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都内,金銮殿上,群臣林立。陈煊已薨,虽还未举行册封大典,已由陈祐继承皇位,今日便是他首次主持朝政。
“皇帝驾到!”一道细长的声音传来,接着陈祐便是从金銮殿侧门走了进来,端坐在了龙椅之上。
陈景允看着眼中露出嫉恨的神色。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俯下身去。
“平身!”陈祐站起身来,看向群臣,“先皇驾鹤西去,举国哀悼,朕于此临危受命,深感责任重大,如今内忧外患,兵连祸结,朕更是寝食难安,诸爱卿当尽心辅佐于朕,于这乱世中寻到一条天下大同之道,造福于天下苍生。”
“谨遵谕旨!”群臣齐声。
但有多少同心之人就不得而知了。
陈祐环顾群臣,“现在五国竞相来犯,边境岌岌可危,诸爱卿有何对策?”
殿内鸦雀无声,群臣都是低下头去,竟无一人言语。
半晌,仍无人上前,陈景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众卿可有主意了?”陈祐眉头一皱,又是加重语气问了一遍。
殿中仍是一片死寂。
陈祐见状脸上闪过愠色,猛地一拍椅背,呵道:“平日里你们不是有很多主意吗?怎么,现在成哑巴了吗?谷丞相,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祐看向前排第一人。
谷梁承站了出来,惶恐的匍匐在地道:“陛下恕罪,老臣却无良计。”
“张御史,你呢?”
在谷梁承之旁的张安宜闻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陛下恕罪。”
“万将军,你呢?”
万默良站了出来,面不改色的道:“末将不敢妄议政事,但若是陛下有吩咐,卑职万死不辞!”
陈祐衣袖一挥,怒急,斥道:“如今国难当前,却无一人能为本皇分忧,我盛朝百年基业,这偌大的朝堂,难道就养了你们这些草包不成?”
文武百官闻言都唯唯诺诺的跪倒在地,“陛下赎罪。”
而此时,却是有一人立于最末端,并没有跪下。
陈祐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你为何不跪?”
站立之人年纪三十上下,身高六尺,面似晚霞,是紫中透亮,宝剑眉斜入天苍,目如朗星,不卑不亢的道:“微臣乃新近户部侍郎赵光济,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但说无妨。”
陈景允闻言也是朝着此人望去,眼中露出莫名的神色,很快移回了目光。
赵光济点点头,走出队列:“如今我始朝形势危急,国步艰难,但要细说而来无非是内忧与外患。先说这内忧,境内农民起义军四起,有星火燎原之势,但这起义军莫不是由饥贫困苦之人组成,为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因此我建议即日起轻课税、减徭役,还民于耕田,开仓放粮以赈灾,将水患、灾患、疫患之民聚之而安顿,予百姓活下去的希望,便可断了起义军之根基,让其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则既可让其师出无名又可让其自乱阵脚。
此时,再借机招抚他们的头目,诱之以财宝,惑之以官爵,则可不攻即溃也。”
陈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很好,继续说。”
“其次是外患,此次周边五国在这关键时点,同时向我们发起进攻,来势汹汹,攻我们之不备,必然是有预谋而为之,我怀疑朝内有人与其密谋,陛下应对朝堂进行彻查,锄奸去魍。
不过当务之急,乃是抵御五国骚乱,当朝久未经战事,兵无斗志,而此五国无一不是养精蓄锐,如狼似虎,故要战此五国,并不能硬撼,而应合纵连横,分而化之,逐个击破。
先说这青郢国从黑城攻入,一路席卷而来,已至渔阳,此既是其利,也是其弊,利是其一路势如劈竹,无人能挫其锋芒,此时与其直接交锋落败十之**,但也正因为其太过顺利,还未收整便贸然前行,粮草定并未跟上,我们应趁机急速出击,一面于正前方与其虚与委蛇,一面断其后路。
它们失去补给,只能因地取粮,但边境土地太过贫瘠,向来都是从其他城市取粮,只要我们停止输粮,不出多少时日,仅仅一个围字便可将其尽数击溃。此事不宜迟,否则待其粮草运至,便已迨失良机矣。”
赵光济顿了一下,道:“再说这天亘国,地处朝东,以游牧为主,国人骁勇善战,从本朝开国一来,便一直受我们打压,在本朝盛极之时,被驱于弹丸之地,此乃世仇。
其今国力极为强盛,且国主刑翰骁勇善战,无人可挡。此次,其从吉安攻入,连下几城,再往前便是开封,开封易守难攻,我们可先派部队前去镇守,只守不攻,避其锋芒,争取时间,待解决其他问题后,再集中兵力对其进行攻打。”
“然后是这千时国。”赵光济刚要继续说下去,却忽然被陈祐打断。
陈祐正了正身子,赞赏的道:“赵爱卿实乃国之栋梁,分析鞭辟入里,着实为本皇解了忧啊。”接着话锋一转,有些痛心疾首的道:“你们这些匍匐之人,抬头看看,本皇这背后的牌匾上是几个什么字?正大光明!可你们的所作所为,究竟配不配得的上这四个字!再看看你们这身衣裳,穿着它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从即日起,本朝任贤去奸,有能者上,无能者免!”
“臣等罪该万死。”众人不敢抬头,匍匐的愈发低了。
看着脚下这群臣,陈祐暗暗叹了口气,这陈煊留下的腐朽朝廷,尽是些溜须拍马之人,其深感无力,又看向赵光济,语气柔和下来,道:“本朝右相还有空缺,今日特册封赵光济为本朝右相,行辅佐之事。”
“圣上英明。”群臣高呼。
赵光济闻言也是俯下身去,道:“谢主隆恩。”
“诸位可还有事情启奏?”陈祐问道。
一名队列的中的官员抬起头来,昨日其接受了陈景允的命令,要在这朝上向陈祐禀报卢骞仕之事,但此时陈祐明显心中有火气,若是现在启奏,有些害怕触了他的眉头你现在所看的《古蛮荒录》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进去后再搜:古蛮荒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