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侯爷见江母说的伤心,便不住的安慰着,温柔的帮她擦去眼泪我。
“你若再如此,便是和夫君我生分了。你我二人为夫为妻,自然是要患难与共。我为你做这样的事情服了,都是我的责任罢了,你莫要再内疚自责了。”
江侯爷做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为了让江母心怀感恩才这样对自己的,而是江侯爷心里自然是中意江母愿意为了江母心甘情愿做这样的事情。
“如今想来,这霖儿当真是像极了年轻时的您,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什么纲常礼教也不顾及,只一股脑儿的拼了命的对那个人好,生怕她受一点儿委屈。甚至是自己最敬畏的父亲,也要博上一搏。”
江母这才说出了重点,她之前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给现在说的这句话做铺垫。有了之前的基础,和江侯爷的态度,现在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四两拨千斤的。
“这样说来,倒还真随了我的性格了。”江侯爷摸摸自己胡茬,微微眯起眼睛,“当真是我最看好的孩儿,这股狠劲儿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那侯爷既然已经知道那时的自己以一敌百有多难捱,为何不放一放松,由得咱们的孩儿自己折腾吧。”江母见时机成熟,替江宗霖求情道。
此刻,江侯爷已经不知不觉的钻进了江母对言语圈套里面,而自己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他顺着江母的思路一直想着,竟一点儿也没有察觉自己心里早已经释然,已然做出了让步。
“的确,我已经尝过的苦头,自然不愿自己的孩儿再尝一次。那时我就说过,我不愿做老侯爷那样的人,只做个开明正直的爹。”
江侯爷说完此话,便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眼神里已然是坦然,一丝顾虑也没有了。
“就由得他去折腾吧,我再不插手此事。得了空你替我告诉他一声,也让他别再愁这件事情了。”
“侯爷如此开明大度,若是霖儿知道了,一定心里感激着您。”江母微微一笑,“臣妾先替霖儿谢过侯爷。”
“你我二人客气什么,你若是想谢,就快去吩咐人备下一桌好菜,让我享受。”
江侯爷哈哈一笑,对江母宠溺的说道,眼神里是少有的温柔之意,平日里是见不到的。
江母应下之后,让仆人先下去吩咐准备着,自己转身去了江宗霖那里。
“母亲,你来了。”江宗霖此刻正坐在自己房内生闷气,一面懊悔自己怎么一时冲动,竟然对自己的父亲说出那么多不妥的话来。一面又内疚不已,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孙小妹交代。一个女子最好的时光就那短短几年,若是全让自己糟蹋了,这个女子恐怕就被自己毁了。
“怎么还在一个人生闷气?”江母走过去,坐在江宗霖替自己拉开的椅子上。
“孩儿深觉,刚才不应该对父亲用那样的语气态度说话,实在是大逆不道,还将父亲气成那样,我这做儿子的,实在不孝。”江宗霖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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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地说。“我只是不愿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再因为我这空口无凭的承诺,便一腔孤勇地等着自己。母亲,我真的好怕,自己就这样负了她。”
江母看着自己的孩儿,竟有些出神。数十年前,江侯爷也是那样的一腔孤勇。看着江宗霖今日的眉眼目光,与那时的江侯爷真是一点儿不差。
“你父亲已然不生气了,只是你要明白,你父亲并不是因为你责备他而生气,他只是因为你口出狂言,一时急火攻心才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江母收回了心绪,苦口婆心地教导江宗霖。
“如今你也是要入宫当差的人了,我和你父亲一早就提醒过你,这宫里的规矩礼仪比咱们江府的可要多了去了,你若稍有不慎,说错了话得罪了那皇宫里的人,谁又能救得了你呢?”
江宗霖这才明白,父亲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和自己动怒。一下子羞红了脸,自己本以为父亲是不愿承认才那样生气,谁知竟然是为了自己好。
“孩儿知错了,是孩儿心胸狭窄,用自己的想法胡乱地揣度父亲的心思,惹得父亲不悦。”江宗霖鼻头有些发酸,觉得愧对于父亲。
“你知错便好,可千万记住要改。这个问题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你若是在宫里说错了话,又让那些本就和江府有仇的府邸的人听见了,略加渲染,大肆宣传,纵使你只是有口无心,随意而言,恐怕孰是孰非也难以查明了吧。”江母继而说道,给江宗霖讲明白道理。
“孩儿都知道了,不知道父亲现下可好些了?孩儿想去和父亲谢罪。”
“我方才劝慰了几句,你父亲早已不再生气了。不过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身为晚辈,如此僭越,的确是要好好赔礼道歉才对。”江母拿去桌上的青瓷茶杯,徐徐倒了一杯茶饮,只浅尝了一口,就微微蹙眉,把茶杯放下了。
“今日下午,我叫了你父亲一同用膳,你可要早点来,诚恳的和你父亲承认错误,取的他的原谅。”江母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厨房的人有些倒不太仔细火候,我得去盯着点,你可别来迟了。”
“”江宗霖点点头,送母亲出门:“孩儿一定早点过去,恭候父亲。”
江母点点头,走出去几步,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指着那桌上的茶壶说道:
“茶壶里的茶冷了,让人倒掉换新的吧,可不要再饮用了,小心喝下去腹痛。”
江宗霖点点头,便回了房间。心中确实有些愧疚。下午定是要好好和父亲赔礼道歉才是,自己尚且年幼,许多事情都需要和父亲商议着来,不能再这样莽撞行事了。
一下午,江宗霖都没有好好休息,虽说躺在床上,可满脑子都是该如何向自己的父亲赔罪,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直到江母派仆人来叫江宗霖起床,他才意识到都过了一下午了。
江宗霖不敢怠慢,连忙爬起来,认认真真的梳洗之后,便往母亲那里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原本慌乱的心突然沉寂下来了,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安静感,让他不再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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