁啊？”伊静安瞪大眼睛问道。

张小乐也一瞬不瞬地瞪着许一。

许一淡然一笑，冲张小乐说：“或许……你该问问何主播，她家那位方律师最近都干了什么……”

“啊？你是说……方书羽干的？”张小乐的脑细胞明显不够用了。

许一耸耸肩：“都是法律届的，要出手自然是方律师啊！我真是爱莫能助。”

张小乐又瞪了许一一会儿，然后掏出了手机，迟疑着拨通了何煦的电话。

可还没等她说话，电话另一端的何煦先问道：“喂，小乐，王浩晖是不是回家了？”

“啊？你果然知道……”张小乐捧着电话看向了许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跟两个合伙人搞的那个‘腾晖’倒闭了。”何煦解气地说，“王浩晖一败涂地，那个郭真真自然不愿意再跟着他了。”

“倒闭了？那……那是你们家方律师出手了？”

电话里传来何煦的一声轻笑。她接着说：“这段时间，可把方书羽给忙坏了。只要是‘腾晖’接的，就算是芝麻大的案子，他都去接另一方。我们家大律师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这样的结果就是……‘腾晖’从创建以来，一个案子都没赢过。这样的律所，谁还会去光顾？自然就倒闭了呗！”

“方律师……可真够狠的……”张小乐怔怔说。

“还不都是为了你！”

张小乐放下电话，瘫软在椅子上，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眼泪扑簌簌滑落脸颊。

“小乐姐，你怎么又哭了啊？”伊静安赶紧劝解着。

“呵……”张小乐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还真当他是回心转意了……搞了半天，是被方书羽逼得走投无路才想到回家……我说……他怎么跟我提要回恒远呢……原来，还是想让我去求何煦……”

许一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其实，这个不难理解。王浩晖本来就是把事业上的成功，看得比什么都重。现在，他一无所有，一切回到原点，自然就不想离婚了。”

“可在他心里，我算什么？”张小乐哽咽着，“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把青春都给了他……可他对我，除了利用，就是算计！这样的‘回心转意’，又有什么意义？”

“可这不正是你要的吗？”一直沉默的沈涛，这时开口了。

“什……什么？”张小乐怔怔看着沈涛。

沈涛叹了口气，接着说：“王浩晖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我都跟你分析过了。可你说，宁愿赔上自己下半辈子，也要跟他耗着，为的就是不让郭真真得逞。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王浩晖回家了，郭真真走了。你呢？继续跟他耗着？”

“我……我不知道……”张小乐低下了头。

沈涛定定看着她：“不知道，那就顺其自然。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什么意思？”张小乐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沈涛。

沈涛苦笑了一下：“意思就是……回家，好好跟王浩晖过日子……以前怎么过，以后就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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