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恹恹欲睡,感觉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
一条紫红色的舌头缓缓从石面猴的嘴里伸出来,而且那条舌头竟然想要jinru我的嘴巴。
舌头左右摆动着,我看得清楚,所谓的“舌头”,居然是一条体型如蜈蚣的虫子,虫子的前端长着吸盘,此时那吸盘正如花蕊般绽放。
我大吃一惊,这“舌头”要是jinru我的嘴巴,我哪里还有命在?
舌头是从猴子嘴里伸出来的,猴子的嘴里怎么会长出这种东西?
虽然我已经猜到石面猴有古怪,但万万没有想到,古怪之处竟然是在嘴里。
我想要挣扎,但是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眼看着那条可怕的舌头一点点逼近我的嘴唇,我除了惊恐的瞪大眼睛,完全无能为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砰的一声闷响,猪头他们及时赶到,飞起一脚,将石面猴从我身上踹了下去,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好几圈。
“少爷,你还好吧?”阿木问。
我摇了摇头,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那是什么鬼东西?”叶晶指着石面猴,惊讶地问。
石面猴匍匐在地上,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发出野兽般的低沉嘶吼。
“好像是一只戴着石头面具的猴子!”猪头说。
景子不解地问:“为什么猴子的脑袋上会戴着一个面具?”
猪头耸耸肩膀:“谁知道呢,也许它喜欢川剧变脸呢?”
这个时候,就见沈婷婷变了脸色,口吻中带着一丝惊恐:“不!这不是普通猴子!这是……这是蛊猴!”
蛊猴?!
我们面露惊讶之色,沈婷婷说:“蛊猴就是被蛊毒控制的猴子,我爸爸以前的研究资料上面曾经提到过,夜郎古国蛊毒盛行,他们把蛊毒种在猴子身上,培育成蛊猴,然后把蛊猴训练成卫兵,用来守护古国!”
我们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这夜郎古国的人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蛊猴是守护夜郎古国的卫兵,这里既然有蛊猴出现,说明我们距离夜郎古国已经很近了。
沈婷婷说:“这石头面具里面肯定有蛊虫,给猴子戴上石头面具以后,蛊虫就会钻进猴子嘴里,和猴子的舌头融为一体。如此一来,蛊虫就种在了猴子的舌头上。你们刚才也很清楚地看见那条舌头了吧,那根本就不是正常舌头,而是一只蛊虫。刚才那只蛊虫要是钻进汤少爷嘴里,蛊虫就会种在汤少爷的舌头上,要不了多久,汤少爷的舌头也会变成蛊虫的模样!”
我听得脊背发冷,只觉得嘴里泛起强烈的恶心,忍不住吐了好几口唾沫。
叶晶说:“我有一个问题,这些蛊猴既然是夜郎古国的产物,为什么它们现在还存在于世?难道它们不会死掉吗?”
猪头摸了摸鼻子:“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在这夜郎古国里面,还有人在继续培育蛊猴!”
沈婷婷点点头:“这是唯一的解释!当年夜郎古国消亡,但是夜郎的百姓很可能有人存活下来。也许这么多年以来,还有夜郎后人,一直在密林深处与世隔绝的生存着。”
阿木指着面前的蛊猴说:“事情越来越麻烦了,看来我们这次的敌人,除了发丘天官以外,还可能有夜郎国的人!”
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完全有生存的条件,所以夜郎国有人存活到现在,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只是他们与世隔绝,所以鲜为人知。即使偶尔看见他们,也可能以为他们是野人。
林子里突然传来尖锐刺耳的笛声,那只蛊猴听见笛声,就像听到某种命令,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嗖嗖嗖窜到树上,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林子里果然有人,而且明显有人在操纵这些蛊猴。
小黑闭上眼睛,仔细聆听几秒钟,突然睁开眼睛,辨明声音发出的方向,犹如离弦的箭矢般窜了出去。
“黑子!”
我们担心小黑会有危险,赶紧跟在他后面。
阿木把我搀扶起来,在呼吸了好一阵新鲜空气以后,那种晕眩的感觉渐渐消失。
沈婷婷说石面猴的嘴里因为有蛊虫,所以它喷出的气息自然带着蛊毒,我刚才不小心误吸了蛊毒,就产生了头晕目眩,四肢乏力的中毒反应。这可能也是蛊猴的一种捕食手段,先喷出蛊毒,令猎物中毒昏迷,然后嘴里的蛊虫再爬出来,吸食猎物的养分。
前方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小黑像是跟吹笛子的人交上了手。
等我们跟过去的时候,看见地上躺着刚才那只蛊猴,但是只有小黑一个人站在原地,并没有看见吹笛子那人的踪影。
“小黑,那人呢?”猪头问。
“被他跑了!”小黑说。
猪头指着地上的蛊猴问:“这只猴子呢?”
小黑说:“死了!那人不是我的对手,用笛子控制蛊猴攻击我,然后他趁机逃走了!”
猪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猴子,用脚尖把猴子翻了个身,发现猴子已经死了,地上一大滩血迹,脖子处有一道明显的刀痕,显然是小黑的弧月刀所为。
小黑从地上拾起一个东西,形状像是一支笛子,应该是刚才那人落下的。
这支笛子很奇特,白森森的,只有一寸多长,仔细一看,竟然是人骨做成的,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小黑打量着手中的骨笛,面色凝重地说了两个字:“奇怪!”
我以为小黑在说这支笛子,于是跟着说:“这笛子确实奇怪,不仅奇怪,而且还很诡异,竟然是用人骨头做成的,想想都挺变态的。不过嘛,挺符合古代少数民族的行事方式!”
小黑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我不是说这支骨笛奇怪,我是说吹笛子的人!”
吹笛子的人?
我摸了摸脑袋,一时没弄明白小黑这话的意思。
小黑说:“刚才跟我交手的吹笛人,并不是与世隔绝的土著人,而是一个……现代人!”
小黑这话令我们大吃一惊,我们一直以为,能够用这种古老骨笛操纵蛊猴的人,肯定是神秘的夜郎人后代,因为只有他们才掌握蛊毒之术,以及控制蛊猴的秘术,万万没有想到,吹奏骨笛,操纵蛊猴的竟然是一个现代人!
“黑子,你真的看清楚了吗?控制蛊猴的是一个现代人?”猪头惊讶地问。
小黑点点头:“不会看错的,他身上的衣着打扮都是现代人的模样,虽然他全程刻意不说话,但他所使用的招数明显是现代的散打搏击术!”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在这夜郎古国的范围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现代人,而且这个现代人不仅可以吹奏骨笛,还能够操纵蛊猴,他掌握着夜郎古国的神奇秘术。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现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为什么会掌握那些秘术?
“不会是那群发丘天官吧?”我试探着问。
小黑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明显不是!”
我们猜测了半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提高警惕,走一步看一步。
“婷婷,你在做什么?”猪头回过头,就看见沈婷婷掏出匕首,蹲在蛊猴的尸体旁边,正在蛊猴的脸上比划。
沈婷婷说:“我想看看这蛊猴到底长什么样子!”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沈婷婷的爸爸是考古系教授,沈婷婷多少也继承了他爸的一些基因,对一切神秘事物都感到好奇。
只见她用匕首小心翼翼划开猴子的脸,然后将匕首插进石头面具的缝隙里面,沿着面具边缘整整切割了一圈。那张石头面具几乎是嵌入猴子的脸庞里面,所以当面具揭下来的时候,猴子的脸庞也被跟着揭了起来,血肉模糊,看得人心惊胆战。
但是沈婷婷的胆子很大,就像外科医生一样,双手非常沉稳,面不改色心不跳,全神贯注地切割着。
终于,石头面具跟猴子的脸庞分离开。
沈婷婷用匕首挑开猴子的嘴巴,只见猴子嘴里的那只蛊虫还在动来动去,十分恶心。宿主虽然死了,但蛊虫还没有死。我们可以清楚地看见,猴子的舌头已经跟那只蜈蚣形状的蛊虫融合在一起,一直连接着食道。蛊虫前端长着一个奇怪的吸盘,吸盘一张一合,匕首刚刚触碰到那个吸盘,吸盘一下子就吸住匕首,将匕首牢牢粘住。
我们都觉得很恶心,但沈婷婷却一脸好奇,很兴奋地说:“看见了吗?这就是蛊虫!蛊猴就是通过这只蛊虫进食的,一旦捕捉到猎物,蛊虫就会吸干猎物的养分!”
沈婷婷说着,匕首用力往上一挑,直接挑断了那条“舌头”,蛊虫从猴子的嘴里掉落出来,同时还有一缕浓浓的黑水随之流出。
沈婷婷抬起马靴,吧唧一声,将那只蛊虫踩成肉酱。
我拉过猪头,悄悄说道:“你的女神外弱内刚,好像很猛的样子,你这把老骨头可得小心了!”
猪头咽了口唾沫:“你放心,我会保重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