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孙恒以为自己受那些公众的群臣尊重,是因为自己医术精湛,从不以人争议争执,以为自己的学识和才能折服了众人,故而才会引起群臣的尊敬赞叹。那些人在自己身边夸奖自己,也是发自肺腑由衷而言的。
可时至今日,孙恒才幡然醒悟,那些人只不过是为了在自己面前博取一些好感,日后若是有什么身体上的疾病也好行个方便,看来,那些人对自己并不是真心实意的。
如今自己这才因为兄长的牵连而落了难,那些人就调转方向前去谄媚司徒太医了,倒把自己如同蔽履一般弃之不顾,就好像跟自己如同陌生人一般,从来没有过像先前那样的交好之情。
虽说孙恒心里因此而愤愤不平,但那司徒太医似乎也是个懂得报恩之人,见到了那些人趋炎附势的又来寻找自己,仿佛要把自己家的门槛踢破一样。司徒太医心中也是门清,如今有他师傅在前面做了先例,那他自然也是懂得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值得至深交往的人,而只是酒肉官场上的普通人罢了。
再者说来,他也记得先前的那个老院判对他说的话,人在这宫里自然是要学会做人的,有些事情知道了要比不知道的好,就是这样,司徒太医便更加谨慎,自然也是一面游刃有余的对待着那些人,并不投入自己的真心实意,而一边还要安抚好自己师傅的情绪,信誓旦旦的向孙恒保证,说明自己心里清楚,那些人都是趋炎附势之人,自然不会因为自己一时身份地位高过了师傅,而就此轻薄师傅的。
听闻那司徒太医说了这样的话,孙恒也便放下了心,这才不会去计较那么多的得失,觉得自己原本有些破碎的心,这才有了一丝的安慰。
既是了如此,那孙恒也乐得清闲,倒不如甩手把这些事情都尽数交给了司徒太医去打理,自己反而转身向皇上告了假。
那皇上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情与孙恒毫无联系,甚至和他们孙府兄弟二人都没有联系,也不会怪罪到他们。知道这孙宇离开的日子就要到了,想来他们府中的人也是要好好团聚几次的,故而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就让孙恒回了府里。
“嫂嫂,这些事情就让我来做就好了,我那时在家里面,也是得了你的真传。这些东西我都能做的,你在那里指挥着我做就好了,若是以前那些婢女粗笨就交给我吧,反正你不是也夸过说我心灵手巧,不是吗?”
瞧着孙恒说完了话之后,夏江蓠和孙宇都微微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杨甘草一愣,生怕夏江蓠和孙宇多想些什么,也便连忙开口岔过话题。
她不想让自己的大哥和大嫂再多想些什么,如今都是要分别的人了,自然是要多想些高兴的事情才是。
“我只是觉得,你们二人起来的实在太早,我心里有些不忍,这本就该是我做的事情,如今却又要麻烦你们。孙恒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闲,自然是要好好陪陪你的,却又在这里和你做事,大男人家怎么能在这小厨房围着转呢,就让我来吧。”
夏江蓠淡淡的笑了笑,虽说孙恒和杨甘草夫妇二人都没有多说些什么,但她心里也是清楚,想必的孙恒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莫非如此,他这么一个热爱工作,严谨克里的人又怎么能轻易向皇上告假,而在这小厨房里张罗呢?
“孙恒,你便放下吧,这里让你大嫂和甘草来就好了。咱们兄弟二人笨手笨脚的,什么忙也帮不上,就在一旁打打下手,等他们需要咱们兄弟二人时自然是会喊咱们的,现在时候还早,咱们就坐在这里等着吧,我原想着就我们夫妻二人的话,我还能在一旁打打下手,如今咱们可是有了四个人,自然也是不用太过着急了。”
顿了顿,孙宇还是开口对自己的弟弟说着,他也知道,孙恒可能心里有了委屈,但他却不愿说出来。想必他如今心思也是日渐沉稳起来,懂得了这样的道理。不像先前那样,稍稍有什么事情会牵连到自己,就赶紧甩锅,想要推卸干净这些责任。
如今他也愈发的成熟稳重起来,就算孙宇离开之后,也不用再过担心了。想到这里,孙宇也便放下了心,招呼着孙恒,在自己的身边坐定,看着他们二人的妻子在小厨房里来回到忙活着,等待着他们张罗自己忙活。
夏江蓠本以为只有他们二人的话,自然是要起得早点,如今还没等自己动手,那杨甘草便手脚勤快的将自己想做的事情都提前做了。自己只需在一旁提点一二,那杨甘草便立刻心领神会,将事情做得井井有条,那方法手段甚至比自己的还要出众高很多。
夏江蓠见到是这样,也便只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菜和刀,索性在一旁指点着杨甘草做着剩下的工作,自己倒也乐得清闲。
随手拿了几根又嫩又脆的小黄瓜放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咬着,那黄瓜汁多鲜嫩,夏江蓠倒也有了胃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杨甘草在一旁聊着。
“娘,爹。”
把一切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天也大亮了起来。杨甘草刚刚将东西都收拾妥当,又嘱咐着那小厨房的庖丁们制作的工序,亲自盯着他们做了一半之后,这才放了心扶着夏江蓠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打算随着孙宇兄弟二人先去正厅等着。
想着孙小妹今日定是会很早便赶了过来,可是人还未抬腿准备离开,便听见辰儿一边大叫着一边如同一阵小旋风一样跑了过来。
“你这孩子,跑到哪去玩了?这一大早的跑了这一脑门子的汗,早上才给你换过的干净衣服,可又要弄脏了不是?真是淘气的很。也不知是学了哪家的野孩子,只是这样活泼好动,都不知去多读上几本书来,多认几个字呢。”
杨甘草看着辰儿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满脑门的都是汗,一边出言责骂着,一边拿出手帕来擦着他脑门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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