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人,你的手太细嫩
作者:落舒月影      更新:2019-09-24 06:27      字数:13165

第13节 第13章男人,你的手太细嫩

本来苏雪衣就没走多远,一个是她不赶路,一个是她还没想好要往哪里去。于是不多时便又回到蒙陈部落里,族里人见这模样便知晓他们新任的酋长意欲何为。却都不敢言语。

吉雅本挂着笑脸出来迎接,却看见乌托邦扛着苏雪衣便要进去毡包里。苏雪衣求救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嘴里还被塞了布条。

吉雅的笑僵在脸上,乌托邦这是在给自己难堪。谁不知道自己和其其格的关系!

“酋长,我等你回来呢。你不先来我这里?”吉雅纵然心里悲愤交加,但还是强忍着,从来都是喊他乌托邦,今日改喊了酋长,他应该会给面子。其其格就会有更多的时间。

“吉雅,好,好,我马上来。”果然如吉雅所料,乌托邦放下苏雪衣交给身边的人便过去。吉雅在部族里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乌托邦本意也只是要吉雅软一些,如今目的达到了,心想这个女人迟早也是自己的,也就不着急。

苏雪衣感激的看向吉雅,吉雅只是淡淡的转身进去。那一晃神,仿佛历经沧桑的女人。她才十六岁!相依为命的阿哥死了,她还嫁给可能是杀害她阿哥的凶手。苏雪衣觉得自己早上的话实在是说重了。吉雅,对不起。

苏雪衣明白吉雅是给她争取时间,既然如此自己可不能浪费时机。

苏雪衣被安置在毡包里,守卫也不严格。苏雪衣悄悄的敲晕了守卫,把他拖进去毡包,换了衣服,又把他拖到床上用被子盖好。该死的乌托邦,让你晚上睡男人!

刚要出毡包,忽然有人冲进来,惊得苏雪衣一身冷汗。

“你——”那人原本在门外没看见守卫,不想进来却撞见换了守卫衣服的苏雪衣也是骇了一跳。定睛一看,方才说道:“其其格,你果然行动了。我是吉雅小姐派来的,出毡包往西,已经有一匹马,还有干粮和水,你快去。”

苏雪衣认得这人,这是吉雅一起玩大的另一长老女儿阿吉纳乌云,知道时间紧迫,苏雪衣忙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乌云,替我谢谢吉雅。还有,转告一句对不起。”

“我知道了,你赶紧走。”乌云催促道。

苏雪衣一路小跑,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障碍。想必是吉雅托人安排好的。又想起早上与她大吵的那一架,心里越发惭愧。还好吉雅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上了马,苏雪衣这回可不是闲逛了,往西便一路狂奔。一路上水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赶路要紧。

这样直到天要黑下来,苏雪衣方才下马喝水补充能量。又换了吉雅给她准备的男突厥服,心里还想吉雅想得周全。一面估摸着夜里怕乌托邦还会追来,又开始逃命去了。

想想真是命苦,仿佛这一年来,自己除了在瓦岗的日子较为安逸,其他时间大多都是逃命或者避祸。

草原的夜里,寒风呼啸。忽然一阵突兀的狼嚎,完蛋了!自己光怕乌托邦追来,没想到还有草原狼这回事了!

天,绿油油的一片!肯定是狼群!擦,大爷的,老天,你太厚待我了吧!

苏雪衣身下的马显然也被狼的戾气惊散了魂魄,踌躇不敢前。苏雪衣见这阵势,只得找了一面没狼眼绿光的区域,手上便拿针簪扎了马儿一把。马儿已经,便入苏雪衣所愿的发疯了。苏雪衣心想反正这里是草原,不怕悬崖,它疯了跑更好,不然哪里有机会逃出狼口!

因为有上次在熊耳山的经验,苏雪衣此次是紧紧的伏在马背上,抓紧缰绳,死也不放!

风呼啸作响,苏雪衣心里祈祷,马儿啊马儿,咱俩的小命都靠你啦!

“你不要命啦——”不知跑了多久,耳边恍惚有人用突厥语说道。苏雪衣只觉得这样下去只怕自己没葬身狼口,也要被马给颠死了!吉雅给自己找的马太强大了。

苏雪衣勉强吼道:“马疯了——救命——”还好之前缠着吉雅多学了突厥语,如今说得还算标准。

“跳下来,往草地上滚——前面是沼泽——”那人吼道。

沼泽!不是吧!她苏雪衣怎么这么倒霉!

跳吧,反正也不是没跳过马。

滚下马,苏雪衣全身剧痛无比!死人罗士信,说不痛,分明是骗人的!天,疼死人了——苏雪衣心里哀嚎,才知道那时候自己不痛全赖着罗士信的保护!这里还是草地,她都这么痛了,可想当时罗士信是有多痛,这个傻子!

苏雪衣的泪,便泉涌出来,是痛的,也有感动的。罗士信,你就是个傻子!

“你倒是勇敢,说跳就跳。”那人兜马回来,似乎没想到苏雪衣跳得这么利落。

“我没想到这么痛——”苏雪衣龇牙咧嘴的说道。她以为没那么痛的。

“哈哈——你倒是利索,如果我没猜错,你还遇到了狼群。这马也是你自己让它疯的吧。”那人说道。

“你怎么都知道?”苏雪衣纳闷了,自己并没有告诉他。

“因为我刚逃离了狼群。我走得时候它们已经逼近,你还能从哪里出来,如果不是上好的马,加上你狠抽了它发疯只怕你已经葬身狼口。”那人似乎心情很好,倒是解释道。

“好吧,被你猜中了。现在人是活命了,但是马也跑了,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拿。”苏雪衣郁闷的说道。

“走吧,也许那马还挣扎在沼泽上,幸运的话你可以救它起来,还有你的东西。”那人又说。

苏雪衣一听,忙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那可是她的干粮,盘缠啊!没了,自己孤家寡人的在草原上怎么活!

“在哪里?”苏雪衣忙问道。

“上马。”那人伸手说道。

苏雪衣心想自己身着男装,应该没什么问题。却忘了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是有差别的。

“你是女人?”那人将苏雪衣拉上马,便说道。因为这手,实在细腻!

“你才是女人!”苏雪衣压低嗓音,怒气的说道。说什么都不能承认!

“那你这手也太细了。”那人感慨,女人应该不敢这样跳下马来,还能有那样的办法逃出狼群的围捕。虽然只是一小群,但也够受的了。

“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少磨叽,赶紧,我的马还在沼泽里等我!”苏雪衣转移话题。

“脾气倒是大。好——”那人扬鞭策马,不多时便到了沼泽边。

马儿果然落在沼泽上,已经淹没得只剩下头了。而且大约因为跑的速度快,马儿是蹦进去沼泽有小段路才陷进去的。

马儿不是人,又不能让它配合自己救它,怎么办?

“有绳子吗?”苏雪衣问道。

“没用,救不了了。”那人说道。

“有,没有?”苏雪衣大声问道。这人真是磨叽。

“给。”那人把绳子递给苏雪衣。

苏雪衣打了一个活结,套圈圈啊套圈圈,想当年自己套圈圈的准头还是可以的,这回就靠你啦!

苏雪衣掂量了重量,瞄了准头,便套过去。不行,差一点。

“你倒是聪明,我来。”那人接过绳子出手却一套就中。苏雪衣忙帮忙拉起马儿。马儿可痛苦了,被人吊着脖子拉,能好受吗?

拖上来的时候,马儿也丢了半条命,摊在草地上抽搐。

“马儿,你可别怨我。我这是要救你。”苏雪衣见马儿这神态,心里也不好受。这是吉雅送的马,自己一路上没休息过,它可比自己还累。又受了狼群的惊吓不说,还要被自己扎针,如今还落在沼泽里,半死不活的被拉起来。貌似比自己还凄惨。

苏雪衣忽然笑了,好吧,我的命是比你好,马儿。

“你还笑得出来?”那人奇怪的问道。

“谢啦。”苏雪衣咧嘴笑道。若没有她,只怕自己葬身沼泽了。

“什钵苾,你呢?”什钵苾说道,心想这小子看起来瘦弱瘦弱的,倒是有点胆识。

“伊娃达。”苏雪衣编了一个突厥名字。入乡随俗,可不能再当汉人了。

“那个部族的?”什钵苾问道。

“蒙陈。”苏雪衣说道,自己是从蒙陈出来的,就算是蒙陈吧。

“小部族,怎么一个人出来?”什钵苾又问。

“原来的酋长死了,新任的酋长容不得我,我只好出逃了。”苏雪衣解释道。

“倒是与我有几分相似。想好去处了?”突利又问。

“先往西吧,四处走走,也当见识游历一番。”苏雪衣回答。

“可想与我同路?”什钵苾问道。

“你去哪里?”苏雪衣询问,虽然自己也没有目标,但总要大致知道是要往哪里去。

“各部族之间走走。”什钵苾懒散的说道。

“那你又是哪个部族的?”苏雪衣询问,这人应该不算坏,至少刚才没有对自己见死不救。

“什钵苾,始毕可汗之子。你不知道?”什钵苾反问。

这就是那尚幼不可立的始毕可汗之子?看起来很大了啊!

“你几岁?”脱口而出的,苏雪衣问道。

“十六。”什钵苾也不隐瞒。

“你怎么一人在外,这样不是很危险吗?”苏雪衣不明白。

“谁会想到他们在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我却一人在外闲散晃荡?”月光下什钵苾自嘲一笑。

“那你不怕我是细作什么之类的?”苏雪衣不明白。

“你是吗?”什钵苾反问。苏雪衣发现他很喜欢反问。

“不是。”苏雪衣确实不是,她对突厥这边的暗潮涌动没什么兴趣。因为这里面没有她在乎的人。

“那不就对了,走吧。我见你胆识不错,既然是想四处游走,不如与我一路。蒙陈迟早会是你的。”什钵苾说道。小小年纪,却这样胸有成竹,苏雪衣不明白他凭什么?

战争年代的孩子都早熟吗?先是罗士信,再是这什钵苾。如果记得没错,李世民也不大点,大概也是二十岁上下。

“好。”苏雪衣见什钵苾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推迟也就可疑了。时武德二年三月,秦叔宝、罗士信、徐世积并没有像苏雪衣预想那般投了唐军。秦叔宝因单雄信在王世充处,念起当年二贤庄买马,后在东岳庙染病,多亏了单雄信他秦叔宝方才有今日。如今单二哥因杀兄之仇,不肯投唐而在王世充处,他着实不放心。又觉自己投唐,没有功业,虽知唐主不会介怀,但他们都是英雄心高心性,自要弄些战功再去。

于是一番商议,徐世积还回了黎阳。秦叔宝与罗士信还去王世充处,虽罗士信有前科,但只说去赚了秦叔宝这大将伙投了王世充,王世充必然高兴还来不及。

只是罗士信原本不放心苏雪衣,要去寻人。秦叔宝好说歹说方才劝住。这人还茫茫找个人不容易,莫说还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如今他们只要打响了名号,他日不愁苏雪衣找不着他们。

罗士信虽知晓秦叔宝说的有理,但心里还是万分担心。苏雪衣一个女人在外,又是乱世,如何叫人安生?

只是兄弟情义,战功在前。作为男子的抱负,罗士信最终还是跟秦叔宝去了王世充处。雪衣,她希望战乱早日结束。那么自己若多加努力,总有一天在统一的大业也有他罗士信的名号,雪衣应该也会欢喜的。

虽是如此,罗士信还是不忘征战同时四处打听苏雪衣的消息。

再说苏雪衣自与什钵苾搭伙,方才知晓所谓的四处游走,不过是游说各部,拉拢支持他的人。不过苏雪衣佩服什钵苾的胆色,居然敢在这样的形势下与虎谋皮。

然新立处罗可汗也不是草包,即便什钵苾是始毕可汗亲子,拥护者不少,此番多数大部族首领如仆骨、同罗、韦统、拔也古等铁勒大部均以什钵苾年幼而不多理会。唯契丹、靺鞨、奚等部对什钵苾较为客气,却还不到拥立他为可汗的地步。

什钵苾无法,加上此时的处罗可汗已经很反感什钵苾的动作,什钵苾留在东突厥境内岌岌可危,时东西突厥不和,什钵苾便决议西走西突厥。

时九月,什钵苾还又打探道西突厥谋和了刘武周、宋金刚大乱山西。便欲往查看,也不知为何。

“去山西?为什么?”苏雪衣一听山西,本能的就联想到山西太原李家。

“既然刘武周、宋金刚的兵马把山西闹腾得这么厉害,我那兄弟李世民大概也睡不了好觉了。趁着这会没事,去看看不好吗?”什钵苾依旧懒散的说道。若不是知道他这些年躲过处罗可汗的无数次暗杀,苏雪衣心里还真没谱跟着他。

“你兄弟李世民!”苏雪衣震惊了,这年头怎么随便一个人都跟李世民有关系啊!传说中的人脉比较广?

“有问题?你怎么反应这么大?”什钵苾奇怪的问道。伊娃达跟自己也小半年了,可不常见他变脸色。对于这个护卫,他倒是很满意。不多言,机敏。

“没问题,没问题。”苏雪衣摇头。算了,去就去吧。到时候注意一点,自己也好去看看罗士信他们。半年多了,也还蛮想念他们的。

“那收拾了走吧。”什钵苾说道。常年在外,他们都是以兄弟相称,也是为了避人耳目。苏雪衣也是因为什钵苾没有架子,只当是结伴游走,有时到装一下下属,日子也挺自在的。所以一直没有和什钵苾拆伙。

一路往西,小半月便到了晋州附近。一番打探,方才知晓如今晋州已归刘武周。那唐军派来对抗刘将宋金刚的将领原是裴寂,裴寂却是个没有大将之风的主。原在长安时,便与刘文静生过嫌隙,还谋断了刘文静性命,可见并不是心胸宽广的人才。

只是唐主喜他,令他来敌宋金刚。宋金刚原是河北魏刀儿的结义兄弟。魏刀儿为窦建德所杀。窦建德遣使说降宋金刚。宋金刚哪里肯去,窦建德杀他义兄,一怒之下宋金刚便领部下投了刘武周。

刘武周早闻宋金刚骁勇,热烈欢迎不说,还分了一半的领地给宋金刚。只把宋金刚弄得感激涕零,休了自己的发妻,娶了刘武周的妹妹表示姻亲之好。于是两人合伙着又有西突厥兵力支援,合计便要把唐军领地吞并下来。

只是这宋金刚既能休妻一回,又如何不可休二回,当然这是牢骚话。刘武周与宋金刚无论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情分,此时的结合自当是强强联手,杀得唐军节节败退。

时九月中旬,唐军自晋州以北除西河外均被宋金刚攻克。

晋州乃是唐主李渊起兵之地,视为国之根本。如今落入刘武周之手,刘武周并不满足,又围并州。唐主命四子李元吉坚守并州,李元吉是什么货色,我们都知道。

这不,还没开打,他便领着妻妾亲信还连带精兵奔回长安。把一众老弱残兵留守并州,时并州土豪薛深见此便以城池纳刘武周入并州。刘武周不战而得并州。

唐主李渊知此大怒,言要斩杀李元吉。自然也只是说说气话,再有朝臣劝说一番,也就作罢,哪里可能说杀就杀了自家儿子。那边刘武周得势所向披靡,裴寂节节败退,唐军甚危矣。

这日朝堂商议,唐主李渊叹息道:“今贼势旺,我唐军难与争锋,不若弃河东一带,谨守关西。”李渊虽这般说,实则期望有能将自动请缨出战。毕竟此番战局,若非能者勇者必不能胜任。

李世民见此说道:“父王,河东一带富饶殷实,京都所资多由河东供给。今弃河东,实为伤国之根本。再则晋州乃我唐军起军之地,气脉之所在,不宜弃之。儿臣不才,愿请三万精兵讨之。”

李渊大喜,果然还是世民能为自己分忧。于是下令道:“世民既有此心,自当嘉赏。关中兵马,悉数领去。务必收复我河东一带,壮我唐军之威仪。”

“儿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父王期望。”李世民领命道。

时太子李建成在一旁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李世民这小子又是大军军权在手了。然他明白此去收复失地,必然有苦头吃。李元吉回来,早把宋金刚如何如何说得通天入地的神勇,李建成可不敢去。

武德二年十月冬,李世民帅关中军前往征讨刘武周。

十一月,李世民屯兵柏壁,与宋金刚相持不下。

远军跋涉而来,李世民的粮草并没有多少。李世民原想所到之处皆是原来唐军领地,征集粮草应该不难。

然原来唐军将领裴寂,作战不利便罢。所被攻克城池,临走之前还强行让城中百姓烧毁粮食,以绝刘武周兵马粮草补给。

此法是断绝了刘武周兵马的部分粮草供应,但也引起无数民怨。作为百姓,谁当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饭吃,有衣穿。但裴寂的做法显然与百姓们的想法背道而驰。弄得百姓们人人自危,李世民征集粮草,自然无人响应。

时冬季,兵荒马乱,又无秋粮可收。然李世民毕竟是李世民,一改裴寂原先的扰民作风,派出亲和力较好的将士游说于百姓间,对百姓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百姓们见唐军此番来的是秦王李世民。李世民素有好名声在外,今又见他兵不犯民,纷纷心生好感,留了口粮,便把粮食悉数捐出来。

一时间士气大振,又有秦叔宝、罗士信在王世充处赚了城池来归唐,唐主李渊早晓得李世民青睐秦叔宝等原瓦岗将领,自命其往河东援助李世民。

二人领了兵马风风火火赶到柏壁,便去见李世民。

“秦王殿下。”秦叔宝与罗士信进营帐见了李世民,便欲跪地拜礼说道。

“二位将军请起,莫要这些多余的礼节。如今胡贼在外,还要倚仗二位将军。”李世民忙扶起二人说道。

“秦王殿下且把当前局势细细告知,我二人也好心里有底。”秦叔宝说道。

李世民点点头,便说道:“如今我军坚守不出,一是要避宋金刚锐气,二则那宋金刚手上有一将。此人生得黝黑壮硕,我军出战,每每不敌。正苦于没有合适的将领敌对,如今二位将军前来,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此贼便由我去会会他。殿下放心。”秦叔宝说道。秦叔宝可不是信口开河,他手上双锏,杀敌无数,勇猛无敌自是不用说。

“也好,我自安排你们会一会。”李世民说道。李世民与秦叔宝本就是旧识,又有金墉城南牢情义,自然相谈甚欢。

罗士信沉默寡言习惯了,便早早寻机辞退出去。

李世民并不介怀,与便秦叔宝相谈甚欢。次日,便有士卒报门外有人求见。李世民奇怪问道:“可有说是何人?”

“说是突厥来的兄弟。”报信的兵卒说道。

“快请。”李世民忙说道。

“什钵苾,果然是你。我知你在突厥势必郁闷,却不想你有空来看我。”李世民见了什钵苾,十分高兴的说道。

“秦王,如今倒是不错了。我可是带消息给你来的,怎么?不请我坐坐?”什钵苾笑道。

“哪里的话,说吧。什么消息。”李世民知晓什钵苾若不是有重要的讯息,不会一进门便如此说来。

“西突厥可汗派出精卫,欲与刘武周结盟。人马已经往宋金刚部来了。”什钵苾喝了口水,也不多话,便说道。

“我知道了,你等等,我去安排安排。”李世民一听,眉心紧皱,忙去安排。倒是放心什钵苾在营帐中晃悠。只是李世民知晓此番什钵苾是站在他这方,没什么可提防的。李世民与什钵苾自小熟识,自然都知道对方不是省油的灯。

李世民匆匆出去,瞥见守在门口的苏雪衣,只觉得眼熟。但因为苏雪衣此时身着突厥男子服饰,李世民一时辨认不出。

苏雪衣瞥见李世民,便忙低头。打死不去看他!见李世民走远,方才送了一口气。

什钵苾无聊走出营帐,恰好听见苏雪衣松了一口气。奇怪的问道:“伊娃达,你很怕秦王?”

“有点。”苏雪衣老实回答,自己这么明显的表现,也不好瞒什钵苾太多。什钵苾是什么样的人,苏雪衣跟了这么久,自然明白。看似懒散的背后,是一颗野心勃勃的雄心。

“为何?”什钵苾不明白。

“有些事情我瞒着王子,伊娃达不是我本名。我原是汉人,在瓦岗军里。后瓦岗兵败,我逃到蒙陈,蒙陈原首领巴图待我不错,然巴图早逝,新任酋长乌托邦与我嫌隙。我才出逃,一直欺瞒王子,是我不对。”苏雪衣除去自己女儿身的身份不说,其他据实相告。

什钵苾挑眉一笑,眼里却是犀利的目光说道:“伊娃达,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你也不叫伊娃达吧。”

“王子,本名暂不可相告。王子只当伊娃达还是伊娃达。”苏雪衣说道。此时自己的再编个名字,只怕以后这什钵苾更记恨自己。

“你既然是瓦岗旧部,可是对秦王有异心?若我将你送给他,你觉得如何?”什钵苾反问道。

“王子,伊娃达是王子带来的人。若我有什么不轨,李世民的心性不会不怀疑王子的居心。王子三思。”苏雪衣却不怕,什钵苾不会陷他自己于危险的境地。即便是一丝的危险他都尽可能的会排除,不然这小半年他那么明目张胆的游说各部,怎么会没事?

“你果然聪敏,只是这回我不喜欢。你走吧。”什钵苾从前喜欢苏雪衣的机敏,但有时候太聪明的手下,会直接威胁到主子。虽然苏雪衣不是真正的手下,但如此跟了小半年的人,什钵苾居然不知道底细。这很令什钵苾很懊恼。

“王子,我这便走。”苏雪衣本就打算来唐营寻罗士信他们的,只是怕自己没机会进来,这才和什钵苾来的。

“你倒是潇洒。”什钵苾又道。

“王子不喜欢我了,我呆着就没意思了。放心,我对李世民没有歹心。”苏雪衣笑了笑,转身离去。

什钵苾忽然有一阵不舍,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不舍,他自幼受的教导便是要无情,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情感。还是对一个认识不过半年的不知底细的小伙。

苏雪衣找了隐蔽的地处,换了突厥衣服,便摸去找罗士信。事先打探过了,秦大哥和罗士信昨日已经来投李世民帐下。因为换了事先准备好的唐军兵服,苏雪衣明目张胆的去打探罗士信的营帐。

“大哥,请问罗将军的营帐在哪里?”苏雪衣找个一个相对和善的守兵问道。

“罗将军?不知道。”那守兵说道。

“那秦将军呢?秦叔宝。”苏雪衣又问。

“你谁?”那守兵忽然谨慎道。

“哦,我是秦王殿下那边新来的守卫。殿下急找秦将军等,其他守卫又正好去寻别的将军。只好我来,偏刚到殿下帐下不久,不晓得这秦将军在哪处。”苏雪衣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守兵打量了苏雪衣一番,见苏雪衣一脸诚恳,不像说谎,便道:“往这边去,再走五个营帐便是了。进去之前先禀报一声,不要莽撞。秦将军是殿下看重的人。”那守兵还不忘叮嘱道。

“多谢大哥提点,我这就去。”苏雪衣致谢,便忙去寻。虽然自己名正言顺的进来,但在唐军里乱摸还是没有底,万一撞到李世民麻烦就大了。

擦,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前面迎面而来的不正是李世民那厮么!

苏雪衣忙闪在一边压沉嗓音低头道:“秦王殿下。”

李世民并不在意,匆匆过去。大概急着去见什钵苾。

苏雪衣又惊出一身冷汗。天,真不该来唐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心脏病风险么!

苏雪衣拍拍小心脏,正准备飞奔去找秦叔宝。

李世民却又回身道:“你是哪个营帐的,怎么在这里闲晃。”原来李世民军纪严明,这时刻应该各司其职才对。

“回秦王殿下,小的是秦将军帐下的,因刚来唐营,寻不得茅房。让殿下见笑了!小的马上回去。”苏雪衣忙瞎编道。还好以前被老师捉小辫子多次,练就了临危不乱的本事啊!

“原来是秦将军帐下,那快去。记住要熟悉营地。”李世民听说是秦叔宝的手下,方缓和了脸色,自匆匆去了。

苏雪衣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忙去秦叔宝营帐,可不要再遇上不该遇上的什么人了。

第五个营帐,是这个没错了。苏雪衣见帐外有守兵,便说道:“大哥,麻烦通报一声。我是秦王殿下帐里的守卫,来给秦将军递口信来了。”

“稍等片刻。”那守兵正要进帐禀报。

帐内秦叔宝大约听见了苏雪衣的话语,只听他说道:“进来。”

守兵便点头示意苏雪衣可以进去。

苏雪衣走进营帐,便看见秦叔宝。帐内没有其他人,只是帐外有守兵,苏雪衣还是不敢太张扬。

走近了,也不吱声。秦叔宝这会在案上看竹简,大约是在看兵书之类的。

秦叔宝见来人不说话,便抬起头,却撞见苏雪衣正含笑看他。心里惊喜,这不是雪衣吗!

“雪衣——”秦叔宝一喊。

“嘘——”苏雪衣忙示意小声点。

“雪衣,你怎么来了?”秦叔宝起身走下案几,欣喜说道。自从那日葬明公与伯当,雪衣悲愤离去,半年多来自己与士信找寻无数次,终是不得而终。前些日子倒是听说在突厥的蒙陈部族,再有人去探,原来半年前便走了,以后便不知所踪。

“想你们了呗,怎么样,都还好吗?”苏雪衣见到秦叔宝,那种久违的友谊感回来,这种感觉真好。

“你还好意思说,那日一走。我与士信等人寻你大半年,一直找寻不得。特别是士信都担心死了,直要弃了兵马去寻你了。”秦叔宝叹息说道。又道:“你来了,士信可知道?”

“我也是刚来,士信在那个营帐都不知道。刚才来的路上还撞见秦王,差点没把我吓死。”苏雪衣一回想就后怕。

“你胆子也不小,我先差人去找士信过来。再与你细说。”秦叔宝出营帐打发了士兵去寻罗士信。

“没办法,为了见你们,我可是牺牲很大。怎么样?你们怎么昨日才来投秦王,我以为我走后,你们便归唐军了。”苏雪衣问道。

“说来话长,倒是你,一人在外吃了不少苦吧。又黑又瘦的,你是怎么进来唐营的。唐营的守备可是很森严。”秦叔宝比较心急苏雪衣的情况。

“我是跟突厥王子来的,他刚打发了我,我才有机会来找你们的啊。”苏雪衣说道。找寻了杯子,自己倒水喝。秦大哥也真是的,连口水也不让喝。

“突厥王子?谁?”秦叔宝问道。这雪衣还真能折腾,怎么又和突厥王子有关系了?

“什钵苾,始毕可汗的儿子。”苏雪衣回答。

“他来唐营何事?你怎么又与他牵扯上了?”秦叔宝问题多多。

“哎呀,一会士信来了,我一起说给你们两人听好了。不然一下士信来了,我还得解释一遍。”苏雪衣一面喝水,一面捂着热水杯,这天气贼冷了。

“秦大哥,你找我?”正说着,便听见罗士信进来说道。

“你看看谁来了。”秦叔宝神秘的说道。

罗士信奇怪,难道是从前瓦岗的兄弟?苏雪衣为了配合秦叔宝,还把身子转过去,好让罗士信猜。

罗士信仔细打量苏雪衣的背影,这个身影,是雪衣!是她吗?可她怎么会在唐营!罗士信不敢相信,有些忐忑的走向那身影。没想到他罗士信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只为了一个背影居然会忐忑!

秦叔宝早知罗士信对苏雪衣感情不一般,但此时见罗士信这番表情,心里还是讶异。士信看来是喜欢雪衣得紧,从前可没见他这般模样。

秦叔宝默默的退出营帐,也好为他们守卫,可不要来了冒失的程咬金。

“是雪衣吗?”罗士信有些不确定起来。

“这就不记得我啦!还说要等我四年的,看来是骗人的。”苏雪衣转过身来,调侃的说道。

半年多不见,罗士信原本深刻的五官越发的明朗如刀刻,身上更有了从前没有的稳重气息。没想到变化还蛮大的,苏雪衣心里叹息。在突厥的日子,虽然常想念伯当,但因为自己意念着不要想了,转移目标努力想罗士信的好。

如今一见,倒是发觉自己心里对罗士信原来也有思念。

罗士信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便是自己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的人儿,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思念,将苏雪衣紧紧地揽入怀里。他需要确定这是真的,雪衣真的在自己的面前。

苏雪衣感受到罗士信的激动,便笑着任由他抱着。轻轻的靠在罗士信的肩膀上,并不陌生的感觉。或者自己真的可以爱他的,至少自己已经不排斥他了。

苏雪衣伸起手,轻轻的环住罗士信的腰。罗士信感觉到苏雪衣的变化,身上明显感觉一怔。抱着苏雪衣的力道更大了,勒得苏雪衣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士信,你太大力,我就要被你勒死了。”苏雪衣笑道。

罗士信微微松开苏雪衣,只是依旧搂抱着。仿佛害怕苏雪衣会突然消失了一般,便那样没有言语的抱着。

“我不在的日子,你还好吗?”还是苏雪衣先问道。

“不好。”罗士信回答。

“怎么了?”苏雪衣担心的要从罗士信的怀里出来。

“让我再抱抱。”罗士信不肯,还是抱着。想念雪衣,半年多来,没有空闲,想的都是她的欢笑,恼怒,忧伤。又挂心她一人在外,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遇到像王世充那样的贼首,被欺负了怎么办?

“好。”苏雪衣顺从的说道。心里没想到士信对自己的情这么深,她明显的感受到把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对自己的爱怜。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苏雪衣就要开始打瞌睡了。

罗士信方才缓缓松开苏雪衣,仔细的看着苏雪衣。

苏雪衣惺忪的眼神迷迷糊糊问道:“好啦?我好困,哈——”又打了各哈欠。

“受委屈了吗?有人欺负你吗?”罗士信问道。

苏雪衣猛然被罗士信这样问,忽然一阵酸楚。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住校回去,老妈就去给自己做好吃的,老爸就拉着自己问:“在学校还好吗?受委屈没有?有人欺负我的宝贝女儿没有?告诉老爸,老爸给你出头。”之类的。

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自己自从跟着什钵苾之后,可从未落泪。以为自己坚强了,原来是少了可以对着娇气的人。

“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我找他去,你别哭。”罗士信慌神了,雪衣怎么好端端的哭了。是被受委屈了?还是是自己又惹到她了吗?

苏雪衣不说话,就是眼泪掉得更凶猛了。

“倒是说话呀?我又惹你了吗?你别哭,我走还不行吗?”罗士信更慌了,这是咋回事?雪衣怎么了?说着就要出去找秦叔宝来看看,他这会心里可慌了。

“不许走。”苏雪衣拉着罗士信的手,说道。这傻子,真是一点不懂女人心。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哄哄自己。苏雪衣又气,又好笑。可这不就是罗士信的可爱之处吗?坦诚,没有保留。

罗士信看着苏雪衣拉着他的手,这是雪衣第一次主动喊自己不要走。苏雪衣没有意识到,但罗士信心里却欣喜着。雪衣对自己,真的不一样了。

感受到罗士信炙热的眼光,苏雪衣不好意思的放开罗士信的手。却被罗士信再度拉进怀里。不同于之前的拥抱,这是男人对女人的搂抱。罗士信让苏雪衣整个脑袋都靠在他的胸膛里。苏雪衣感受到他胸口传来的一下下强有力的心跳声,充满生命的气息。

从前,伯当也这样搂着自己。那时候的他,心脏也是这样强有力的跳动着。可是一转眼,便阴阳两隔。

缓缓蔓延出来的心痛,弥漫到整个心间。罗士信,我不该爱。指不定哪天,他会像伯当一样弃自己而去,一句话也没有留。

想到这里,苏雪衣抽身离开罗士信的怀抱。不能,自己再不想经受又一次的伤。

“又怎么了?”罗士信不明白,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又闹什么性子了?

“没什么,我刚才失礼了。不好意思。”苏雪衣一面说,一面吸吸鼻子擦干眼泪。

“雪衣,你,你心里到底装我没有?”罗士信是直来直去的人,还是问道。

“有啊,我当你是朋友的啊。就像秦大哥一样,不然也不会来看你们了。”苏雪衣哈哈说道。

“就这样?”罗士信眼里有深深的失落,方才雪衣对自己明明不一样了,又是因为何事,她这般变化突然?

“不然你以为呢?”苏雪衣移开眼神,不能看罗士信受伤的目光,生怕自己心软。

“雪衣,你心里对我,真的没有半点念想?”罗士信不信,方才雪衣的举动,分明是有自己的。

“什么念想?”苏雪衣装傻。

“你转过来,看着我。我不信你会不明白?”罗士信虽然不甚解风情,但也不是完全一窍不通。

“不转,你能把我怎么样?”苏雪衣可不去看,万一自己的眼神有什么不对,不就露馅了。嘴上顺口而出的,便是要与罗士信抬杠起来。

“哈哈哈——果然还是原来的心性,但我现在不跟你急了。你不转过来,只好我过去了。”罗士信大笑说道。雪衣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和自己抬杠,可为什么自己不生气了,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欢喜。只希望雪衣可以一直像这样在自己的身边。

“你想怎样!”苏雪衣戒备的看向罗士信,却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不转过来。

“雪衣,忘了伯当。记住我。”罗士信深深的望入苏雪衣的眼里说道。

苏雪衣没有防备的跌进罗士信柔情的目光中,怔了怔,心里原本就动摇着试试看的心慢慢软化。要勇敢的再试一次吗?

苏雪衣一花神,仿佛又看见伯当当初被万箭穿心的模样!心脏的神经又在扯痛,苏雪衣蹲下身。这是苏雪衣这半年多来的习惯,每次心疼,都要这样疗伤,蜷缩起来,仿佛就不那么疼了。

罗士信见苏雪衣猛然苍白的脸色,整个人颤抖着环抱着自己,一阵揪心,连忙蹲下身问道:“雪衣,你怎么?”

“心痛。”苏雪衣虚弱的说道。每一次心痛,身上的气力便仿佛被全数抽走一般。到底是肉体上的心痛,还是精神上的心痛,苏雪衣也不明白了。因为每一次的痛都是那么真实,那么揪心。可自己不想伯当的时候,它并不痛。

“怎么会有这毛病?我去请大夫来,你等着。”罗士信说着急匆匆便要出去。

“别。”苏雪衣拉着罗士信的裤脚,其实也没什么。只要自己不想伯当,就不会痛。

“可你脸色这么苍白,你——”罗士信还要说。

苏雪衣打断道:“只要不想伯当,我就没事。”

罗士信一怔,原来是因为王伯当。雪衣心里还是惦记着他,将近一年了,她还是惦记着他啊!

罗士信心里的失落,排山倒海。但还是心疼苏雪衣,复又蹲下身说道:“你这又是何苦?人都死了,怎么还总惦记着。”

“我也不想惦记,但我没办法忘记。你不明白。”苏雪衣说道。没有人会明白。

“我是不明白,人死都死了。你这样惦记着,他也不能活过来,你这不是在折腾自己吗?还折腾惦记你的人!”罗士信最看不惯苏雪衣要死不活的样子。

“要你管,我难过我的,关你什么事了。你——”苏雪衣还没有说完,便被罗士信揽到怀里吻住了唇。

罗士信原本只是想阻止苏雪衣说这些伤人的话,但当碰到苏雪衣柔软的唇瓣。一颗心,也无可预计的跌落了。转而深深的啃咬起来。咬着苏雪衣的红唇,罗士信分外柔情的厮磨着,原来吻一个人也可以这样美好。罗士信从来没有尝试过。

苏雪衣愣神了,恢复神智。才发觉自己被强吻了,而且强吻自己的罗士信一感觉就知道没什么接吻的经验。磨蹭得自己的唇好痛,这罗士信,苏雪衣心里又恼又有一丝不清楚的情愫。

接吻嘛,不就是一个吻。算了,当我教他好了。苏雪衣给自己找了借口,开始诱导罗士信。小舌探进罗士信的口中,诱惑着罗士信来纠缠。

罗士信感受到苏雪衣的变化,心里惊喜。罗士信本不经事,但被苏雪衣这一诱导,一点即通啊!马上卷土进攻。心里还想着:雪衣,雪衣,你这个恼人的女人,反反复复的。

唇上,罗士信却没有空隙的缠绵起苏雪衣。原来雪衣的唇这么甜美,罗士信深深迷恋起来,一手拖着苏雪衣的头,一手揽紧苏雪衣的蛮腰,不让苏雪衣有任何空隙躲避他渴望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