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政教处。

他不是那种品学兼优的学生，也算是跟着“年级老大”混的，不过成绩还勉强说得过去的，一直处在不上不下的中游水平。

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对着严肃的监考老师和看着挺和善的政教处主任，男生觉得莫名紧张。

“班级、姓名。”

宋德这四个字说得简短有力，男生想也没想地就说了出来：“二班的杨一凡。”

见他这态度还算可以，宋德点点头，一手把中性笔拿给他看，一手闲来无事似的敲击着办公桌，问道：“这个认识吗？”

笔盖里还夹着答案，跟他扔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大脑还没做出反应的，嘴就先说话了：“不认识……”

宋德意味深长地看了杨一凡一眼，抬手点了下鼠标，盘搜将电脑屏幕转向他，掀起薄唇吐出几个字：“看看这个。”

电脑屏幕里显示的是考场监控的高清录像，画面被调到他周围，正中央的那个人赫然是他自己。

杨一凡：“！”

教室里什么时候还有监控了？

为什么他不知道？

震惊也没有办法，他还是把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

监控中显示，他拿着中性笔一直偷偷摸摸地四下张望，就这样过了约莫五六分钟，他猛地抬手将笔扔了出去。

录像到这里，宋德敲空格键将它暂停，画面就定格在了他拿起笔往外扔的时候。

杨一凡：“……”

承受不住两个老师的目光，杨一凡抿唇说道：“这支笔是我扔的。”

“你想把它扔给谁？”

“……就是被监考老师带有的那个女生。”

“为什么要给她？她的正确率可比你写在纸条上的高得多。”

“……因为……因为，我想让她把我做错的都改一遍，然后再传给我，这样我的正确率不就高了吗……”

这个理由……

也忒不靠谱了吧……说出去有人信吗？

是奇葩？还是弱智？还是没脑子？

说实话，宋德和张文峰从教这么多年来，调皮捣蛋的学生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也听到了，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荒谬的理由。

被这个理由雷了一下，宋德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他无语地问道：“你见过哪个学生作弊是来来回回递纸条的？”

杨一凡：“……”

还真没见过……

自己也是，糊涂了吗，这是想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啊……

杨一凡迟迟没有反应，宋德直接放出咯大招：“还不说？现在赶紧说还不要紧，再不说可就要全级通报处理了。”

他平时虽然跟在年级老大后面混着，可从没干过严重违反校规校级的事情，像作弊之后“全级通报”这个处分对于他来说有点太严重了。

没思考的，杨一凡就说道：“我说，我说。

我跟那个女生同一个考场，第一天下午放学有人找我，让我选在英语考试时陷害她作弊……所以我就扔了那支笔……”

“谁找你？还有，为什么选在英语考试上？”。

“是……二班的杜振东，他说，英语考试选择题多的是，而往答题卡上涂很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