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南霈先生心里一震。
“先生可能不知,这九公主就是皇上的妹妹,皇上自幼疼她。”司徒青以为南霈先生不知道这宫中之事,也便继而解释道:“人人都说九公主跋扈乖张暴戾恣睢,可我却觉得此言不实。我金日成区别公主请过脉,看公主面目和善,说话而已,言谈举止也都彰显皇家风范,大气十足,并不像是个蛮不讲理之人。想来那些人只是听惯了风言风语,以讹传讹罢了。”
听完司徒青的解释,南霈先生立刻便知道了,这九公主不是别人,正是夏江蓠。
“九公主身体可好,常听人说,九公主貌美绝顶,可我未曾见过。”
“一切都好。”司徒青说着,且微微叹了口气:“也不怕先生知道,这九公主如今也被荣亲王囚禁起来,关到了一处偏僻阴冷潮湿的地方,连宫中最末流的宫女也不会住在那里。可九公主却仍是坦然,只一心担心着皇上的身体。”
听闻此话,南霈心里有些酸涩。他没有想到夏江蓠被囚禁起来,也不愿再去求自己一次。难不成是自己上次与她真的产生了隔阂?
“南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就请南先生尽快为皇上医治吧。”司徒青将他师傅所赠于他的药匣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案几之上,供南霈先生方便的取用。
南霈看了看司徒青,又看了看按其上的器械,微微摇了摇头,伸出手来,只在他袖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
轻轻打开上面扣着的盖子,南霈先生将白玉瓷瓶略微倾斜,那瓷瓶中便倒出了三粒豆子大小的黑色丸药来。
“这是何物?”司徒青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瞅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有些惊奇的问道。
南霈先生并没有答话,而是走进了皇上的身边,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一手将她的嘴巴掰开,一手便将那三粒丸药,尽数倒进了皇上的口中。末了,又往里面送入了几口水,冲服下去,这才站起身来。
转过身去,却看见司徒青静静地看着他,丝毫没有阻拦之意。
“方才我那样的行为,已经算是大不敬了,你为何不阻拦我?”金色的情平静的站在那里,南霈先生微微有些讶异,如此年轻的人,为何这般能沉得住气?
“先生是师傅找来的人,自然算得上是高人。师傅信得过的人,我自然是不敢打扰。”司徒青微微低下头,恭敬的说道:“先生能这样做,想必已经是得了师傅的应允。那徒儿便在此处看着即可。”
南霈心里很是赏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也便开口,主动为司徒青解释自己方才的行为:“那是用回魂花所制而成的丸药,如今皇上的病症,只有这种丸药,才可以医治得了。”
“这种药草我听师傅说过,说是千年难遇的,不知先生从何处寻得,方才应该让我看一看,以解我心头之惑才是。”听完南霈先生说,这药草如此名贵,司徒青竟有些懊悔,若是知道如此,他刚才就拦下南霈先生,将这罕见稀有的药材认一认。
“已然制成丸药了,认也认不了,倒不如不认。”南霈笑笑:“我也是偶然所获。”
“这玩意儿当真如此神奇,皇上即刻就能苏醒过来吗?”司徒青还是不太相信,毕竟皇上的脉象表示,他已然是个将死之人。
“这我也无从得知。”南霈摇了摇头,“都说这回话有用,可我查遍了所有古书,都没有见到,有人服下这回魂花之后的疗效。”
的确,这回文化本就罕见,所以自然是没有医术记载的,这一点也倒可信。
司徒青走进了皇上身边,伸出手来,替皇上把了把脉。他的手搭在皇上的脉搏上许久,却一直没有将手拿起来,皱着眉头,时而眯着眼睛,时而睁开,口中喃喃自语,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带上司徒青这才将自己的手从皇上的脉搏上拿开,说道:
“如今,从脉象上仍然是看不出什么,只是感觉皇上的脉象略微有劲儿了些,不再那么虚软。兴许过上一两个时辰之后,便会好了吧。”
司徒青安慰着南霈先生,也好像是在安慰着自己。
“无妨,你我二人就在此等候片刻。”南霈先生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故作轻松的说道。
虽然说南霈先生表面上云淡风轻,却心里也微微有些打鼓,不知自己此招,究竟能不能将皇上从鬼门关上拉回来。
见此情景,司徒青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情,对南霈先生来说也没有把握,便不再开口,以免更增加南霈先生的忧愁了。
“我说,你们二人在里面磨磨唧唧干什么呢?还不出来。”门外的那侍卫见两人在里面待了许久,也不出来,便有些急了,推开太极殿的大门,便冲着二人嚷嚷。
“侍卫大哥莫要着急,方才我已然给皇上施了针,这施针的效果慢,此刻我现在正在等着效果呢。”司徒青脑子一转,看见案几上的银针,便信口胡诌道。
“等效果?”那侍卫忍不住哈哈大笑:“司徒太医,你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呢?连你师傅都不能治好皇上,你倒是在这儿显什么威风?还等着效果呢,你怕是等到死也等不到了。我看呐,你还是哪来的到哪去,赶紧走吧。”
那侍卫又开始说风凉话了,觉得司徒青所说的话甚是可笑,犹如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
“再等等吧,今日我是采用了另一种针法,兴许对皇上来说有效呢。”司徒青哀求道。
“什么新手法旧手法的,赶快收拾东西走人。”那侍卫见司徒青不走,也便失了耐性,自顾自的走过案几,匆匆几下,便把司徒青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了药匣,然后猛地塞到了他的怀里。
“你……”司徒青微微有些愠怒,忍不住出言埋怨道:“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药匣子,你为何如此作践。”
“司徒太医,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可是你再这般与我争吵,我便把你的东西扔了,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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