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老人说道:“好,日后若是遇见余氏,我决不轻饶。”如此一来,在座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诉求说出,有的如长须老者一般,请老剑魔赏赐物品,有的如道士乞求三老为自己了解私仇,天残地缺二老无不答应,只有阮征与吕璟一言不发,天残老人问道:“阮少侠,你可有什么心愿?若非是你,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大乱子,你尽管说来!”
阮征闻言起身说道:“在下只有一个心愿!”天残老人说道:“请讲无妨!”阮征说道:“在下来到山上已有两年有余,双亲俱已年迈,在下只求能下山返家侍奉二老!”此言一出,天残地缺二老一怔,老剑魔豁然站起,说道:“阮征,下山也可,老夫尚有一事,你若答应,老夫便亲自将你送下山去!”阮征说道:“老人家,不知是何事!”
老剑魔说道:“我那孙女士姝,与你年纪相仿,门户相当,我想将她许配与你,你可愿意?”阮征闻言一怔说道:“这......这个不妥,廷芳上山前已立有婚约!”老剑魔怒道:“胡说,一派推辞之言,难道士姝配不上你么?”阮征说道:“红莲郡主冰清玉洁,温良贤淑,阮某才薄德寡,不敢高攀,再则离家之前,师傅已将爱女许配与我,等在下回去即可成亲。”老剑魔冷笑道:“你是说我的孙女不及齐良之女,好,不就是多一个么?老夫帮你决断!”言罢将袍袖一抖,愤然离去。
天残地缺二老也是面带怒容,随着老剑魔进了后殿,把阮征呆在当场,直到吕璟推他,这才回过神时,此时大殿中早就空空如也,只留他与吕璟二人,吕璟拉着阮征回到家中,说道:“兄弟,恐怕不妙,我听老魔的口气,像是要对你师门不利!”阮征此时也没了主意,心道:“别说是师妹,纵然是师傅,也未必是老剑魔的对手!这人若是发了狂性,只怕会引来江湖一场浩劫!”
就在此时,阴士琪和阴士瑶两兄弟从外面进来,只见二人浑身都是尘土,一张脸红肿胖大,显然是被人打过,阴士琪进屋便对阮征说道:“阮大哥,你不是说尚未婚配嘛,怎的又多出来一个师妹?”阮征闻言心中一动,说道:“莫非是二位贤弟对老门长说了些什么?”阴士琪和阴士瑶面带愁容说道:“那日大哥受伤返回家中,祖父对两位伯父说,你虽救了姐姐,但姐姐那晚身上只着贴身短装,祖父说她不算失节也是越礼,二位伯父说你是后起之秀,将来前途无限,与我阴家也是门当户对,将姐姐嫁给你也不算辱没,就是怕你已有妻妾。祖父说有妻妾算怎么,杀掉便是了。我二人和姐姐听得不由心惊,姐姐说为了自己害死一个不相干的人,如何心忍,我二人趁机打圆场,说来你这打听打听!听你说并无妻室,我二人又添油加醋给祖父说了一遍,祖父当时大喜,命人将知根知底的人都请来,说自己行将就木,二位伯父也年事已高,若是你入赘山中,便将这祖产让给你!焉知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害的祖父大怒,将我二人好一顿鞭打!”
阮征气得指着二人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旁吕璟忙拦道:“现在不是埋怨他们的时候,先想个对策再说!”士琪和士瑶见阮征好似真的发怒,只得低着头说道:“二位伯父让我们来对你说,祖父发了雷霆大怒,这一两天便要下山去,只怕要出事!”阮征闻言只气得胸腹冒火,喝道:“他要与我师门为难,那我便以死相拼!”士琪和士瑶闻言劝道:“大哥,您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我看您还是先将婚事答应下来,免得祖父下山去杀人!”吕璟也说道:“兄弟,此老心高气傲,盛怒之下多半会行出些过激的行为,如今权宜之计也只好如此了!”阮征闻言半晌才说道:“我先去见郡主!”
说罢便急匆匆赶往红莲轩,士琪和士瑶在后紧随,阮征来至红莲轩,直接闯了进去,红莲郡主见是阮征,低垂粉颊,也不言语。阮征倒是爽快,开门见山说道:“令祖逼我与郡主成亲,我不同意他便要下山杀家师全家,郡主与我原本情投意合,我倒不是嫌弃郡主,实是家师招我为婿在前,我若是现在答应了这桩婚事,岂不是成了朝三暮四、不孝不义的小人!眼下令祖盛怒难消,我这便去应下这桩婚事,只是求郡主答应我一件事!”
红莲郡主闻言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但又极爱惜阮征,便说道:“阮大哥有言请讲!”阮征斩钉截铁说道:“你我成婚之后,各不相绕,下山后先去向家师请罪,听从家师发落,若是恩师同意,我们合夫妻之事,若是不同意的话......!”
郡主闻言早已玉珠滑落,说道:“那若是不同意的话,又当如何?”阮征说道:“你对我有情,我岂能对你无意,要是师傅不同意,我便终身不娶,陪你回山老死于此!”郡主泪中含笑道:“我答应你,但愿卿不负我!”
阮征闻言拉着士琪和士瑶二人便往修罗宫而来,只见此时宫门紧闭,阮征对琪瑶说道:“你们不能再胡言乱语了,进入就说我赞同这桩婚事,请令祖且不可下山,请他消消气!”琪瑶点点头,来到宫门前一顿乱砸,半晌不见人来,二人也急了,绕到后院长腰翻进院墙。
过了许久,宫门半开,琪瑶陪着天残地缺二老走了出来,二老说道:“老门长盛怒未消,命你二人即刻成亲!”阮征咬了咬牙,说道:“好,成亲便成亲!”二老说道:“你原有的宅子如今便是郡马府,所有一切陈设、用度由山上人供给。三日之后,送红莲郡主过府与郡马成婚。”这正是:大喜洞房花烛夜,新人守约分榻眠。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