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志仁念念碎碎要进鱼塘一探究竟,路长贵一改常态,表现得无比的骠悍,目光不善。
陈玉也来了,好一番劝说,路长贵依然步步不让。
陈玉冷下脸,想着路家的鱼塘,哪轮到别人来指手划脚的,当场发作:“长贵叔,这鱼塘是我们路家的,连吃口鱼也求你开门,是什么道理,我不管,孩子们想吃鱼,我就捞条怎样了?”
路长贵目光幽冷,冷笑:“路家几时要吃鱼都可以,最近几日不可以。刘老板吩咐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进去捞鱼,万一鱼塘里的鱼受感染或者有差池死掉了,谁捞鱼谁倒霉。人家签了合同的,没有鱼交上去,要赔偿十几到二十万的,是不是有什么风险,陈玉你一个人承担?”
什么,就捞条鱼吃,讲究那么多,拿刘明来恐吓她,当她陈玉是怕事的,哪怕出了事,也是路秋负责的。
她冷哼:“路长贵,我们家是请你回来看守鱼塘,你不是鱼塘的主人,别在这里呼呼喝喝的。今日,我就要捞鱼。”
贾志仁在旁煽风点火道:“就是,自家人养的鱼,还不能吃上一口,你管得真够宽的!”
路春本着息事宁人道:“长贵叔,我们就捞一条鱼。”
路长贵被三人围攻,一时插不上嘴,脸色难看。
路秋带着月狼走来,轻笑道:“长贵叔,让他们进去,想吃鱼,就拿钱来买。我们给岛国的石井田一是五十元一斤,姐夫想吃鱼,就捞给他,不过要给钱的。五斤的鱼,二百五十块,姐夫是给现金吗?”她毫无畏色地望向贾志仁。
什么,一斤鱼五十块,你不去抢!
贾志仁吱声道:“小秋,自家人不用分那么清楚吧?”
陈玉也嚷嚷道:“我们是你亲人!再说,那鱼你也有份吃的。你姐夫看你怀孕辛苦,想捉条鱼给你补补身子。”
路秋冷笑:“妈,我还欠刘明三万块,说这鱼塘里的东西全是刘明的也不过份。我不用补身体,只想快点还清债务,无债一身轻才是最好的。若是姐夫想吃鱼,给刘明钱就是了。”
本来想打着路家人吃鱼的目的进鱼塘,谁知,路秋油盐不进的。贾志仁一肚子的坏水,心想着:怎么也要闹出动静来,进去看一眼。若是鱼死光了,可以拿到剩下的一万二。鱼要是不死,他拿什么去偿还那三千块?也要想办法再投一次毒。
他装作惊讶的表情,对着陈玉道:“妈,你听听,小秋连自家人也要收钱。哎,小秋啊,你不吃鱼,能让姐夫捞一条给你姐补补身子吗,我听说她去医院做了好多检查,抽了不少的血液。”
他冠冕堂皇地打起了路春的旗号。
陈玉觉得路秋当着路长贵的面子,故意丢她的脸,气得骂道:“死丫头,我是你妈,说句不好听的,这鱼塘就是路家的,我不让你养鱼,你还赚不了钱。”
贾志仁想拦她已经来不及了。
路长贵站在一旁,对陈玉的无知感到寒心。她是在孩子的伤口上撒盐啊,这样子做,跟贪得无厌的木家又有何分别?
路秋笑得一脸和气:“鱼塘当然是路家的。妈的意思,我欠刘明的债不关路家的事,鱼塘里的鱼,你也不会用来还钱?”
“我”陈玉又气又急,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路秋笑容温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那如妈所愿,捞完这次鱼,就把鱼塘还给妈,妈爱自己养鱼也可以,给姐夫养也可以。”
贾志仁一脸狠色:“你想过河拆桥?”
路秋无所谓道:“总之,我给路家盖了房子,还清债务,我对路家的恩情,也算还清了。刘明不会再承包路家的鱼塘,妈跟姐夫想吃多少鱼没有,只要付出劳动,还怕没得吃吗?”
陈玉惊得合不上嘴巴。
这死丫头要抛弃路家人,自个儿享受富贵。
陈玉的头摇成波浪鼓:“我不同意,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成人,供书教养,你不能抛弃我们。”脸上闪过一丝悔色,再让她重回到以前的日子,吃的米饭都是受潮发霉的,她才不乐意。
路秋又笑了:“妈,如果我不会培植水草,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妈愿意帮我还债吗,十几万的债务,妈愿意签字吗?”
十几万的债务,她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陈玉吓得一脸退缩,推卸责任道:“那是你自作主张签下的债,我又没有强迫你!”
……
不仅是路春,就连贾志仁也觉到这个回答太蠢了。你这是将路秋推出路家门外,跟她划清界线,哪怕答应了又如何,她怎么会让你来背债的呢,不过是逞强说出来的话。
心想先稳住路秋的情绪再说,忙拉住陈玉,一再劝道:“妈,你别再说了,不然,小秋就真的跟你生份了。”
陈玉眼睛一红,流泪道:“这孩子说的话,太让人寒心了。我辛苦地把她养大,怎么拿根葱也要她答应,她问问自己的良心?”
贾志仁轻声道:“妈,小不忍则大乱。谁让她会培植水草呢,不然,她真要走了,我们家就等着吃西北风吧。妈也不想回到以前的苦日子吧。”
陈玉心里凉凉的,侧着头,愤愤地瞪了路秋一眼。
路春忙走过来,将她半拉半拽地带走了。
等他们一走,路秋脸上的笑容敛去,淡淡的月光下,眼中闪现着幽暗的火苗。
路长贵在背后叹息道:“小秋啊,你也要尽早为自己打算,贾志仁一计不成,还会再生一计。只是可怜了老婶子。”
若不是莫淑芳对路秋还有温情在,路秋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这个原主啊,到底招惹了多少的亲情债啊!
揉揉头,她交待路长贵几句话,便带着蓝心离开了。
自从知道贾志仁想要对路家鱼塘投毒,路秋再不敢掉以轻心。哪怕是做饭,也不敢让陈玉动手,每回到厨房里做饭,必须从空间里把自己准备的油盐酱醋拿出来用,就连是水,也是空间的溪水。
有一回,陈玉盯着厨房里的酱油一阵出神。
贾志仁偷偷溜进厨房里,轻声问道:“妈,你不是说往里面加了药材,可以令小秋小产的吗?”
陈玉拿起那瓶酱油,比划道:“我记得这瓶酱油几日前就这么多,现在还是这么多。难道,她根本没用这里面的东西?”
贾志仁目光一冷,轻笑:“难道她发现了我们的计划,连厨房里的东西也不用?”
想打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主意,岂不是难上加难。
贾志仁气得脸容扭曲:“妈,她不信任你,迟早要离开路家的。”
陈玉脸上一阵落寞,不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贾志仁狠狠地吐一口痰沫,怒气冲冲道:“我就不信邪了,她会永远不用厨房里的东西!”
最近两日,丁露娜派的人多次前来找贾志仁,贾志仁计划失败,避之不及,本想逃回贾家,心想着,贾家不是更危险,那些人肯定会光明正大前来追债了。
可恶的路秋,打乱了他的计划。无端端地,他要把那三千块吐出来,他去哪里借啊?陈玉倾尽一切,也勉强能给他凑个一千几百块,那远远不够。
被逼急了,贾志仁就想到最恶毒的办法:给路秋的饭菜里下药,只要她流产了,一定会到医院里动手术。而他,可以利用陈玉要挟路长贵,再把鱼塘里的鱼全部毒死。
谁知,路秋防陈玉像防贼一样,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着,剩下明天仅有的机会。
后天,就是打捞鱼塘交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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