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过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今天能有这份成就,可以说是全靠王普指点出来的。
王普也没打算真的骂他一顿,毕竟当着孙瑜祥的面,多少给他留点面子。
“你啊,怎么还是像年轻那会儿一样冲动,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你还看不清吗?”
“可是,可是皇上他想杀了阿祥。”一提到这事,孙过就有些激动。
王普叹了口气:“老弟啊,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瑜祥能够逃过一劫,你又为何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遇,退出朝堂呢?”
孙过闷着脸不说话,王普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咱们这批人啊,已经老了,还占着这位置做什么?皇帝想要统御四方,自然要培养年轻的力量,若不是你这么固执,可能你家瑜祥也会是皇帝器重的一个。”
好说歹说,孙过才听了点进去,只说自己再好好想想,暂时不提这事。
“普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老弟我都没有收到消息,要是我早点知道一定给你办一场接风宴。”
王普不在意的摆摆手:“不必了,我也是被皇上秘密召回的京城,前些日子就到了,把事情交接完毕,这才来看看你。”
“交接?普哥你?”
“是啊。”王普笑道:“我把这些年我在北海练的三十万兵马都交给皇上了。”
“三十万!”孙过惊愕的站了起来:“三十万兵马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你手下操练?”
“对啊,三十万,我当年奉命去海关,最大的任务就是屯兵,只不过是皇上私底下给我的旨意,所以那时候也不便告诉你们。”
“那请问王叔,北海沈家和皇帝又是怎么回事?”损孙瑜祥忽然问道,王普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北海沈家是皇上用来培养杀手的家族,这些年往京城输送了不少的杀手,用来保护皇室。”
孙瑜祥沉默了,难怪,难怪沈追手里有那么多人手。
“普哥你有所不知,皇帝就是派的沈家的人来刺杀阿祥。”孙过气闷,提起这个沈家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普看着他愤怒的模样,并没有给出什么评论,他只是平静的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当初皇上是派我去北海,而不是派你去吗?”
那时候,王普和孙过同样是陪着皇帝打天下的左右手,可是皇帝将孙过封为侯爷,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却先后让王普做了南边的大将军和北海的海关总务,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皇上从来就没有放心过你,而你也确实不太让人放心。”王普的一番话直直的戳进了孙过的心窝子,霎时就让他白了一张脸。
“这么说,皇上对我的杀心,其实早就有了?”
王普摇摇头:“皇上其实并不想杀你,杀了你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因此招得天下人口诛笔伐,他只是想逼你自己放弃手里的权利。”
孙过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王普,眼底净是复杂:“所以我当初拼了命的帮他,最后就要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那你想要如何呢?取而代之?”
“王叔慎言!”
屋子里寂静下来,孙瑜祥捏紧了椅把,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孙过的额头上滑落下了一滴冷汗。
。。。
北方边境。
晏封带着一队轻装人手,摸索在平原上,将士们身上穿着枯草编织成蓑衣,在平原上做好了隐藏。
“侯爷,我们距离北大支人的原驻地还有二里路。”
“大家先按兵不动,这一带是北大支原驻地发兵必过的地方,小心有探子。”
顶着一头烈日,各将士稳稳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晏封将耳朵贴到地面上,屏气凝神的听着。
一阵马蹄声,若有若无的传来,渐渐的,马蹄声变得清晰了。
晏封微微抬起头,只见远方有一个小黑点,正在往这边行进。
看来是北大支的探子,他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晏封打了个手势,便有两人拉着绊马绳在两边准备好。
那探子仿佛完全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径直的冲了过来,霎时间,马儿被绊倒在地,马背上的探子被狠狠的摔了下来,昏死过去。
晏封连忙上前探他气息,幸好还没有摔死。
“来两人将他绑送回营,其他的人跟着我继续往前方推进。”
两个士兵立刻站了出来,将那昏迷过去的探子抬了起来,往后方行去。
顾百战镇守在营里,忽然听得下属来报,说晏封在前面俘获了一个探子。
闻言,顾百战连忙跟着下属去了牢房。
那个昏迷的探子被铁索锁住了双手双脚,躺在铺了一层麦秆儿的地上,一旁的监官见顾百战来了,连忙让人将那探子泼醒。
一盆冷水下去,地上的探子发出了一声缨咛。
“这。。。这是个女探子?”一旁的监官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女子。
那女子挣扎着翻了个身,脸上的面罩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顾百战勾起了一抹冷笑,真是天意呀。
“来人,将蜾蠃戮公主带到客帐里好生招待。”
这个探子不是旁人,正是北大支唯一的公主,蜾蠃戮公主,她可是北大支皇室的掌上明珠啊。
晏封烧了北大支几处粮草后回到了营地,立刻就被请到了顾百战的主帐里。
“老晏啊,你猜今日你们逮到的那个探子是个什么身份?”
晏封坐下来灌了一大口茶,问答:“什么身份?不会是个皇室子弟吧?”
顾百战拍拍他的肩膀:“猜对了一大半,她是北大支的公主,蜾蠃戮。”
“蜾蠃戮?你确定?”饶是再淡定,晏封也被惊到了。
“确定,她额头上有北大支皇室特有的红丹,我不会认错。”
“那真是,天助我大安!”晏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转而又揶揄的想到:“你说,她一个公主怎么会装扮成一个探子的模样到那里去?”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有问她自己,不过现在她正在客帐里撒泼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一个公主是怎么撒泼的?”
晏封哈哈大笑:“那一起去看看?”
顾百战也笑了,两人一同往帐篷外走去。
刚刚走出帐篷,就看见顾新之和晏青两人正往这边走来。
“你们两个小崽,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营里没事做吗?”顾百战向来十分严厉,粗狂的五官总是让顾新之和晏青两人感到肝儿颤。
“大将军您暂时没有下令,所以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后,我们二人就过来了。”
“营里的训练结束了,自己就不知道加训吗?如此惫懒,我如何放心让你们保卫大安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