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毙命?
对于太后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噩耗。
身为后宫妇人,即使是权力是最高的,可这些年接触外面的机会本就少,所以,她要培养一些安慰,可谓是难上加难,既需要时间又耗费精力,就连这十几个暗卫,也是多年之下才积攒下来的。
却不想,连一晚上的时间都没到,就折损了一半。
太后何止是气愤,更多的是心痛。
寂静无声中,她抬起眼,看向了不远处那一座巍峨的宫殿,眼里划过一丝激怒,良久,冷冷一哼,“这笔账,总有一天哀家会讨回来!”
安静的大殿里,下面跪着的小太监瑟瑟发抖,头已经低到了地上。
“下去吧。”太后在开口时,语气却是淡淡,只是,明亮的灯光中,她的眼里却划过了一丝阴狠的光芒。
小太监恭敬的磕了一个头,然后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只是刚出了和慈殿,头就忽然被罩住了,鼻端黑一股熟悉的味道袭来,慢慢的他永远的陷入了黑沉中。
外面的动静虽然小,可是坐在殿里的太后却是清楚的知道,但是她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的波澜,下一刻,她缓缓的站了起来,优雅的走到了殿里。
也就如此,想要你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永远的封住口就要舍得牺牲,宫里永远最不缺的就是宫女和太监,这些年,太后已经深谙此道。
这一天的早晨,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天蒙蒙亮的时候,由京兆府尹处推出了五六个身穿黑衣的尸体。
而在京城各个道路门口处,都贴了告示,大概意思非常明显,这五六个刺客,大半夜的在京城当中不停的来回,还有可能是他们别国的奸细,所以告示悬赏,悬赏知道这五六个刺客来处的消息,一旦有有力的线索,京兆府尹会奖励,提供线索者100两银子。
一时之间,京城各处交谈之声不断,因为这数量庞大的100两银子,更因为此时京中的不安。
不说太后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又是如何的愤怒,又是如何的慌慌张张的去处理,她可能留下的痕迹,再说另一边,在宫教坊中,那些训练了好几天的各府千金们,迎来了她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好像有点特别,这个特别不是对于她们而言,而是对于那个就露过一面,就被别人耻笑的乐侍侯府千金。
“倪乐署,就是这里了。”领头的嬷嬷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笑容,看着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笑容当中带上了几分讨好之意。
常在宫中游走,他们自然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可是宫乐坊乐署,负责皇宫内一切的歌舞事宜,经常会接触到各宫的娘娘和太后,也是一个红人儿,他们自然要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更遑论,这位出手阔绰的宫乐坊乐署,在来之前可是给了她们不少的银子呢。
只是下一刻,那个嬷嬷抬起头的时候,就忽然看见,倪知秋的眉头一皱,她本能的愣了一下,这才顺着这为倪乐署的视线看过去。
顿时间,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赶紧小心翼翼的解释着,“那个……那个,乐署,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眼前的庭院已经破败,到处荒草丛生,即使是收拾出来的,也能够看见荒草的痕迹,高高矮矮的,实在是狼狈。
而隐在这期中的院子,虽然能够看出它曾经的辉煌,可以因为掉了漆,像是没有牙齿的老太太一样。
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荒凉,可是,那个嬷嬷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说辞。
她总不能告诉倪乐署,她家这个侄女儿是没有上油,所以才被安排到这里吧。
他在这里想不出好的解释方法,前面的倪知秋却是缓缓的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抬起手淡淡的挥了挥,“嬷嬷,无妨的,我在这个侄女儿,她的性子我知道,你们不用往心里去的。”
直到看见眼前这个院子,倪知秋的心才放下了许多,只要他的这个侄女没有受到待遇,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好事。
那个嬷嬷松了一口气,在她以为倪知秋这么说是宽宏而已,当然,长居后宫倪知秋的心思,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想到这里,她的视线一滑,落在了一只秋身后,那个戴着大斗篷的女孩身上。
这一路走来,随便一瞥就能够看见,这个女孩儿脸上的精致,还有妆容的用心,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带了一个女孩儿过来,想必倪乐署这个侄女,在家里也不受宠的。
想到这里,那个嬷嬷低下头,眼里划过一丝讽刺。
“这里没有嬷嬷什么事了,嬷嬷去忙吧,我们进去叙叙旧,稍后就回去了。”倪知秋转过头去,看着眼前安静的院子,眼睛微微一眯,划过一道身影的光芒。
最后那个嬷嬷得令,恭敬的弯了弯腰,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倪知秋着抬起脚,带着身后的倪如意,缓缓的进入了院子,在进入院子之前,他的眼睛微微一走,落在了倪如意的身上,眼里带着异样的深意。
斗篷下,倪如意点了点头,那描绘的精致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兜兜转转,一直走了有一会儿,才越过了这层荒草,看到了院子里的情景。
一堆繁茂的杏花丛下,有一张老旧的藤椅,此时,都有人坐在藤椅上,惬意的乘着凉,手里喝着茶,丝毫没有因为被发配到这里而感到的郁闷。
此时的她背对着院子门口,所以没有看到进来的倪知秋和倪如意,只是坐在那里,状似在感慨着。
“要说这人呢,还真是有感情,才在这里呆了几天呢,想想要离开还是有些不舍呢。”倪挽裳是一边感慨着,一边环顾着四周的景色。
虽然这里没人管没人问,但是却比落霞镇的倪府强上了许多,因为这里没有对她的欺凌和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