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琴知道他早晚会这么问,“大人,奴才一开始不答应,是因为真的不会那些治国策略,本想延学医术,救死扶伤,无奈我一腔热血却没有老师可以辅导我。奴才先前拒绝了您,奴才本想再次和您提及,可是小的无才无能,实在是没脸向您提及,所以孙大人正好给了奴才一个台阶。”
煜琴对答如流,说实话,陆恒打心眼里,没觉得煜琴是个薄脸皮的人,就单凭临走前他利用自己和孙丞相教训药司的总管和那些尖酸刻薄的奴才们。她还敢说自己没脸,正常一个奴才,谁敢?
这话他没法说,可是他越发确定煜琴,身份并不那么简单,煜琴似乎慢慢的,在卸下自己的伪装。
煜琴收起鳞片,一边的士兵抱着剑瑟缩的,坐在两人中间,“大人,您要休息吗?咱们守夜的事情·····”“轮番守夜就好。”煜琴看这士兵也累了一天了,也不能太欺负人家,不然明早上就是自己背陆恒走一天了。
士兵犹豫了一下,“那你能陪我一起守夜吗····”陆恒闭目养神,煜琴点了点头,煜琴添了一把柴,士兵做到了自己的身边。“暮兄,你是北郡的人吗?”“不是。”知道他是害怕故意找话题,煜琴也就慢慢应付着。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说话的时候,对方还悄声在煜琴耳边说,生怕有谁听到是的,煜琴不喜欢人近身,微微躲开了些。“你叫什么?”“刘福。”
“你这个胆子要怎么当兵,不就是个妖怪吗?难不成还会吃了你,你看看刚刚不是也没死人吗。”煜琴一边说着,还要躲开刘福伸过来要捂住她嘴的手。
“话虽如此,你也不至于这么大声音吧。”刘福紧张的看了看那残缺的佛像后面,生怕有什么东西跑出来。雨噼里啪啦的,有风猛地一吹,门框一发出声响,刘福就吓得一个战栗,“没什么可怕的,不是有军师在么。”
刘福偷瞥了一眼睡着的陆恒,“军师不是传说不会武功的吗?”
“你都说了,是传说,不会武功多危险啊。谁会将自己的短处大肆宣传,为什么陛下只派咱们两人,是因为军师武功盖世。”
刘福此刻被吓坏了,也没细细琢磨煜琴的话,渐渐信以为真,“等一下,军师崴到脚,不就是不会武功吗?”
“你快睡觉吧,我来守夜。”
刘福有些生气,坐在一边也不搭理煜琴,生怕煜琴睡着了,自己就被怪物抓走,煜琴也不再搭理他,人还是迟钝些的好。
刘福嘴上说着害怕,可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剩下煜琴一人守夜,煜琴的体力明显好了很多,赶路一天,跋山涉水,守了半夜,她一点倦意都没有。
就在煜琴再次加柴的时候,动作一僵,有人靠近,动作很快,用的是轻功,从高至下,这种天气,轻功如此自如,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也不太像是赶路的人。
煜琴看了眼两人,摸出匕首,自己还是先等等吧,目前只有一人,那人停在了门外,煜琴听到了脚步声。
没有说话,“里面可有人?”篝火一夜未断,在这黑漆漆的夜晚不是很明显吗?“有。”
煜琴应了一声,“介意我投宿一下吗?”有鲜血的味道,离着近,煜琴也不知道如何闻到的,很清晰。
煜琴偷眼往外看,微微一愣,拿开挡雨的木板,“章少爷?”
自己竟然一时间没听出来是谁,“你认识我?”章少爷明显一愣,煜琴才想起来自己的容貌做了修饰。
“进来吧。”“多谢。”
对方奇怪的看了煜琴一眼,“公子深夜还赶路。”对方的伤,似乎在脚?煜琴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他刚刚健步如飞,为什么会是脚受伤。
“有兄弟,先前给我留了封信,我一直就往南走。”章少爷一边说一边露出自己得伤口,一道冷风刮来,章少爷立刻眸光晨晨,透露出森冷,大手一下子握住飞来之物。
看了煜琴一眼,前者一脸的好笑,他看向手中之物,是个瓷瓶,“深夜赶路怎么还受伤了。”“遇上点麻烦。”
“章少爷是我啊。”煜琴碍于陆恒在,也只能传音了,四目相对,章少爷仔细看了眼煜琴。“你?”
听到传音,他其实已经听出来了,可是····他还是没想到,“你怎么会在这里?”“一时间也不太好说了,你怎么受伤了?”
章少爷将自己遇到鲛人的事情说了,腿上除了血痕,没有生出鳞片来,“吃过饭了吗?”因为有陆恒在,她也不知道陆恒就究竟有没有睡着。暗暗的给章少爷,使了个眼色,她留的那封信上,写的清清楚楚,当时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让陆恒引荐。
“没有。”
煜琴支上锅,熬上粥,“暮雨?”
陆恒最终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他闭着眼睛,看不见他们的神情,甚至闻到了一股香味,这才装作悠悠转醒。
“大人您醒了,正好这位就是我先前说过的那个兄弟,武功不错。”
“怎么深夜会在这里?”陆恒吃那一个饼根本没吃饱,半夜起来又有这么一股诱人的香气。“您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我就留了一封信,叫他也南行,顺便给您看一看。”
陆恒看了眼那浓稠的野菜粥,也没太注意煜琴具体说得什么,他实在是要被气死了,有粥不拿出来暖身子填肚子,就给他们吃冷饼?“大人您也醒了,不如也来一点,煜琴拿出了碗,先给陆恒递了过去。
陆恒心中虽然有些憋闷,还是接了过来,“手艺不错。”味道的确还可以,“这件事得看陛下定夺,我对功夫可是一窍不通。”说着不忘瞥了煜琴一眼,煜琴权当作没看到。“有才之人不愁没有去处,陛下一定会喜欢你的。”煜琴觉得就凭他刚刚的轻功,负伤之下还能如此行云流水,绝对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