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如同罂粟,是她戒不掉的毒瘾,忍了又忍还是被蛊惑,理智彻底被击溃,疯狂慢慢爬上脑门,如同千百个夜里的荒诞而又可笑,可那又怎么样呢,如今的她实实在在的躺在他面前,邀请他,尽管明知是无尽的假意,或许这辈子就这一次,我怎么能不抓住机会。
躺在村口穿着花褂子、满头卷还呲着大牙的大妈——张一弦,打死也想不到,会弄巧成拙,当温软的唇覆盖而来之时,一时间的震惊,竟然将她定在了当场,动弹不得。
只轻轻的一个触碰,就让疯狂渐渐回了神,羞耻的血液在四下沸腾,蒸的希夷王整个人通红,捂在张一弦眼睛上的手,渐渐的有灼人之势,强忍着慌张,另一只手戴上面具,他在干什么,以无比无耻的姿态亵渎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她会怎么想,会不会恶心他,会不会就此恨他,会不会再也不想见他?
这边胡思乱想止不住的慌张,那边张一弦突然醒过味儿来,靠!臭流氓!来真的!说时迟那时快,张一弦觉得自己用尽了这一辈的反应力,瞬间的跳到床里面,拉起被子给自己盖了个严实。然后极巨戒备的盯着他看。以防他在图谋不轨—老娘失策了!气氛一时尴尬无比,一个自己硬要撩的,一个顺势上了勾,谁该说谁?
“那个,我……我既然……你……既然……献了身,我……本王自当有求必应”还是得男人先开口,徐陌想,千万不能让张一弦先开口,她的嘴估计现在能毒死个人。
“找……找个人”说起正事来张一弦毫不含糊,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拿起床头的大照片,老远的扔给了徐陌,那是孙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接过照片,徐陌也未多看一眼,顺势就把他放在了那巨大的袖子里,然后抬手咬碎了食指尖,轻轻的一滴鲜红,老远的就跃进了张一弦的额头“莫怕,以后要找我,默念我的名字就行”说罢也不敢看张一弦的神情,生怕她说不要,生怕她厌恶,飞速的溜走,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张一弦,摸摸自己的额头,来不及说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
四月走的很快,转眼五月春暖花开,b市孙蔚走失的酒店里开始传出阵阵的恶臭,所有的水源都被污染,房客们都不敢打开水龙头,于是纷纷的结账离去,当然也有维权的,要求给与赔偿的,店方四下寻找,最终在天台的水塔里发现了问题,然后大家都僵持在当场,经理哆哆嗦嗦的给老总打了个电话,老总急匆匆的赶来,又哆哆嗦嗦的报了警,警方赶来的时候,水塔的盖子是打开的,毕竟谁都没有勇气再去把它关上,老远就闻见恶臭,那是尸臭,一具尸体漂浮在水上面,看不清面容,被泡的面目全非,从衣着上依稀可辨是个女人。法医往外打捞尸体的时候,在场的许多人终于忍不住的干呕起来,再想想自己喝过的水,吃过饭,就恨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这怕是以后要日日噩梦。
尸体被抬走去公安局做dna检测,大家开始猜测是不是之前走失的孙蔚,如若不是死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遍寻不到。闻讯赶来的江知远堪堪的守在了公安局的门口,蜂拥而来的还有各大媒体,大家都等着这半年以来声势浩大的寻人活动能不能有个明确的结果。围观的群众更是一层又一层。后来为免社会恐慌,局长出来劝走了各界人士,只留下江知远得了一个不知道是悲是喜的消息,dna检测结果与孙蔚本人不符。
局里是炸了锅,一个没找到,这又死了一个,而且经检验鉴定死亡时间约在半年左右,也就是孙蔚消失的那段时间,二人之间不可或说的联系,慢慢爬上了水面,可此人又是谁?各大媒体也不知道哪来的小道消息,一时间连环杀手安恐慌了全城,以至于人人谈虎色变,大白天的都很少有女孩子出门。辟谣也好,封锁消息也好,民众们就是不信,上头的领导指着鼻子骂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不得已局长亲自出来立了军令状,说三个月内不破此案,自己甘愿辞职。
五月的天夜晚还是很凉,大街上因着杀人案人心惶惶,早都闭门不出,清清冷冷,只有那么两三家挣钱不要命的商家,还灯火通明,吸引着另一些胆子大或者不要命的人。偶尔还有酒鬼踉跄而过。望舒和飞廉最近半年很是头大,作为非人类,不应该有通天彻地之本领么,可惜找人用不上,又不是狗闻着味就能寻出十万八千里,不对,就算是狗,军犬都出警了一百遍,也没闻出个啥,就是好多吸毒的被抓,这也算变相的扰乱了视听。想着希夷王一天堪比一天黑的脸,二人不禁一个哆嗦,再找不着人可能他俩就要下岗回荒山了。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谁还愿意再回深山老林,再说了回去的话,还不被那些吱吱呀呀的笑死。越想心越慌,越慌心越冷。
路边有不在乎生死的小摊,卖麻辣烫,上了岁数的老人家步履有些蹒跚,想必也是为生活所迫,二人一合计还是吃点吧,就当做公益了。招呼了老人家拿过来小板凳,你一根魔芋丝,我一根毛肚就吃了起来,很长时间没有话,时代发展到今天,人类的食物不光是为了吃饱,很大一部分还能愉悦心情“要不,咱带点回去给老大?”“你这建议可行”说着二人就要招呼老人家要打包“小伙子,要是路太远了的话,带回去的话就凉了,就不好吃了”付钱的时候老人家还特意的嘱咐,他接过望舒的钱是崭新的一百,还拿到眼前使劲的靠近眼睛看了看,然后还用手指使劲捻了捻。“大爷,你放心我这是真钱”“不是呀小伙子人老啦,眼睛不太好使啦,分不清二十五十呀”
是老了,望舒心想:我一个好端端的姑娘,模样也是很周正的,非得叫我小伙子,但看在老人家可怜巴巴的份上话到嘴边就又拐了个弯“大爷,我这是五十的,我们吃了四十八,剩的就不用找了”
“那怎么行,不行啊”老人说着把钱放到腰间的小破包里,然后又摸摸索索的想找出零钱“大爷,你这眼睛也不好,我看腿脚也不好,别找啦,天这么冷,快点回家吧。”
“回家呀,哪还有什么家,老伴走得早,儿子又不成器又赌博又吸毒,儿媳妇也已经跑了半年了,我在外面挣点钱呐好供小孙子上学”
二人本来都打算走了,听了这话。就又坐了下来“大爷,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们还是不打包,这路真的是有点远,凉了回去就不好吃了,我们在这吃完再走”“诶,好”
两人就又坐了下来,边吃边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连环杀人案,望舒又问“大爷,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连环杀人案,你知不知道呀,你一个人这么晚了还做生意,不害怕呀”“哦,知道倒是知道,但我一个老人家,也不好看,也不好吃的,杀我干什么呀”好吃?这大爷说法真新鲜,两人笑了笑,飞廉顺手从怀里掏出孙蔚的照片,“大爷你天天在这做生意,见多识广的,见没见过这个姑娘呀?”
大爷接过照片,使劲的摸了摸眼睛“人老喽,钱都认不清,哪还认的清姑娘”就这就要把照片还回去,飞廉本来也就是无心那么一问,也没指望着,这个快要瞎眼的大叔真能认出个什么,可就当照片要接到手里时,旁边跳出来个七八岁的男孩,一把就把照片抢过去了“我认识,这个阿姨到过我们家,还说要给我钱上学呢”“瞎说什么!快回去!”老人一把捂住了小孙子的嘴,但是半大的小子那是一个老人能降的住呢,就见他挣开老人两步就跑到了飞廉身边“我看电视上还有报纸上都说,一条消息十万对不对,我问爷爷,爷爷还说是骗人的,但是我想挣钱,这样我爷爷就不用摆摊到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