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侠,前面就是内务府了。想必此刻,府里也有了不少宫女,您,您可要和她们一样,对我恭敬些,免,免得露出了马脚来。”今日不热,姜公公的脸上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珠,他小心翼翼的对夏江蓠说着,一面打量着夏江蓠的眼色,生怕惹得她不快。
“这个自然,公公放心。”夏江蓠心里早就笑的不行了,可还是装作一脸的高冷来。
姜公公连连点头,便继续朝前走着。快到了内务府,姜公公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夏江蓠心里发笑,却也连忙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跟在姜公公的身后,进了内务府。
“姜公公吉祥。”夏江蓠跟着姜公公刚刚进去,便看那院内的女婢侍卫们都纷纷跪下,仿佛拜见他们的主子似的。“这姜公公竟然这般威风,这些奴婢们这般怕他?”夏江蓠心想。
“都起来,各忙各的吧。”姜公公也不正眼瞧他们,径直的朝前走着,又转身对夏江蓠说道:“还不快跟上,愣什么?”
夏江蓠连忙回过神儿来,跟着姜公公一路便进了内务府的正厅。
“女,女侠。方才多有得罪,还,还请女侠,恕罪,恕罪。”姜公公又开始结巴了,连那小奴婢给他泡的温度正好的茶水也不敢喝,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了夏江蓠。
夏江蓠接过茶杯,放在了一边。身子斜靠在那椅子上,戏谑的说道:“不妨事,我竟不知道,姜公公竟然这般威武。”
姜公公打着哈哈,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姜公公,太后的桃胶血燕粥熬好了,什么时候送过去?”门外一个声音响起。
姜公公似乎触电一般猛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夏江蓠,这才说道:“放那吧。我一会带人送去。”
“看样子咱们可以出发了。”夏江蓠整整头发,站起身来。
“是,是。”姜公公连连点头,“奴才先去拿那粥品,您且在这等着。”
“别介呀,姜公公。这些事情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我去就可以了。”夏江蓠说道,“您前面走着吧。”
姜公公不敢不从,带着夏江蓠取了粥品,便出了内务府,朝着慈坤宫的方向走去。
“太后不喜人多,慈坤宫没什么闲人,都是太后的亲信罢了。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女侠不必担心。”姜公公讨好的说道:“到时奴才在慈坤宫外等您,在外面接应您。”
听姜公公一说,夏江蓠便知道姜公公是想要那断肠散的解药。怕自己偷偷溜走,他便没有活命的希望了。
“知道了。”
“前面那就是慈坤宫了,您端着这粥品自管进去,无人会过问的。倘若有人问起,便说是内务府的人,我出恭了,恐怕误了时辰,便让你现行前往。”姜公公嘱咐着,“我在这里看着您,若是情况不对,奴才再过去。”
夏江蓠懒得理他。这个姜公公活像一只泥鳅一样,老奸巨猾,把什么事情都推得干干净净的。不过听姜公公的描述,这慈坤宫应该是没那么戒备森严的。
夏江蓠端着那桃胶血燕粥便向前走去,一路上果然如同姜公公所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奴仆。虽说是这宫殿里华贵富庶,却没有什么侍从,自己走进来了这么久,连个人都没看见。
“来做什么的?”背后好像有个女人不紧不慢的问道。
“奴婢是内务府的,来给太后送每日里例粥来了。”夏江蓠垂着头,顺从乖巧的说道。
“想来太后这会就要休息了,你且去吧。服侍太后早早休息。”那女人似乎是宫里的嬷嬷。
夏江蓠点点头,便轻轻推门进了寝殿。
“太后吉祥如意,奴婢来服侍太后用粥了。”夏江蓠踏入寝殿,便恭恭敬敬的跪下。
“起来吧。”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来这里。”
夏江蓠抬头看去,是那纱帘里的声音,便端着那燕窝粥进去。
“这内务府怎的日日炖些血燕桃胶。”还没走近,那女人便闻出味儿来,不住地抱怨道。“都说了几日了,想要些清凉下火的粥品了。”
夏江蓠又怎的知道这些,她把粥品放在桌上。心里想了想,一咬牙,干脆直接说了吧。
“启禀太后,草民有事启奏。”夏江蓠扑通一声跪下。
那纱帘后面似乎有些惊异,一只手拨开了纱帘,露出了一张保养妥当,雍容华贵,却又布满了疲惫的脸。太后不知夏江蓠是谁,上下打量了几眼,便问到:“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夏江蓠见太后没有害怕,便说道:“草民的哥哥是江府江侍郎找来的名医,想给皇上治病。可那其他府里的人联合起来,阻扰着我们,不让我们先行为皇上医治。江侍郎和哥哥急得不行,又担心皇上的安危,便铤而走险的让草民打扮成宫女的模样,先以送汤药的名义看看皇上,再过来求您想想办法。”
夏江蓠从怀里掏出江侯爷给的玉佩,举起来递到太后的面前。“草民有信物为证,那侯爷说您看了这玉佩,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太后伸出手来,夏江蓠连忙把玉佩递了过去。太后细细的看了看,“不错,这的确是江侯爷的物件儿。你方才说的话,可都属实?”
“事关皇上性命之事,草民万万不可说一句谎话。”夏江蓠说道:“今儿个草民进入太极殿,看皇上的状态实在不好,心里实在着急。还请太后做主,让哥哥进去给皇上瞧瞧吧。”
“你哥哥,有把握吗?”太后有些顾虑,“皇上身子贵重,可不是你们这些人能轻易治得了的。”
“草民的哥哥便是医好方府囚禁的活死人的那个医生啊!皇上还亲赐了匾额给哥哥,还想要择日宣哥哥入朝为医。”夏江蓠连忙说着,生害怕太后不愿听自己的。
太后沉吟了片刻,半晌,抬起头来说道:“明日一早,你让江侍郎和你兄长在太极殿外等候,明日我去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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