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低声对身侧的几人说道:“飞娘、任春、萧勉、孙福,你们几人缠住老尼师徒,为师先将乙休、朱梅、天佐、天佑几人致死再来助你,其余几人将上山的道路守住,切记万万不可让一人走脱!”
几人会意领命,司徒湛招式由守转攻,意在数合之内取了齐元的性命,他门下弟子中,最先出手便是那白头蜂任春,合着一对双股剑,与长发禅师萧勉、钻天行者孙福三人品字形,向易静师徒冲来,易静卧龙宝刀离鞘,最先与任春合上招式,二人以快打快,刀剑齐飞,眨眼间斗了十余合,倒也未分出上下,石慧与黄婉秋则被萧勉、孙福两支长大的兵刃逼得步步倒退。
这厢许飞娘也已和优昙神尼交上了手,神尼仍然是一把拂尘,许飞娘的双针刺穴,着实奥妙,却挡不住神尼的拂尘功,只是勉强应付而已。阴怀义起身,向着坐在地上的乙休、朱梅走去,易静余光一撇,心中着急,暗道:“今日敌众我寡,要速战速决,这白发小老头剑术不弱,自己纵然将他击败,也得在数十合开外,到那时,恐怕乙休、朱梅二老要被老妖所害!”
想罢撇下任春,唰唰唰唰几刀向萧勉、孙福砍去,将二人逼退,冲着石慧、黄婉秋叫道:“三才烈火金刀阵!”任春等人岂知这阵法的厉害,抡动兵刃仍向前猛攻,耳后响起逍遥叟雷鸣般的喊声道:“三个蠢才小心,速速后退!”任春等人闻言便是一怔,跟着只觉得面前一股热浪袭来,当前的银头锋任春立时被一团火球打中,被烧个皮开肉绽,惨呼连连,萧勉和孙福见势吓了一跳,用手中兵刃打向三女,只听当当连响,禅杖与齐眉棍一起打在一把铁伞之上,跟着铁伞一合,从伞后疾飞而出三口飞刀,同时插入任春、萧勉、孙福三人的哽嗓咽喉。等三人跌倒于地,一旁的司徒湛方回过神来,大骂道:“三个贱婢,纳命来!”说着晃动双钩,撇下齐元直取师徒三人,将双钩舞动如山,丝毫不给石慧装填火药的空暇,师徒三人只得各擎一口刀,将司徒湛围着,司徒湛见爱徒惨死,早便杀红了眼,双钩实有石破天惊之势,和三女斗得一时难分胜负。
这三才烈火金刀阵虽配合精妙绝伦,威力巨大,但老妖阴怀义在蜈蚣岭上,已见三女施展过一次,就算任春被火烧死,他也可将萧勉和孙福救下,但老妖心中对易静的火器尚存几分忌惮,若无十足把握,也不肯冒然以身犯险,如此一念不仁,断送了三个徒孙的性命。阴怀义恼羞成怒,白眉倒竖,脸上凶相毕露,和风流逍遥四字极不相称。足下擦着地皮,扬起一团尘土,向乙休、朱梅二人冲了过去,齐元见老妖形如疯狮,生怕此人举手投足间将二老害了,忙晃动双钩向阴怀义击去。
阴怀义见齐元斜插过来,手中晃动着一对亮闪闪的双钩,不由怒火中烧,将双臂一抖,两只大袖迎着双钩而去,竟将双钩卷住,齐元一怔,他哪知阴怀义这件白袍的奥妙,此袍名唤紫金万寿衣,乃是下五门中五宝之一,其中袖口、前后心都参以缅丝织就,和优昙神尼的拂子乃是同一材质,平时寻得数十根皆为难事,乃是他下五门历代门长的积累,善避刀枪水火。
老妖双袖卷住钩头斜着一拉,将双钩带的从齐元手中飞出,与此同时只听‘哧’的一声,一对长袖也被断玉钩裁断,两节雪白的袖口被风一吹,如同两朵白云片在半空中冉冉飘落,阴怀义先是一怔,随后望向地上的一对双钩,不由的大怒,心道:“真是被气糊涂了,这不是晓月的一对断玉钩么?坏了老夫的护身宝衣,老夫要你性命!”想罢立掌如刀,向齐元的面门劈来,齐元不敢怠慢,眼见阴怀义单掌击到,身子一侧,避开掌势,举拳还了一招‘冲天锤’,打向阴怀义的前胸。
阴怀义回掌接住,这少林拳他本烂熟于胸,见齐元年纪尚青,身形并不魁梧,练武顶多不过十几年,能有多大的力量?岂料这一下硬接硬架,身子被推得一晃,不由得吃了一惊,暗道:“这小子一拳之力不亚于乙休,真是小看了他。”当即左掌拍出,齐元侧身避过,又还了一拳。阴怀义双臂左右一分,将齐元的拳头引开,齐元不知阴怀义掌法的奥妙,只道他是在化解自己的招数,哪知阴怀义寓攻于守,双臂就势下压,击向齐元的胸口,齐元只觉一股大力扑面而来,闪避不及,只得伸拳双抵,拳掌相交,立时胶住不动。
两下相持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齐元额头汗滴如雨,只觉得对方双掌中,仿佛有一股气流向自己撞来,如同大海的浪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震得自己五脏翻腾,呼吸困难。方知老妖气功的厉害,当下双臂微缩,势不可支,阴怀义猛喝一声,掌力疾冲而去,心道:“今日你死期到了,真可惜小小年纪有这一身的武艺,若是假以时日,只怕老夫都都得惧你三分。”
眼见指尖要推到齐元的胸前,忽见齐元面无表情,双眼向上一翻,露出一对眼白来,阴怀义暗道:“定是被我的混元一气功震伤,昏死过去了!”心下窃喜,刚要蓄势吐劲,猛然眼前的齐元双目一睁,眼内精光四射,面如淡金,双拳中食二指齐出,阴怀义一怔,只觉双掌如同火烧,疼痛难挨。只得收掌撤身,齐元猛的大声喝道:“南无阿弥陀佛!”说出话来声若洪钟,犹如石破天惊一般。
接着只见齐元双臂舞动如飞,阴怀义疾点而出,手指尚未触及阴怀义的身体,老妖已觉察指风又疾又劲,当下大惊,慌忙出掌招架,口中连呼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