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沧海桑田

信溪城。

下了山离开了红缨社，徒步穿越了红树林便到了信溪城，这是通往罗瑶镇的必经城镇。但是这儿并不昌盛，清静寂寥的街道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行人，大多数表情都是紧张的盯着周边，似乎在做好准备在危险的时候可以马上逃跑。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是禁闭的，奇怪了，这儿到底有什么不妥？越往前就越是能擦觉到浓浓的杀气。“这位大伯请您留步——”先找个人问问了解下这里的地形地貌和人情风土。只见那个大伯扑通一声跪地求饶：“管家大爷你就饶了莽夫吧。家室的一妻一女都已被征收去了，两亩枯田也都给了去了。家里还剩莽夫和贱内，求管家网开一面，饶过贱命吧！”磕头还真的磕的碰碰响，她连忙把老人扶起来：“大伯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官家。只是路过此地的一介闲人，意在询问这儿为何如此冷清更是不见妇孺幼童？”

听见不是官家的人老人倒是松了口气，看着这个小姑娘还是选择了相信。把她带到一座近乎于危楼的屋子里，警惕地看看四周有没有可疑的跟踪人物。再三确认后再缓缓打开地窖的大门。里面一片昏暗，一种霉臭味扑鼻而来。老人点着蜡烛在前引路，走过了长长的阶梯到了一个平台。昏暗的烛光仅可照亮这个狭小的空间，一个枯瘦得像具骷髅的老人躺在床上，她顿时联想到了一具只包着人类皮囊的骷髅。床底下钻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而苍白的面孔，依靠微弱的烛光还可以看到她的小脸上粘着黑乎乎的东西。弱小的身子似乎风轻轻一吹就会飞往无边无际的天空，凌乱肮脏邋遢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团，散发着阵阵恶臭。”大伯，你们就长期居住在这个阴暗的地窖吗？”她不好意思捏着鼻子阻挡恶臭味的袭击，只好转移话题跟注意力。

“是的，莽夫和贱内为了躲避管家的搜捕，保护这个唯一的香火。”

“欺人太甚了，大伯你且在这稍等。我去官府一趟，找那些官家理论理论。”并且从包包里取出三五个馒头：“这些馒头你们先吃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谢谢你啊，真是好心的姑娘。”大伯猛地跪在地上，她一把扶住大伯：“别跪我，怪不好意思的。你就在这等我的好消息吧！”

她准备充足快步奔去，在镇子的正中央找到了所谓的衙门。没有一个衙门差役把守大门，门前净是秋天枯萎掉落的树叶。门上方的牌匾上大大的刻着衙门两个字，但是早已失去了光泽。暗淡无光的样子如同这片死气沉沉的城镇。把守着衙门大门的两只龇牙咧嘴石狮子布满了肮脏的蜘蛛网，如果它可以哭泣想必早已泪流满面了。绕过照壁走近头门，旁边的喊冤鼓同样是布满灰尘，估计喊冤鼓自己也得喊冤了。无奈地移动到正堂。位于整个衙门的中心，上置的“明镜高悬”匾额和下置的“海水朝日图”和现场这位狗血颓废的父母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满身肥肉的官家左手拥着一个穿着鲜艳，抹着让人恶心的浓妆的女子，右手也是不忘揽着一个衣着暴露，也是妖艳妆容的女子。官兵差役像是众星伴月一样围绕在官家周围，各自有个美人伺候着。一群人间垃圾在谈笑风生，大鱼大肉！公案上摆放着的文房四宝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红、绿头签审案所需之物也散落一地，上面是脏脏的脚印儿。还有两块跪石已经转行变成了官兵差役垫屁股的座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