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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眨眼过去。
大和寺入了贼后意欲烧厢房的事,柳梁宇也在坊间听到了话,可偏偏在大和寺并未来报官。让柳梁宇不好有所行动,又觉得此事万万不该再拖延,便带着两个衙役上了寺庙。
三人到了寺庙时,不是平常什么特殊时间,上香进贡的人不多,虽是穿的便装,可是接待的和尚也晓得是县太爷。
柳梁宇既然决心来了,便开门见山,“小师父,我想找你们住持说上一说。”
那小和尚直接一拜,“施主,且随我来。”
见如此轻松,柳梁宇倒是稍稍松口气,到了后面的庙宇里,住持正在参禅悟道,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边吩咐道:“妙语,你先将见县太爷,接待到候客的厢房里,备上清茶,我稍后便来。”
柳梁宇微微一欠身,表示打扰之意,然后去了厢房,静静等候。不一会儿,住持履蹒跚而来,开口便是:“阿弥陀佛,不知今日县太爷来是所为何事?”
柳梁宇不大会拐弯儿,加上心中捉急,直接开口:“主持,听说前些日子,这大和寺遭了贼,还被人泼了汽油想要烧了房子,本官身为本地父母官,只是应该好好关切一番。”
住持看了看他,一脸平和,悠悠说道:“我知道县太爷为人正直,当官清廉,是个好官,所幸今日也不再瞒着,大约是一月以前,我们庙里同样遭了贼,出来查看却只看到一具女尸,当时进行超度而后掩埋,倒也无意报官,而后又遭了贼,想要烧了厢房,可那厢房便是那位不知名的女施主出事的地方。”
柳梁宇心下是确定了杨夭夭所说,看着不理解庙里为何不报官,“既然如此,应该早些同衙门讲才是。”
“是我们有所顾虑,当时不愿佛家沾染敏感,有人前去打扫,发现血迹,才明白那女施主死在哪里。此事事关重大,寺庙原本是想着万物可怜,而今,想来莫不是有了知情不报的罪?”
柳梁宇自是不会怪罪为住持,但也直白,“住持言重了,妥善保存了尸体,有功才对,那敢问主持,那女尸埋在何处?我们要将其带走,而后立案查访。”
住持招了一下手,妙语乖巧上前颔首,随后对着柳梁宇说:“施主,请随我来。”
和尚带到了地点便告退,柳梁宇看着眼前的木牌,心中一声叹息。“大人,我们三人挖尸不妥吧,而且人手也不够啊。”旁边的衙役提醒。
柳梁宇点头,吩咐道:“那你便会回去叫几个人来,在去叫名仵作。”
一众人站在一起,看着眼前的景象,当真是惨不忍睹: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脸上蒙着面纱,露出的皮肤已是溃烂状态,味道更是恶臭难忍。
几个衙役捂着口鼻,脸上严肃,仵作倒是习以为常,叫着几人小心抬出来,放在担架上用白布遮好,而后搬到停尸房出,需要验尸。
忙了一下午,总算是挖出那具尸体,视听语言腐臭各处连连,柳梁宇一直微微避着,他还未吃饭,此刻胃中翻滚不大舒服。他从装扮造型已能判断出来是杨莹莹,现在就等仵作给份答卷。
下一步该考虑的,便是要杨莹莹死亡的事情公之于众。
于是,在设立的布告栏出贴了一张布告,想着不久后,这消息便能传遍,应当会有人前来证明杨莹莹的身份。他不想此事再牵扯到杨夭夭,干脆在布告里不指出。
他又托人捎给了杨夭夭一封书信做到于此,算仁至义尽,就看着这真相如何。
今日,杨夭夭与唐御风要去的地方,正好同朱紫嫣一道的,两人听到朱紫嫣要出找那道长,约在郊外的一个凉亭见面。
杨夭夭想亲自看看,唐逸风之前所说的奇怪,实在勾起了她很大的兴趣。
这边朱紫嫣去看了看段管家,看他精神不错,自己一个人前去终究是不太放心,要他陪着一同前往,然后对府里的丫鬟留下嘱咐:“你们都多加看管着点少爷,他身上有伤,再者给我盯着那院子两个人,家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找我。”
随后二人从后面上了马车,急切地奔赴凉亭,想着是求一个平安符,治一治女鬼的困扰,然后再做详细打算,谋划着如何能够彻底去掉。红晃晃的马车在乡野小路上极为明显,杨夭夭二人不费力的便能跟上。
马车停在郊外的凉亭旁,那道长还是一生蓝白布袍,直条条的站在那里,露着讨好的笑容,“朱夫人,今日想必是上次除了差错,您且仔细跟我说一说。”
朱紫嫣如同见到救星,直说:“正是如此,道长有所不知,那女鬼着实厉害,派去的人不但没烧了厢房,险些搭了性命,事情还险些败露。道长,你倒说一说,有何法子能彻底去除这女鬼,一日不除,当我真是不能安心。”
道长呵呵一笑,摸着胡须,没有言语,段管家却看出了门道,将厚厚的一袋银子放在她的手上。道长笑得更欢,掂了掂重量,然后露出满意的表情,放进怀里朗声说道:“夫人,此事也没什么要紧,若烧不了那厢房,有法子能知道尸体在何处,一把火烧了更为妥当,如果找不到尸体,您短时间说需要安身立命的法宝,那我这里有两道水符,一道符你贴身放在身上,另一道回去烧成灰,冲水喝下去。”
朱子岩想着那水符烧成灰的水,想必难喝至极,若是一直不能知道,那不是要喝一辈子,顿时发誓想尽办法也要烧了尸体。尸体自是知道的,但不好当着道长的面讲出来,于是千恩万谢,“道长,若我脱离此次劫难,我必定重金酬谢。”
道长还是笑,从怀里掏出白色的符纸,上面是红色的符文,看着神秘。朱紫嫣连忙收好,对着道长又是一番感谢,而后随着段管家离开。
段管家在外驾驶马车,朱紫嫣仍是有些担心,看着手中两道薄薄的符纸,不相信这究竟是否有用,于是担心开口:“你说说这符纸有没有用?你打哪请来的这位道长,好像是有能耐,可好像也没多大能耐,但愿此法可以行通。”
段管家也有担心,但是还是宽慰道:“夫人,您放心吧!此人是我见他从天而降,被人夸是神仙才请来的,功夫了得的很,想必以后那女鬼再也不敢来缠着你了。”
此言一出,朱紫嫣心下稍安,有想到唐御风夫妻所说的话,“你说他两人会不会知道了些什么?看他们今日对我的言语挖苦,总觉得这事不大让人放心。”
“夫人你且放心,那两人无非是乘口舌之快,想夫人您在府中这么多年大权在握,何必怕他,最多近些日子我们行事小心一些,想必不会铸成大错,隔些日子,我再去问问刘庆飞,这事更为妥当一些。”
朱紫嫣想起刘庆飞也是生气,直言不讳:“你说那姓刘的,好在我当着他亲家,可是这办事不利,先不说几次三番都没有了解了杨夭夭恶人,让他处理尸体也不行。”
段冠军艾心中也有所衡量,想那刘庆飞的脾气,不会任人捏圆搓扁,此事也不好多加怪罪,但前去提醒一下还是可以的。
那边亭子里,原本脸上全是谄媚的笑容,而后见马车走远,神情顿变,一脸冷漠,掏出怀中的银子,不屑的一看。见那道长将手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一匹乌黑骏马驶出,他翻身上马动作利落,驰向远方。
这时,躲在树丛中的杨夭夭,、唐御风才出来,不知那人竟提前备了马,不好贸然追上去。杨夭夭看向唐御风若有所思,看来这个人当真不是简单的江湖骗子,深藏不漏啊。
康御风也觉得那日离开的直觉没错,杨夭夭看着那道士离开的方向,问到:“你可知道他那住在在何处,带我再去一趟。”
唐御风不想她涉险,杨夭夭不发一言只盯着他,他知道也是劝不过来的,叹气说:“走吧,在西方一处巷子里。”
杨夭夭点头,“正好,那人是去了东方,看来一时半会儿,他不会回家,我们抓紧时间去,探一探他的宅子究竟有何奥妙。”
两人又来到那深巷里,通体乌黑的门上还是挂着乱七八糟的绳子,二人翻墙进去。眼前的景象,几乎毫无变化,当真是荒废破败。
唐逸风开口:“看吧,我说了好像多年未住,里外都是十分奇怪。”
“是有些情况,他外面的门上的装饰就十分奇怪,可以看的出门前毫无杂草,应该是有人打理的,证明确是有人住的,可这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不禁让我想到是否有暗门之类的东西。”杨夭夭认真分析着。
唐御风恍然大悟,为何自己就没有想到这里,若真是有暗室,上面无人居住倒也正常,那日只觉得心头难受,并没有仔细查看,恐怕会有遗漏之处。
二人仔细查看屋内,所有能动的东西全检查过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正当两人束手无策之时,外面呼呼刮起一阵强风,院前空地的杂草繁茂,随风飞舞,总觉得有些别扭。
杨夭夭大步走出去,在草地上细细寻找,发现果然有所蹊跷,一处草地上的草,看着格外枯败一些,而周围又被踩变形的模样,看来方向不像是她的脚印。
她顿时伏地下去,唐逸风看她的怪异举动,过来开口询问:“怎么了,有所发现?”
杨夭夭抬头,“你身上可带了什么东西,锋利之物给我用用。”
唐御风摇头,想着自己身上实在没什么潜力之气,杨夭夭拔下自己头上的钗子狠狠地朝那地上一插,铲子碰硬物一般,前面都断掉了。
她又拔下另一只插向另一处,却发现一切正常,也就说当前所在草地下有硬物,想必不会是偶然碰到的石头,听声响好是金属。
唐逸风看到此番举动也是明白了,或许在暗室就在草地上。
唐逸风上前想要动手,掀开草皮,杨夭夭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道:“你可想过你这一爪子下去,许多事情就已经露馅了,他会知道有人来过,我们暂且按兵不动,既然已经确定了,也就不着急了。”
不知道如何修建这样的暗室,杨夭夭很有兴趣,一方面也想着若是此人自己弄得,证明是精通机关,保不齐何处埋着一两个,虽是只等又不规矩的人去动。
“我们就先行离开,我还怕我俩在此久呆,会触动什么机关,产生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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