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知县大人中毒啦!”
本来一片祥和宁静的早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无情的刺破了!最先发现郎鹏中毒的是知县夫人薛灵韵,自从昨夜与朝思暮想的郎鹏相认之后,薛灵韵便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全心全意的服侍郎鹏就寝,一夜的旖旎风光过后,两人便沉沉的睡去!结果第二天一早醒来,便看到郎鹏七孔流血,怎么叫也叫不醒!看到这情景,她彻底的慌了手脚,随后才想起来通知下人赶紧去找郎兄,顺便让人通知了守备府总管华安和军师徐茂公!
不一会儿,郎鹏所住的婚房门前便来了一堆的营州官员!军师徐茂公,总管华安,巡检萧剑,副巡检刘洪,南城总兵薛讷,西城总兵洪承畴,北城总兵秦诟!除了这些实权人物之外,像薛万树等等也都是能拿的上台面的巨商富贾!要知道这可是营州城的一县之长啊!才刚刚大婚就被人毒暗害,这事儿可是令营州这些人大吃一惊!为此萧剑几乎把营州所有的衙差都带来了守备府,层层排查下毒之人!结果还真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那就是府内伙房管事刘全!据其他下人口述,刘全乃世代居住在西城,因得罪一大户人家的管事,不得已才来到守备府,可是这里发生的事情明显是有人预谋已久!
“可否查明郎知县所中何毒?凶手作案工具又是何物?”这里郎鹏一系的官员中,智慧最高,权利也最大的徐茂公当先开口!
“据老朽多年经验来看,恐怕此毒非中原人所能解!老朽通过刚才采了知县大人的一丝鲜血,并融合了一些特殊药液才查出来一些药液成分!里面只有少数药材可以分辨出来,多数恐怕都不是大明疆域内的产物,而且知县大人是在餐具上被凶手涂上了这种毒药!这也是目前老朽所能提供的信息了!”郎中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棘手的毒,一时半会儿也是无可奈何!
“看这表情,还有下毒手法似乎在哪里见过!”萧剑嘀咕道。
“萧巡检,你可是见过此种下毒手法?”华安离萧剑最近,听到萧剑的嘀咕声,急切的问道!
“额,其实这种下毒手法并不稀奇,是京师中锦衣卫暗杀敌对势力的一种手法,但这种毒药我猜测与我父亲所中之毒不甚想同!但这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事情牵扯到郎鹏,萧剑也不敢妄加断言!
“这么说来,与黑河城下毒的那伙凶手有可能是同一波?但这下毒手法为什么却是锦衣卫的手法?这其中到底是谁下的毒手?郎鹏此时昏迷又对谁最有利呢?”徐茂公沉着的眼神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要把所有人看穿一般!
片刻之后,徐茂公一声大喝:“来人啊,将萧剑,华安,薛讷等人统统缉拿下狱,待本军师仔细审问!”
“是!”门外突然冲进来一队守备府亲兵进来便要捉拿几人!
“谁敢!我是知县亲封从九品巡检,谁敢动我!”不过刚吼出这句话之后,就发现身后一名亲兵对自己眨了眨眼睛,手里便多出一物,萧剑察觉事情有异,便没有太过反抗!
华安,薛讷见此情形也不敢多言,只好任由众亲兵将两人五花大绑,捉拿下狱!
“徐军师,此事是不是有些误会啊?华安可是夫君亲命的守备总管,萧剑无异于他的贴身侍卫,家兄更不可能在此时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您看是不是?”薛灵韵一看郎鹏的一众亲信势力都快被徐茂公捉拿干净了,赶忙开口劝解道!
“是啊,是啊,徐军师是否考虑考虑,切莫因一时情急惹下冤假错案啊!”此时薛万树也看不下去了,毕竟事关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薛主母,刘全乃总管华安招募至守备府中,这个可是事实?萧巡检蒙大人厚待,携众衙差护卫守备府安全,如今守备府可安全了?歹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薛讷,薛万树父子在大人大婚之际,重礼前来投效,试问如无他图,一届知县能得到薛家如此卖力来投?包括主母您,绩也不敢说没有问题!哼!”徐茂公今天仿佛被抢了吃食后,饿急了的疯狗那般,话语间丝毫没有给众人留一丝颜面!
就这样在徐茂公的强势下,薛灵韵被软禁在房间中,薛万树,薛讷被“滞留”在守备府!萧剑和华安则被押往守备府的地牢!
“哈哈,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啊,本想让郎鹏小儿麻痹大意之下,意外身亡,没想到人还没死透,这麾下的亲随势力就被他那个所谓的智谋过人的狗头军师给软禁的软禁,下狱的下狱,哈哈,太好了!”回到巡检府的刘洪喜不自胜道!
“叔叔,现如今营州城已经群龙无首,哦,不对,不仅无首了,连尾巴都被一个傻帽军师切断了!我们北城和西城兵马也该收服东南二城兵马了,如果咱们手里有了四方兵马,再提兵收服守备府的兵马,营州城可就是咱们的了,叔叔,此事宜早不宜迟啊,迟则生变!”感受到刘洪雀跃的心情,秦受提醒道!
“对,对,对!速度集合北城兵马,派人知会西边的洪承畴一声,让他速度集合西城兵马,由你带领前去收服!”听到秦受的提醒,颇感侄子成长了,刘洪欣慰的吩咐道!
看到刘洪赋予他这么大一份差事,足见自己在刘洪心中的分量,高兴的抱拳应到:“是,叔父,侄儿这就去办!”
在父亲手里讨来了北城兵马控制权后,召集齐北城兵马,这时,西城洪承畴派人来报西面城墙受到漠南蒙古千余贼寇来犯,无法脱身,但仍然调派麾下五百人前来支援北城!秦受冷哼一声,对洪承畴这般敷衍他的手法很不满!要不是知道洪承畴根本就是他叔叔控制下的一条狗,就凭这他也要先抓了洪承畴不可!
“算了,算了,不等了,他爱来不来!哼!”心胸狭隘的秦受打定主意这件事了再找那洪承畴秋后算账!便带人前去南城兵营了!等他到了南城兵营,却发现这里早已成了一座空营!让人抓了留守的几名小卒,却听到了南城兵听说他们的千总薛讷被守备府软禁,瞬间炸了营,不仅如此他们还有部分亲属在衙门当差的兄弟们也被鼓动前来守备府闹事,结果情况就发展成了衙差和南城兵营集体哗变!
“这,这可如何是好!”听到这里,秦受也没了主意!
“公子,这真是天赐良机啊,目前南城千余兵勇和五百衙差均无人带领,公子赶紧带咱这1500悍勇之士前往守备府,先假意帮他们鸣冤叫屈,然后趁机控制他们,待大局已定,收服这股势力不费吹灰之力啊!”身边的一名亲信此时献计道!
“好!好主意!就这么办,大家跟我去守备府!”大手一挥,豪气万丈的秦受便挥军前往守备府方向去了!
“放了我们千总,放了我们薛千总!不然别怪爷爷手里的刀可不长眼!”一些脾气火爆的兵勇大声吼道!
“就是,快放了我们薛千总,不然我们可要冲进去救人了!”这是比较理智一点的兵勇的声音!
此时,守备府门前被上千人挤在这里,好不热闹!由于衙差都被鼓动前来,无人再维持秩序,一些流民,盗贼,暴徒趁势打砸烧抢,营州城此时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将士们,北城兵前来支援大家了,兄弟们莫怕,我们一起冲进守备府,秦受秦公子带兵前来支援大家啦!”听着自己安排的兵勇们的呼喊,秦受一阵得意,看来自己在这营州城要称王称霸了!
“啥,北城兵?一群乌龟壳下被一群流寇吓住的怂包,好意思说过来支援,我们南城不需要,赶紧滚!”一名听到秦受亲随的吼叫声,不客气的回怼道!
“就是,就是,要是西城的来了我们还能多看几眼,要是北城的那些龟儿子,有多远滚多远!”一些比较幽默的士兵更是揶揄道!
诚然,北方许多盗匪实力并不强,但每次营州北城发生战斗,主将便命令士兵们躲起来,凭借墙高城厚来抵御流寇那拙劣的攻击!等到流寇耐心全无,自行退去之后,这些士兵便跑出来逍遥快活,同时因为主将多喜欢克扣军饷,所以士兵们经常会在城内强抢一些百姓财物作为补贴,所以营州四城,唯独北城百姓最是贫苦!!
北城兵马一听到这些侮辱他们的话,瞬间不乐意了,哥们儿好心过来相助,你们倒好,不说感谢,反倒揭我们的短处,北城兵也不干了,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去揍这些南城兵!
“吱吖”一声传来,众人扭头看去,从守备府里又冲出来一队兵勇,看服饰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东城千总赵充国!而且看他身边的人数,恐怕远不止一千人!似乎是约好的一样,从南街口又冲出来一队兵勇,看服饰居然又是东城兵马!怎么会这样?东城兵何时冒出来这么多了?这恐怕都不止3000人了吧!秦受看到这些都不淡定了!不过在看到守备府出来的几名身影后,他想逃的心都有了!华安,萧剑,薛讷,薛万树这几人此时就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哪有一丝被软禁的神态!分明,分明是在演戏给别人看!对!就是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