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抬头看着现在的黄依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位药材最有效的部分之一,便是你自己的血。你也不用完全谢我,若不是你的毒人体质,也不会好的如此快。不过没想到,你原来是如此出众的样貌,难怪那样难过……现在终于好了,我也很欣慰。”
黄依依上前,终于问出了心中长久的疑惑:“大姐,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好,为什么要救我?还有既然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怎么还想要一个人留在这样的荒村之中?”
老夫人抬头看了看黄依依,看着她娟秀的面容,忽然笑了起来,说道:“看来你还是察觉了。没错,我一开始便已经知道你是宫里出来的,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救了你,至于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一来,我研究解救自己的药物,需要场所;何况这也是我的兴趣之一;二来,我要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曾经的深仇大恨。”
“你知道宫中有个倾国倾城的岚妃吗?说起来,她和我还有些关系呢!至少,她原先是这荒村的。”
黄依依听到这里,讶异不已。秦毅此刻也走了进来,见黄依依被惊得后退一步,赶紧上去扶住。
老夫人继续说道:“当年我也说过了,所有面容开始腐烂的小姑娘和妙龄女子,都被抓走。我也是其中之一,说起来,当年我的模样,可是比你毁容的时候可怕得多。但是后来我发现,一部分人的脸,就像我这样,不可逆转地变丑变老,甚至有些人在这个过程中感染其他疾病死去,而有一部分人,在这个过程中,脸腐烂了一段时间后,不知为何,又开始好转。那些人的新生肌肤,比原先更加滑嫩柔软,吹弹可怕,其中有些人甚至都已经完全恢复。他们浴火重生的模样,简直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
“只可惜,这些人似乎也不是完全不会付出代价的。不少恢复的妙龄女子,后来体质都极其孱弱,过不了多久,就感染怪病死了。但是恢复的人群之中,有不少是小孩子,那些小孩子的身体也不好,但终究应该还是有留下来未死的。”
“听说宫中的岚妃和李太傅走得极近,而且她也没什么权势,加上又特擅长戏水。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村子靠近水源。加上我也听过不少关于岚妃的传言,总觉得,她也许就是当年被哄骗后来又被拐走,幸运活下来的女孩之一。”
黄依依瞪大眼睛,上前抓住老夫人的肩膀,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老夫人笑了笑,回答:“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没有见过岚妃,一切到底是真是假,还需要你自己探访,当然,前提是你有兴趣的话。不过,我救了你,如果可以的话,便是希望你能够替我复仇。虽然不知道当初的事情,是哪位达官贵人做的,但是李太傅此人实在太像当初将我带走审问的其中一人。”
黄依依跌跌撞撞地后退,她没有想到自己无疑间被人救起,竟是知道了这些不得了的秘密。她再次望向老夫人,那人还是那样看上去有些阴郁的笑着,只是此刻,黄依依才明白,这里面的阴郁,有多么沉重的分量。
在和老夫人的最后一阵寒暄后,黄依依告别了老夫人。此刻她心中有太多疑问,不论是岚妃的真实身份,还是李太傅的意图,还是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毒人体质,都让她纠结不已。
“别想了,你已经到了。”秦毅摇了摇黄依依的肩膀,如此说道。黄依依抬头,印入眼帘的,便是林府的匾额。
原来她已经到家了。
黄依依低下头轻笑了一声,不知道现在,林府若是见到自己,是个什么表现。
而自己在宫里失踪,皇帝又是怎么解释的呢?
想到已经过去近二月,她实在太过好奇一切会怎样。
她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远处秦毅正站在树下,看着一切的发生。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和黄依依一起出现在林府门口,便决定在暗处看一切的进展。
很快家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开朱红色的大门,看到黄依依的时候,瞬间瞪大了眼睛,下巴颏都快要掉下来。
“大……大小姐!”下人呆了半晌,忽然高声叫道。黄依依笑了笑,说道:“没错,怎么,我不能进去吗?”
下人赶紧让出通道,让黄依依走进来,还疯狂地往屋内跑,边跑边喊到:“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最先出现在黄依依面前的,是珠儿和翠儿。她们看到黄依依,或者此时应该说是林楚楚,完好无所地出现在眼前,一下子上前拥住她,哭喊着:“主子!我好想你!主子!你真的还活着!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见自己的丫鬟如此担心自己,黄依依说不感动都是假的。她也动情地抱住对方,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三人哭作一团。
“楚楚……”忽然,一个声音从黄依依身后传来,她松开两个丫鬟,回过头,林凡城正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果不其然,黄依依被林凡城叫去了书房,关门掩窗,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在谈论些什么。
林凡城看着眼前的大女儿,感慨万千,最初看到从衣柜中倒出来的大女儿尸体,那种恐惧痛心的感受还历历在目。后来将她运往林家别苑,然后她凭空消失,这一切都让他痛心不已又不敢相信现实。
至于林楚楚是死是活,在她再次出现在林府前,他怎么探听寻找都没有结果。
林凡城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戳一个洞一般,过了好半天才问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已经消失了半年了!这半年你去了哪里?”
黄依依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若是所有事情全盘托出,会给林家带来什么后果,但是想到自己的妹妹导致的欺君之罪,又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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