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一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一股巨力吸来,身体一轻,四周的空间如同扭曲了一般,远处的书架、墙壁被拉伸、折叠,然后消失。
只一瞬间,李昱一眼前光影绚烂,再接着,其便感到脚落到了实地,定睛一看,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房间。
四面墙上都是书架,书架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本书,其他书都在空中飘荡着,像有生命一般,扑腾着书页,上下飞舞。
“啪”一本书撞到李昱一身上,往后一弹,李昱一伸出手就欲摸,书像受惊了一般,一下子就滑走了。
今日之景已完全超出了李昱一的想象,只觉得如坠梦境般。
很快,李昱一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仔细打量四周,只见房间顶极高,抬头望去,只能隐隐看到一股混沌的气息浮于其下。屋内正中央有一棵大树,树身很粗,合十人之力方可抱住。树干枝繁叶茂,树叶娇翠欲滴,像一片片碧玉,大树的根部蜿蜿蜒蜒延伸到地底。
树旁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着,打在鹅卵石上,变成一个个小漩涡。
大树前有一古朴的木桌和椅子,桌子少了条腿,不过还稳稳当当的立在那,大树右后方有一小门,不清楚通往何方。密闭的房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阳光,空气中、地板上无处不是光斑。
就在这时,李昱一听到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蛋正蹦蹦跳跳的朝这边而来。
他眼睛一亮,笑道:“原来你在这啊。”伸出手蛋正好跳到手上,摇摇晃晃的,像在说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呢?”李昱一嘀咕道。
“它在说你小子福大命大,这都没死。”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蛋一下跳到了李昱一的肩上。
李昱一抬起头,拱手道:“前辈,可出来一见。”
“呵呵,我说了,我就在你面前,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难道自己瞎了不成,李昱一暗自腹谤道。
“这屋中草木是我,溪流是我,桌椅是我,大树是我,沙土是我,你所见都是我,也都不是我。”
这一番话说的李昱一云里雨雾,索性不再与它纠结,岔开话题道:“不知应如何称乎前辈?”
“叫我原始吧。”
李昱一点点头,道:“原始前辈,不知道您唤我前来有何指教?”
“呵呵,不是我唤你来的,是你肩膀上的小家伙唤你来的?”
李昱一有些疑惑的转过头,肩膀上的蛋此时又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身体慢慢倾斜,然后一下子摔了下去,李昱一连忙用手接住,将其轻轻放在地上,而后道:“为何?”
“它想让你帮助它成长?”
“如何帮?”李昱一应道。
“呵呵,这个你以后自然会知道,老夫也不会让你白忙,自会赠你一份机缘,能收获多少就看你有几分悟性了!”原始的声音带着几分诱惑的味道,不过旋即话锋又一转,“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出去了。”
“等等!”不说这原始是敌是友,但李昱一可以断定蛋对自己绝对没有恶意,此地如此神奇,如果不抓住这收纵即逝的机会,到时候说不定后悔莫及,不如就赌一把。
李昱一当机立断,“好,蛋给予了我莫大的帮助,它的事情我定会帮助到底!”
一阵沉默,原始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欣赏,问道:“你可想好了?”
“不错,前辈。”
“好,那你随我来吧。”
李昱一尴尬的挠挠头,道:“前辈,我可看不见您。”
“呵呵,树右后侧的门,你可看见。”
“恩。”
“进去吧。”
李昱一点点头,朝那边走去,踏上草地,每走一步,脚下的青草便缩入地底,待其走过,才又嗖的冒出头来。他走到门前,轻轻推开门,一条通往下层的楼梯出现在其眼前,往下望去深不见底,漆黑无比。
李昱一咬咬牙,迈了进去,其身后的门“嘭”的一声关闭了,唯一的光线被挡在了外面,楼道里彻底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让人有一种失明的感觉。
其伸出手摸着墙壁,用脚探查地面,慢慢向楼下走去。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忽然,李昱一听到前面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声,连忙打起精神,正欲仔细辨认,忽然感觉声音正迅速接近,在密闭的空间内不断放大。
“吼!”一道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瞬间传到李昱一耳旁,一股巨大气流冲向他的脑门。
李昱一的头发被吹得飞了起来,仿佛一只巨兽正站在他的身前张开血盆大口一般。
其吓得往后一个踉跄,被楼梯一绊,跌坐在地上,手向背后摸索,拔出龙将就欲砍去。
忽然,李昱一眼前亮了起来,只见其面前空无一物,并没有任何巨兽。此时他已走到了楼梯的尽头,面前是一个圆形的广场,广场周围放着一圈各式各样的兵器。
原始的声音响起:“这次,有没有吓得尿裤子?”
李昱一忍住骂娘的冲动,道:“前辈,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心脏不好。”
“呵呵,去广场中央吧。”
李昱一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走了过去。
收起戏谑的语气,原始道:“现在,我所说,你可听好了。”
“是,前辈。”
似乎在酝酿着说辞,原始又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道:“你看这场边的兵器是否相同?”
李昱一细细看来,只见场边兵器庞杂纷繁,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等。
“不同。”李昱一答道。
“不,它们是相同的。”
李昱一一愣,不明其意。
李昱一的反应倒似在原始的意料之内,其接着说道:“它们均由铁器锻造而成,再往前,不过一块凡石,有何不同?它们均会腐朽成锈,再往后化为尘埃,有何不同?”
李昱一茫然不解,只是隐隐觉得其话有一丝道理,但又有些不对,露出一丝思索的表情。
原始接着说道:“你觉得楼上那大树与桌椅是否相同?”
“不相同?”李昱一试探的说道。
“有何不同?树木长大,伐之以为桌椅,树木枯死,留下种子,又以桌椅为肥料,滋养种子长成参天巨木,再伐其枝干以为桌椅,循环往复,来之同根、去之同源,有何不同?所以,你要记住,世上虽武艺兵器随繁多,但万变不离其宗,皆不过是取你性命而来,生死交替的瞬间,参破虚妄,方能不乱,用心去看,而不是用你的眼睛。”
李昱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旋即说道:“但他们的轨迹是不同的啊?!”
“呵呵,你还不算笨。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点。所有的一切又皆是不同,所谓一木一枯荣,一沙一世界,枪有枪的刺法,剑有剑的挥法,刀有刀的砍法,树有树的长法,椅有椅的坐法,万物之妙,莫过于此,复于形态,繁于变化。世上最的无敌的武艺也是如此,变于无因,化于无果,无始无终,无法揣度。”
李昱一感觉原始的话如那天外之音,让自己触及到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步,但其有些话又一时无法理解。
“呵呵,你也不必太过心急,有些事**速则不达,你慢慢领悟吧。”
“是。”李昱一恭敬的拱手道。
“接下来,我来稍微助你一臂之力,拿出你的武器,准备好。”
李昱一点点头,拿出龙将,默运无极诀。
只见场边兵器架上的一把铁剑忽然飞了起来,眨眼间就来到李昱一身前,其连忙拿起龙将一横。
“叮”铁剑被挡了出去,旋即分成两把,然后一左一右再度朝李昱一刺来。
其分不清真伪,只觉得两处剑风都让自己寒毛倒立起来,连忙身体一侧,避过一剑,然后将另外一剑荡开。
两剑停于李昱一正前方,然后又是一分,化为四把长剑刺来,堵死了他的退路。
李昱一一惊,连忙将龙将一挽,一个太极图出现在前、左、右三方,只是时间太短,后方已顾之不及。
“唰!”后方之剑穿过李昱一身体,这是一道虚影。
“呵呵,运气还不错。”原始笑道。
滞空的四柄剑再度一分,化为八柄,李昱一方才气吸还未调匀,身形不稳,再度面对八柄袭来的长剑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往后退跃而去,奈何剑来势更快。
一瞬间,一把长剑已是斩断李昱一几缕发丝,停在了他的脖间,然后其它剑消失的无影无踪。
死亡从未离李昱一如此接近,在方才那一瞬间,其瞳孔剧震,似乎看到了什么,但又稍纵即逝。
“再来。”原始的声音淡淡响起。
剑飞了回去,然后直接化成八柄,再度朝李昱一袭来。
“是什么?特殊的地方是什么?”李昱一呢喃道。看着各个方向飞来的剑,其刹那间只觉得触摸到了什么似得,下意识的把剑往右后一荡,实体铁剑被打飞,而其他虚体则穿过李昱一身体。
八柄铁剑再度划开,变成十六把!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李昱一一声怒吼,胡乱的挥出龙将,却是斩了个空,几缕发丝落下,铁剑再度停在李昱一喉边。
“咕噜。”李昱一艰难了咽了口水。
“再来。”
十六柄铁剑调整好方向,没有丝毫停顿再度激射而来!
李昱一眼神中出现一丝疑惑,有些溃散的,似乎放弃了抵抗。
就在这时,原始爆喝的声音在李昱一耳边响起,“用心去看。”
“用心去看?用心去看!”原始的声音如那暮鼓晨钟猛的敲打在李昱一心口,在这一瞬间,其瞳孔重新急剧收缩,看到了已要触到眉间的长剑,只不过速度慢了下来,一秒似被李昱一无限拉伸。
“如何用心去看?!”李昱一闭上眼。
“是了,剑上必然附有对方的执念与杀气,这就是我方才所看到的!”下一瞬间,李昱一猛的睁开了双眼,眼前还是铺天盖地的剑,只不过在他眼里却有所不同了。
一刹那,李昱一拿起龙将,挡住了剑群中的一柄剑来路。
“呵呵,不错。”原始的声音响了起来。旋即天上的剑雨散去,只留下那柄被李昱一锁定的剑,然后徐徐飞回了剑架。
此时,李昱一心中已是有些明悟,长长舒了口气。
“不要满足,还不够。”原始的声音有些严厉。“接着来,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大厅了便黑了下去,再度变成没有一丝光的状态。
忽然,李昱一感到颈部一凉,连忙拿龙将一挡,预想中金戈交错的声音并没有出现,下一秒,其只觉得心口一寒,还没来得及反应,大厅又亮了起来。
只见一把匕首正停在李昱一心口,闪着寒光。
“取出虚妄,存留本真。”原始淡淡的道。
“是了,所有的虚晃都是为了唯一的杀招,抽丝剥茧,挡住杀招即可。”李昱一点点头。
大厅再度黑了下去。
几缕强风朝着李昱一袭来,不过其始终握住手中的龙将,没有出手,只是身子微侧,躲开袭击。
终于,黑暗中的李昱一动了,手中的龙将一挥,“叮”匕首被荡了开去。
大厅亮了起来,只见匕首正斜插在地上。
就这样,十八班兵器,每个都被原始拿来使了一番,不同的刀枪棍剑之法,层出不穷,但李昱一渐渐有所明悟原始所说“万变不离其宗”的含义,将原始的攻势尽皆挡了下来。
“不错,孺子可教也。”原始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最后,我再教你一课,其它的你自己就自己体会吧。”
“多谢前辈。”李昱一拱手道。
场边铁剑再度飞起,在天空中分散成漫天剑雨。
“又是这招?”李昱一有些疑惑,但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原始必然不会故技重施。
李昱一眼睛轻轻一扫,便是将剑雨中的一柄铁剑锁定,举起龙将,挡住其来路。
铁剑迅速斩来,就在即将要接触到李昱一的一瞬间,铁剑忽然变成了一把铁锤,改斩为砸,李昱一神色剧变,连忙将龙将往前一荡,同时身体往后跃去卸力。但事发突然,时间太过仓促,其并没有完全避开,巨力掀得他站立不稳,又往后退去。
就在这时,大厅内的灯火熄灭,铁锤一下子消失在李昱一眼前,李昱一才稳住身形,想探查攻势,大厅内的灯火又亮起,只见铁锤已化成匕首,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李昱一颈口。
“不要为繁枝细节所迷惑,化繁为简,用心去看最后的杀招。”原始的声音淡淡响起。
李昱一点点头,细细想来,自己方才确实被表象所迷惑,疲于奔命,才会被所乘。何为本真?即那看似无形,对方的隐藏在最深层次的杀招啊!
今日一役,李昱一感觉到自己在武艺领悟上突飞猛进,原始为自己直接打开了一扇归全返真的大门。其抽丝剥茧般的讲解示例,不仅让自己能够迅速领悟所述,而且展示了颇多功法武艺,使得自己的实战经验有了极大的提升。
至于其说的第二点,虽然还不得其解,但经过方才的训练,李昱一似乎也有些窥探到了一角。
这般说来,不管原始还有什么目的,此份大造化确是无与伦比的,李昱一恭敬的行了个礼,对着虚空道:“多谢前辈指点,此份恩情,没齿难忘。”
“呵呵,无妨无妨、记住你的承诺即可。你去吧,一个月以后再来此地,到时候再送你另一份机缘。”
“是。”李昱一闻言有些激动的搓搓手。
话音刚落,李昱一身边的空间再度扭曲,眨眼间,其又回到了历史区,还是原来的位置。
此时,看着脚下静静躺着的“大陆养猪编年史”,李昱一轻轻一笑,将其拾起,拍拍其上的灰尘,放入了书架之中。
书内空间,原始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响起:“这小子还有几分悟性,也不知我如今做的是对还是错。”
不过这些李昱一是听不见了,此时其蹲下身,开始整理被自己弄得满地狼藉的其他书本和书架。
收拾好后,已是下半夜。
李昱一伸了伸腰,感到困意袭来,便是朝图书馆外走去。
回到宿舍睡到翌日下午,李昱一方才觉得恢复了精神,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其便出了门,朝秦水之宿舍走去。
谁知秦水之并不在,向其舍友打听了一番,原来他去练武场练枪去了。向其舍友道过谢后,李昱一便朝那走去。
还没走到,恰好碰到折回的秦水之,其后面还远远跟着一些少女,李昱一跟他打了个招呼,调侃道:“没想到你现在魅力这么大啊,走到哪都有人跟着。”
秦水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今天终于想起要来练武了啊?我看你剑法已经生疏的不成样子了吧。”
“嘿嘿,这倒不会。走,好久没开荤了,咱们去南门外找个酒楼好好吃上一顿吧。”
“嗯。”秦水之也是眼睛一亮,才练完武,肚子也是饿得咕咕叫了。
不多久,二人便寻到一个装潢富丽的酒楼,楼上人声鼎沸,显然宾客不少。
“就这家吧。”李昱一道。
“好。”
二人走入楼内,小二立即迎了上来,道:“二位是来吃饭还是品茶?”
“吃饭。”
“好,二位这边请。”
跟着小二走上二楼,来到靠着内场栏杆的一边,酒楼约有五楼,中间是镂空的,一楼中央有一台场,显然是平常表演所用。
二人才落座,只见一楼台场上正好上来一男、一女。男的抱着一古琴,女的抱着一瑟。
“这是?”李昱一有些疑惑的对小二问道。
“哦,客官,您有所不知,这对兄妹前些日子流落至此,说自己琴艺音律不错,可以在此表演揽客,求我们掌柜给他们口饭吃,掌柜看他们兄妹二人着实可怜,也不像坏人,便将他们留了下来。不过这兄妹二人琴艺也着实了得,这些日子为我们招揽了不少顾客,你看那大厅,很多人也是慕名而来。”
李昱一点点头,收回目光,然后将对小二道:“把你们这的好菜三五个,好酒来上一坛。”
“好嘞。”小二也不啰嗦,麻溜的走了。
不多时,饭菜便上齐了,此时一楼台上的兄妹二人也是准备妥当,楼下热闹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李昱一和秦水之不由得微微侧目。
“叮!”男人伸出手在琴上一弹,一道悦耳的琴音霎时传遍整栋酒楼,穿过浮躁,直击众人心底,众人只觉得心神一荡。接着,女人的手在瑟上一拂,“咚!”一道沁人心脾的瑟声传出,人们全都被吸引过去。有的人的筷子悬在空中,忘了将夹着的菜放入嘴中;有的人提着酒壶不断倒酒,杯满而溢也不自知;有的人刚欲出门,又转过身来,望回台上。
接着,二人之手在琴瑟上不断跳动,琴瑟和鸣,流淌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时而如那百灵出谷清脆婉转,时而如那奔流江水厚重汹涌,时而如那情人相见清扬婉兮,时而如那情人分离肝肠寸断,时而如那相见不得望穿秋水;时而如那生死别离浪迹天涯。
酒楼中的众人皆是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只有李昱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此二人曲艺与自己那晚在图书馆偶然所听之曲极为相似。但细细听来,却又发现此二人虽琴艺炉火纯青,但始终缺少着真情实感与灵魂,不过是些奇技淫巧堆砌而成,很难再让自己产生共鸣。
此时,李昱一旁桌一人望了过来,见到李昱一的神态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
一曲毕,众人怅然若失,回过神来,台上二人已不知所踪,旋即,大堂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再度热闹起来。
秦水之也是回过神来,对李昱一道:“此曲虽好听,但却始终如隔靴搔痒,让人有些不痛快啊。”
李昱一点点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此二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琴艺也是难得,来,不说他们了,快吃吧,菜都凉了。”
二人交杯换盏、狼吞虎咽了不久,又加了几个菜,终于将近来的疲乏一扫而空,舒服得瘫在座位上,又互相聊了会近来的习武之况,不知道不觉夜便渐渐深了,酒楼中的人也渐渐少了。
“我们走吧。”秦水之望了望街边渐渐稀少的灯火。
“恩。”
二人起身便走出了酒楼,带着些醉意走在了街头,圆月将二人在地上的影子不断拉长。
“来,这边走,近路。”走了不久,秦水之往左侧的一个巷子一拐。
李昱一也跟了进去。
小巷中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月光穿过高墙散落进来。忽然,二人听到前面拐角处传来急促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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