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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气氛在姑娘们加入后很快热闹起来,一时间都是欢声笑语。主位上的林先生喝了几杯水酒,面上已经有些红晕,说话也有些大舌头,“老鸨,你家余琴娘子呢?”
老鸨见着这人,想必就是那位财主,当即笑着迎合:“我家姑娘马上出来。”
而后老鸨进去,看着还在准备的余琴娘子,疑惑道:“那外面的虽是出了大钱,可也用不着你这样用心吧。我看外面的人如狼似虎,你还是注意些。”
余琴娘子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一丝笑:“妈妈,先前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仇人吗?”
老鸨眼神一变,看着余琴有几分警告:“这就是你同意来此的原因,你别忘了这在军营里,弄不好我们都会被牵连。”
余琴用笔画好眉毛,慢慢放下,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极具魅惑的笑容:“妈妈,放心。”
老鸨听着这话,自是觉得更不能放心,但是这人一向有很听话十分乖巧,想着之前余琴对自己的一番承诺,心底还是愿意相信:“我们这一行的人,大多都经历过一些事情,但是也懂得如此身份要夹着尾巴做人,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少动些心思。”
余琴转身看着她,殷红的嘴唇上面还是笑意:“或许我就有着十足的把握。”
说完,也不待那老鸨反应,起身出去了。那老鸨心里顿时很不安稳,疾步跟上去。出去时,余琴现身自是引起了一番轰动,余琴倒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自然地看着主位上的人,笑着说:“今日,想必便是先生请的,余琴想着能见一见先生,也好当面看一看您是何等的风姿。”
坐着的人听着如春风一般的细语,顿时半边的身子都麻了,那位林先生看着她,也是有些动情的说:“素闻黄沙青楼的头牌余琴娘子风姿绰约,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这样的交谈在别人看来已是十分羡慕的,旁边左拥右抱的主事大人见此,都觉得怀里女子的确不如这位余琴娘子,虽是出生风尘,却无半分俗气,谈吐间温柔娴静,穿着上也很是端庄,比起平常的大家闺秀大约是妆容略微明显了些。
余琴端起酒杯,环绕一圈,最后定在林先生的面前,笑道:“仅以此杯水酒敬各位,愿此夜各位可尽兴。”
林先生端起酒杯,笑道:“有佳人在侧,自是良辰美景。”
余琴露出妩媚的笑容,随即缓步走到那人面前,低头吐出温热的气息:“那自是不能辜负,接下来便由小女子舞上一曲助兴。”
余琴转身,对着角落来的乐师轻轻点头,随即演奏声渐起,余琴脚步轻盈地走到屋子正中,将袖子一甩半遮着脸庞,微微蹲着身子转了一圈,而后袖子左右一抛开始起舞,舞姿很是曼妙,许多人都停下不语专心看着。王二也是沉醉其中,想着这莫不是天上的仙子下凡。
原本妩媚轻柔的舞姿,在乐师骤变的音乐下,鼓点是越来越急,跳舞的人动作也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多了几分肃杀之感。余琴的舞蹈也开始变化,手上的动作幅度变大,更像是在庆贺什么,随后疾步走向一士兵,将其放置一旁的刀剑拿起,随即右手握紧刀柄,左手的虎口对着剑锋慢慢划过。
随即就见余琴拿着刀剑舞蹈,动作不时有几分阳刚之气,配乐也更是激烈,节奏中还加了低声不明显的号角声,一时间周遭的人都感觉出几分热血。
随着急促的萧声,整个舞蹈戛然而止,随后余琴将剑返还,周遭的看客才有了动静,响起一片响亮的掌声与喝彩。
老鸨见到这支舞蹈也很是惊艳,想着几日下来舞技又精进不少,这么下去参加中原大赛绝对是胜券在握。
主事大人也很是惊讶,眼中的情绪都很不相同,露出几分欣赏,但是更多还是贪婪垂涎之意。那位林先生看着也很是欢喜,瞬间站起身夸赞道:“娘子一舞,可谓是惊为天人啊。”
余琴对这样的夸赞无感,还是温温柔柔的回答:“能得到各位大人的喜欢与垂青,已是心满意足。”
这支舞蹈过后,整个宴会热闹程度更是提升了许多,许多人的眼神都快离不开那位余琴,也有人称赞:“这头牌就是头牌,有着许多过人之处。”
士兵们见这批姑娘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便已心满意足,可如今再见到这余琴,心里又是另一番变化,这或许就叫开阔了眼界,心便也变得不一样了。
头牌冷眼看着这群臭男人的恭维,如今在妓院里相处久了,是知道男人思考的东西,看似风雅实则下流。
今日这支舞蹈说是惊艳绝不为过,是她悉心准备了许久的,这群人看下来有几人能体会到其中有关沙场的肃杀之意,大多不过还是看她的相貌身材。
而后这支舞蹈的惊艳,被沿用于酒会的热闹之处。可是碍于林先生,许多人不敢造次于她,只能更加将欲望狠狠发泄在旁边的姑娘。
余琴看着身边空荡的林先生,自然的走过去坐在其身旁,陪酒陪聊,原本这就是她应做的。
很快这屋里满面春光,到处都是糜烂的气息。余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冷笑一声,随即迅速调整了表情。
打她半年前进入了这个肮脏不堪的圈子,便注定一切已无法回头,面对此等情景也只能冷笑而过。宴会进行过半,林先生对她上下其手,也有些按耐不住,余琴也不推诿任其妄为。
原本她便是一个被人玩了的物件儿,根本算不做人,无非顶了个头牌略微有了一些选择。
但真正遇到一些权力所在,还是无能为力,她只是一件招揽生意的工具,余琴悲凉又绝望的清楚知道这一点。
可是余琴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当着这么一趟群人做那事是不行的做。好在那林先生没有猴急到如此地步,也知道要找个遮蔽之所,随即便抱着余琴前往三楼的住处。
周遭的人看着其行为很是羡慕,却晓得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了。何况许多人今日能得此好事已是沾着光,再不敢过多要求,只得在心里意淫一番。
宴会进行了许久,最后每个士兵几乎都带着已经约好的姑娘前往自己的住所。王三也不例外,他选的也算那批姑娘里的中上之姿,心中也是觉得捡了宝很是欢喜。
林先生抱着进了房间便急不可耐,一把将人推在床上,便要剥去衣服。余琴看着果然这男人都是在外面装着斯文,内里与禽兽相差无几,倒也不反抗,还帮着脱衣服,正在这时,屋内的烛火忽然一暗。
那林先生也是几分酒劲上头,四处摸索不得,哀叹了一声,“这好端端的火怎么灭了?”
而余琴却是察觉到不寻常,感觉那烛火像是被故意灭的,随即任由的林先生手不安分,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四处打量着这黑暗的屋子,借着外面的火光,隐隐约约能感到一个角落有人,瞬间提起了戒备,按住林先生的手。
林先生极为不满,说:“我都花了钱的,你怎么还不还不乐意?”
余琴听着最可笑的言论,懒得说话,但又看着旁边角落的人,想着这是小偷还是仇家,可是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可偷的?莫不是眼前这位金主的仇家?
余琴拍着林先生,发觉此人已醉的厉害,满脑子都是想着那档子事。余琴倒也不惧怕,直接对着那角落一说:“阁下是谁,不如亮明身份,偷偷摸摸躲在那里算什么?”
话落,这屋内的烛火又瞬间亮了起来,余琴这时才看过去,那角落站的人十分高大,身上穿着普通的布衫,却给人压迫的气势,那人面上带着黑纱,看不清容貌,想来是身份不便透露。
余琴看着在自己身上正十分忘我的林先生,拍了拍他的脸颊说:“有人来找你,就别先急着干这个。”
林先生已是半醉,脸颊被打得生痛,回头看着那角落的人,觉得有些熟悉,酒气之下骂骂咧咧的:“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杂毛,这个时候坏我好事。”
而站在角落的那人对着余琴说:“我看姑娘这份胆识,比你身上的这个草包强多了。”
余琴听着将自己与一个草包做比,实乃算不上夸奖,而后对着他说:“你是来寻仇的,那不要伤及无辜,让我先行出去。”
那人打量了她几眼,然后说:“那你便出去吧。”
随即余琴便起身,可无奈身上那人压得极重,余琴颇具技巧的将其一挡,而后便反手一转,将林先生丢在了床上。
她起身整理好衣衫,云淡风轻的说:“这是我们的财主,他还有余下的银子没有结给我们,你可别把他打死了。”
那人看着他,豪爽的笑了一声,“你这姑娘十分有趣。”
余琴却是没再理会,直接出了门,出门也并未在外作停留,而是走向楼下。
林先生昏头昏脑的起来,发现自己的姑娘不在,十分不满,转而将目光看向那人吼道:“你这人是做什么的?快给我滚出去。”
蒙面的人直接上前对着其胸口狠踹一脚,而后一拳将其打翻在地,转身潇洒的坐在床上,一脚踩在他身上说:“我是谁,你应当清楚。”随即便摘了面纱。
那林先生原本还有酒意,被打了一通,痛的厉害反倒清醒了许多,随即看着眼前人吓了一跳,这正是那军营里被他诊治的将军。
他不可思议的,用手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怎么找到这里?”
将军冷笑着看着他说:“这是你那位好的雇主派我前来的,前些日子你敢对我做那些事,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林先生顿时怕极了,上前抱住将军的大腿,哭喊道:“将军,这不是我的错,我都是被人胁迫的,您千万不要怪罪于我。”
将军听着这话只觉得可笑,他这身子骨因为眼前这个庸医受了多少苦,仅仅凭一句是被人胁迫的,他以为便能脱责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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