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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大人明白轻重缓急,当即叫人快速掩盖了这发生事故的地方,又叫人去把那死掉的士兵偷偷埋掉。叫着眼前的人随自己前去迎接那位军营来的人,这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个军营给的,若是得罪了那边的人,这里生活更为难过,主事大人当然不敢马虎。
那些人也不敢怠慢,他们最看着脸色的便是军营,哪怕那边来的人官衔比这位主事大人低了许多,也得当祖宗一般供着。
到了大门口,见着一群人恭敬对着来的那位人,一看来的那个人来头还不小,一看是大军师跟前的徐大人。
主事大人急忙笑脸凑上去问道:“这是什么风,竟把您吹来了。”
主事大人其实心底十分惶恐,昨夜喝了场痛痛快快的花酒,莫名其妙的一夜之后,那位贵客便死在了三楼。现在又是大军师跟前的心腹前来,自是让他觉得是为了那位贵客而来,现在又是交不出半个人,当真惹了一身祸端。
徐大人看着他,露出几分吝啬的笑,原本就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遭罪的人,官衔而又比他低,也不用客气。只不过今日受着大军师的命令而来,也不能太过傲慢。
徐大人清了清嗓子,看着眼前的人开口,“在这说话时买不方便,还请主事大人随我去好说话的地方。”
主事大人即时心领神会,随即撇开了人群,向后做出请的手势,笑道,“徐大人快快有请,到咱们会客楼说话更为方便一些。”
随后走了几刻钟,到那会客楼前。徐大人自下向上一打量,心中冷笑当真是这破地方唯一能入得眼的了,随即便大跨着步子向上走去。
他也不是头一遭来,也算知道一些门路。可是那位主事大人看的,却是头上冒着虚汗,深害怕走错了楼层看到了不该看的,也不知道现在那尸体有没有被拖走。
到了二楼,那徐大人便止住了步子,主事大人心下松了一口气,见前方的人转头看着后面的人说:“你们就不用跟着了,此事由我和主事大人商量即可。”
主事大人知道这是要说些非同小可的事,又加上那人殒命,真害怕再出错半分,急忙对身后的人咐:“走走,这里没你们的事儿,各忙各的去。”
进了屋后,徐大人的脸上顿时没了半分喜色,转身对他说:“那位大人在这里相处的可还好?”
主事的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想着这人都死了,现在能如何给出答复,只好沉默不语。
徐大人看他这副态度,然后又想起大军师的叮嘱,换了一个说法:“他是不是已经死了?若是如此便最好。”
主事大人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了几眼,对方的脸色不像说笑,想着已然知道死亡的消息,莫不成那人的死与大军师有关。
主事大人想要在这样的地方活下去,必当是在官场中的人精儿,察言观色不在话下,随即说道:“那人已经死了,也命人藏好尸体,并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徐大人听此话,颇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还挺上道,此事有关大军师的名声,那人死了便死了,他在这营中的种种,都不许向外界透露半分。而此事也再也不管,不准追查下去!凡与此相关的事情都一并烟消云散,只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主事大人急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此事我定当烂在肚子里,这囚禁营中也不敢再有议论,一切都烟消云散。”
徐大人见他如此上道,后话也不需再说,看着他有些奖赏意味地开口,“你也知道大军师体恤你在这里的辛苦,随即会给你们来比往年多三成的物资,算是对你的犒赏,你也见好就收。”
主事大人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原本以为死人是祸事,如今看来倒是福气。物资于此最为珍贵,多了物资他这个主事大人也好过一些。想着接下来难以熬过的风沙暴,有了这批物资,或许容易撑过去一些。
徐大人讲了自己想讲的话,也不多做停留。
众多士兵因为那位贵客之事不安,然后看着徐大人来去匆匆,便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主事大人。他抬起了头,颇有些趾高气昂的意味,对着众人说:“今年咱们物资会新来一批,比往年多一些。这都是我的功劳,你们这些小子,一定要听我的话,好好在这营里扎根下去。”
那些士兵原本还笼罩在死亡的恐惧之中,不知道发生何事,而后听着这话都是欢呼雀跃。物资于他们来说,就是救命稻草般的存在。
众人虽然觉得这物资来去,绝不是眼前这位平庸无能的主事大人能影响的。但人在屋檐下,活得又极为艰苦之时,只能低头都笑着附和道:“多谢主事大人。”
这时被命令去搬尸体的人过来,对着主事大人说,“主持大人,我看到王二得极为蹊跷,这事儿咱们还要查下去吗?”
周遭原本都是欢愉的气氛被这么一说,想起那王二惨死的模样,众人心里还真有几分发怵。虽说他们在囚禁营里见过死人也不少,见过的死法也多,不像王二那么血流个不停的,当真少见。
主事大人想着,刚刚那徐大人来此一行,明显就是想掩盖那姓林的的死,这王二好巧不巧死在同一天,绝对有蹊跷,他都已经答应不追究此事了。
主事大人看着他们,骂道,“这王二平日里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今不晓得哪里遭了仇家,才被人报了仇。死了好好埋了即可,别再找些晦气。咱们那防风沙的工程,还需要跟进,你们都先忙着此事为好。”
众人一听便知道这是要掩盖真相,想到这里觉得王二的死还真不简单,可是眼前的人都知道生死一事,在这囚禁营里算不上什么。
即使他是个士兵,也不好过多插嘴,惹了主事大人不高兴,指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一时间众人都没说话,包括地埋尸体的人都低头不语。
而后许多人都各自散去,经营着自己的本分,埋尸体的人也拿好铁锹去了那尸体的地方。
距离囚禁营大约两里路,黄沙漫地,满是鲜血的尸体被丢在地上,两个人几乎都不用怎么挥锹,沙子自然便将尸体埋在深处。
在沙子的助力下,尸体很快就寻不见了,一人微微摇头,对着那地方空叹了一声,“想不到就这么去了。”
另一人却觉得晦气,拉着那人说:“这个地方都不知埋了多少尸体,十分诡异,咱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好。”那人也不是什么胆大之人,听到此番言论,急忙是跟着那人的脚步,二人匆匆离开。
二人离开不久,那不远处的沙丘背后,便走出一个浑身穿着黑衣的女子,仔细看正是昨晚的余琴娘子。
此刻的她从头到脚皆是黑色,又盖着面纱,显得整个人十分阴沉。她走向刚刚埋尸体的地方,随即向下面丢了几个虫子。
曾经那虫子,很快钻进了沙子里,随即沙子起了剧烈的起伏,好是沸开的水一般,余琴满意的看着此幕的发生。
过了不一会儿,余琴在地上摆了一个红色的香炉,在里面点燃了白色香料,升起的烟却带着粉色。那些虫子又从沙堆里钻了出来,比之前显得肥大了不少,身上还隐隐带着血色,一个个都极为迅速的钻进了那香炉里。
过一会儿见了香炉里燃烧的烟,都被那几个虫子吞吃干净,随即那些虫子好似死了一般,僵持着不再动弹。
这时余琴才盖好盖子,将那东西好似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眼神看向远方,轻叹一声,“再过些时候,你们就彻底长成了。”
做完此事,余琴便身手敏捷的在沙漠里移动着。大约半个时辰后,她便来到一个有着稀少灌木的地方,那里停着一辆马车,她迅速的翻身上去,挥舞着鞭子驾驭着马匹快速离开。
黄沙妓院的老鸨找余琴找许久,却不见踪影,后又询问姑娘们,也都不知道那头牌的行踪。老鸨大发雷霆,把那伺候的人都问了一遍,可结果依旧是一无所知。
最后看着那姑娘驾着一辆马车出现在门前,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上了几分火气,质问道,“你到底去哪里了?”
余琴没有丝毫慌乱,反倒语气软糯的回答:“我是去城东的铺子看我新做的衣裳,这不是为了中原大赛做准备,不曾想妈妈竟如此生气。”
老鸨听到中原大赛,心里的火气被压了几分,而后看着那身上的着装着实更为妖娆,心下十分满意,露出了笑脸说,“以后你切莫一人独自前去,也叫人跟着,不然叫我好生担心。”
余琴笑得更是温柔,随后挽着老鸨的手进了妓院。老鸨还不知道一场风波被幸免,王二的事被掩盖在黄沙之中了。
这妓院里面依旧歌舞升平,现在她们最为关心的只是那极具奢华的中原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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