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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好是月底,唐御风突然想起每月月底约好了和王二苗在药铺见面,商量店铺的生意,于是,边和杨夭夭一起去县城了,一路上,唐御风和杨夭夭看到成群结队的灾民在逃荒,到了县城,县衙门外面也排着长队,由于饥荒,柳梁宇下令打开粮仓,四处的灾民都跑来领粮食,一家一斗,队伍已经排到了城外,绵延数里。
唐御风对杨夭夭说:“老百姓都是靠天吃天、百姓生活真的很不容易啊”
“是啊,柳知县也是个好官,打开粮仓赈灾!”杨夭夭说。
唐御风跟着杨夭夭走在街上,发现街上到处都是乞讨的人!
到了城东药铺门口,爬满了乞丐,人都没办法进去,杨夭夭和唐御风好不容易走了进去,药铺里没有一个顾客,杨玉玉和几个学徒坐在店铺里。
“姐,你们来了!”杨玉玉说,“最近药铺都没有什么顾客,比较清闲!”
“那为什么没有顾客呢?”唐御风问。
杨玉玉摇摇头说:“大少爷,你自然是不知道为何,这老百姓吃都吃不饱,哪还有钱买药。”
唐御风这才明白了,看了看杨夭夭。杨夭夭对杨玉玉说:“怎么不拿点吃的给门口的乞丐?”
“姐,你是不知道,前些天他们一来,我就给拿点吃的,谁知道,现在天天来,连门口都度的进不来!”杨玉玉说。
杨夭夭本来还想再去厨房拿点吃的给他们,听杨玉玉一说,便没有再去拿,赶上这种大旱,别说乞丐,就是寻常老百姓,都没有饭吃。
过了一会儿,王二苗来了,自从朱紫嫣上次派人跟踪唐御风后,发现他去了镖局之后,他们便约在每月月底,在药铺见面。
杨夭夭看王二苗来了,便给唐御风打了个招呼,曲县衙门找柳梁宇了。
到了县衙,因为门口的排着领粮食的饥民挤得水泄不通,杨夭夭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见到柳梁宇,看他一脸愁容,杨夭夭说:“柳知县,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上次唐府的事情连累了你,害你被程知府训斥。”
柳梁宇笑了笑说:“这件事跟你无关,有人失踪,我们官府本该调查。”说完,柳梁宇又开始坐立不安,一脸愁容。
杨夭夭看到了便问:“柳知县,你为何而发愁?”
“哎,还是粮食的事情啊,”柳梁宇说,“我眼看平阳县成千上万的饥民死得死,逃得逃,今天早上便决定打开粮仓赈灾,可奈何这些年休养生息,对百姓减少赋税,粮仓里并没有多少粮食,只怕一会儿,就要发放完了,可外面还有那么多灾民排着队。”
正在这时,掌管粮仓的衙役前来报告:“大人,米已经发完了。”
柳梁宇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知道啦,你下去吧!”
过了一会,只听到外面有了吵杂声,衙役又进来报告:“大人,其余的百姓还在排队,不肯离去,说为什么前面的人有米,他们没有,要关服给个说法。”
柳梁宇站起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杨夭夭也坐在一旁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吵杂声越来越大了。
几个衙役一起进来报告:“大人,百姓吵着要让你出去说话,你不出去他们不走。”
柳梁宇突然一拍手,说了一声:“好,我有办法了。”说完,便径直走出了衙门,杨夭夭也跟着出去了。
柳梁宇走到人群中,灾民们看到知县出来了,喊声更大了。
“不是说好了一户一斗吗?”大家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衙役示意大家静一静,听知县说话。
柳梁宇站在台阶上,停了停,等大家都安静了,对着人群说:“各位乡亲们,你们放心,只要我说了一户一斗米,就一定会实现的,大家不要吵闹,也都散了吧,三天之后,再来领取!”
老百姓又开始议论纷纷。
“三天之后要是没有了怎么办?”有人问。
“为何要等三天?”有人又问。
“粮仓不是没米了吗?”有人还问。
柳梁宇继续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放心,明天,我派人去同州府请求支援,三天之后,保证每家每户都有米,大家回去吧,三天之后再过来!”
衙役们也喊着,让人群散去。可是百姓并没有散去,这时,人群中后面突然有人大喊:“我有米!”
老百姓都纷纷转身看去,只见是唐府的大少爷唐御风,唐御风在药铺跟王二面商量完店铺的事情,便来衙门找杨夭夭,到了县衙门口,被老百姓围着进不去,便在人群中等着,他看到柳梁宇因为衙门没有粮食而被老百姓围住了,这才喊了一声。
这时,柳梁宇和杨夭夭都看到了唐御风,人群中让出了一条缝,唐御风慢慢走了进来,只见老百姓议论纷纷。
唐御风走到柳梁宇跟前,先向柳梁宇拱手行礼,再面朝着人群说:“这里面有没有附近州县的百姓?”
下面不少人都应和了一声。
唐御风接着说:“附近的州县,每个衙门里的粮食都比我们衙门里的多,大家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县老爷收的粮多!”
人群里纷纷有人点头。
“可为什么大家都往我们县跑,因为只有我们县打开了粮仓,其他县的官府,粮仓都是满的,可就是不给老百姓,大家说,柳大人是不是好官?”唐御风大声说。
人群中点头的人更多了,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柳大人是好官!”于是大家纷纷鼓起了掌。
杨夭夭看了唐御风一眼,露出称赞的眼神,她没想到,唐御风还有这么好的口才。
唐御风示意大家静一静,接着说:“大家要相信柳大人,我跟柳大人也是朋友,为了支援柳大人,我想大家保证,明天早上,我们唐家在这里给大家免费发粮!”
“好,唐少爷是个好人!”人群中有人喊着。
“现在,大家都散了吧,明天早上来领取粮食!”唐御风说。
人群这时才渐渐散开了,柳梁宇笑着说:“唐公子请进,为了感谢你慷慨救民,我请你进衙门里喝茶。”
于是,唐御风、杨夭夭和柳梁宇走进衙门,一边喝茶,一边交谈。
唐御风对柳梁宇说:“我的粮估计明天一天就发完了,到了第三天,你怎么能保证程知府会给你支援呢?”
柳梁宇胸有成竹的说:“我一会儿就给他写封信,把平阳的情况向知府大人详细报告,知府大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唐御风皱起了眉头,心里替柳梁宇担心,他感觉程知府不是那种替百姓着想的官,再加上前几日刚刚训斥了柳梁宇,很有可能不会给平阳县支援,可并没有说出自己的顾虑。
反而是杨夭夭心直口快,说了出来:“柳知县,前些天程大人刚刚在唐府训斥了你,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接到粮食?”
柳梁宇笑了笑说:“程知府那是和唐老爷关系要好,宰相肚里能撑船,程知府不会因为这事跟我结仇的,都是百姓官,在大事上,自然会为百姓着想。”
唐御风和杨夭夭听了柳梁宇的话,便没有再说。
回到家里,唐御风便去找唐老爷。
一进门,唐御风就看见唐老爷坐在床上打坐,嘴里小声诵读着,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是上次去大和寺主持赠予的,唐御风看到唐老爷那么认真,便没有打扰,坐在椅子上等着。
过了半个时辰,唐老爷在从床上起身,这才发现唐御风坐在房间,便问:“御风,有什么事吗,进来怎么不喊我?”
“爹,我看你在诵经打坐,不忍心打扰你,”唐御风说,“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下。”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唐老爷说。
“爹,今天我和娘子去县城,看到衙门外面挤满了人,都是等着官府救济的灾民,街上到处都躺着饿的奄奄一息的人,我想用家里的粮食救济老百姓。”唐御风说。
唐老爷听后,闭上了眼睛,在房里转了转,手里拿着佛珠,过了一会儿对唐御风说:“前几日,大和寺主持告诉我,钱财乃身外之物,要我多做善事,儿子,难得你有善心,这件事情,我答应你,留些粮食够家里人吃一年就行,其他的全部发给灾民!”
唐御风笑了笑,高兴地说:“谢谢爹,明天我就去救济百姓!”
唐老爷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唐御风说:“官府里一人给多少米?”
唐御风说:“一户给一斗。”
“那你明天一人给一升,宁可每户少给你一点,也要多救一个人!”唐老爷说。
唐御风点点头,便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夭夭便叫来镖局的伙计推着平板车来帮忙拉米,一共来了六辆车子,正在运粮食时,朱紫嫣听到动静,大喊大叫起来,走到门外,看到唐御风和杨夭夭站在那里,便训斥道:“谁让你们拉米的?”
“是老爷让我拉的!”唐御风说。
“你把老爷叫过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拉!”朱紫嫣喊着,门口帮忙拉米的伙计听到了喊声,也停了下来。
这时,唐老爷慢慢走了出来,不紧不慢地说:“我让御风拉的!”
朱紫嫣听到老爷的声音,便回过头去,看着老爷说:“老爷,这是要干什么啊,咱家的米都不够吃了,还要往外拉!”
“我让御风留够了家里每个人一年要吃的粮食,今年大旱,到了明年收成好了,我们就又有粮食了!”唐老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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