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必须得想办法,不然的话,这种状态在染泶的婚礼上怎么办?也是昏昏欲睡吗?绝对不能。那样会影响自己的形象。若是之前和之后,形象有没有都没有关系,但现在不行。现在形象是获得胜利的关键之一。
但是……
不吃药吗?
不吃的话,的确不会犯困。但是我无法肯定,如果不吃药,身体会不会疼。这个身体,就像是随时都会抽风的病人,有时一天都没事,有事一天要疼好几次!疼得你必须吃药。
百药皆是毒。
用少了不行,治不了病。用了多,多余的药性会堆积在身体里,久而久之会形成毒素。即使无害,谁能肯定在某一天与它药性相斥的想触碰,不会产生效果如同砒霜的化学反应?!
食物相生相克,药物也是如此。我不想死,所以不敢冒险。在没有制出能够抑制与克制体内毒素的药物之前,只能服药镇痛。但是,药吃多了都会产生抗体。半个月之前,一天只需要吃半粒药,现在却需要一粒。
如果这样持续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们发现。怎么办?
是继续吃下去,而后等到剂量越来越大,副作用也越来越大,最后怎么也隐藏不了,继而被迫与他们坦白?
还是忍耐下去?忍耐着不知何时抽风的疼痛?然后轻易的被他们从脸色上发现?抑或着,上妆?!
但是,从来不涂脂抹粉的自己突然上妆,如此反常的行为,难道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和疑惑吗?呵呵,不会才怪,他们又不是笨蛋!
“噢,温柔,独孤向月那边你怎么办?”司徒破晓突然问道。
刚才一直想到独孤向南与独孤向月兄妹不会放弃这么好康的事情,但是就这么擅自而为的话,也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再则,如果他们放弃这个好处,一切就成了他们撒谎。虽说,他们有优势——比起敌国之人,自己国家的人会本能的选择相信他们。然而,人心难测,如风云变化不定。谁能肯定,这件事情不会被花家利用?
朱焰国的内敌不止花家一个,花家只是最强大的一个。
“……直接说。”
“直接说?”司徒破晓看着还是闭着眼的人,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直接告诉独孤向月他们这件事,就是如此。”我微微的张开眼,道。
“但是……引狼入室?”司徒破晓重复了这个今天被说了好几次的台词。
独孤向月他们即使会答应,但也会站在被请求者着的高高地位之上。利益之争之时,如果不能渔翁得利全盘赢,那至少也要捞到一点羹。他最为了解这类人,他们不可能只得到名誉就会满足的。
他们肯定会趁火打劫,借机提出不过分但也能够让他们获得丰厚实际利益的条件。
如果说,染羽是一条沉睡的龙,那么独孤向南就是一头不逊色于染羽的、凡事都必须有利可得、而且绝对是会根据情况而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他们不会。”
我本不欲解释,但是他们三人都盯着我。我知道,那不是寻求答案的眼神,至少不是寻求“为什么他们不会”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不想深究这个问题,因为,这对我太不利了!
“独孤向月对我有嫌隙,因为她以为他的驸马喜欢我。但是,她深爱着第一辅臣,她的驸马尚安,而我也书信与她,将一切都坦白于她。并且以我母亲的名义起誓,此生此世绝对不会再见尚安。而独孤向南他……他对我有所请求,不会得罪我。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趁火打劫。”我淡淡道。
我装了烟丝,又开始抽烟。袅袅的烟雾,迷了我的眼,似乎有水雾盘旋,但终究还是如同云雾,太阳一出就烟消云散。
方才,我说谎了。半真半假的话。
我的确以母亲的名义对独孤向月发誓,此生不会再见尚安。因为,我此生根本就没有多少日子了,哪还有可能跑到那么远的南向国去见别人的夫君?!
但是,心还是苦涩。
方才在梦中,尚安的温柔笑容如若惊鸿一瞥而过,但却动魄惊心。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尚安竟然只在我的梦里出现这么一瞬间。然而也只是一瞬间,就引起了我如此巨大的反应。
……我想,我可以认为尚安死了。
一生爱,却爱得没有知觉。一生痛,也痛得没有感觉。无论爱与恨,痛与苦,悲与伤,哀与愁,无论什么,我都没有任何的感觉。我的情商就如同全被智商偷走,因此才会写出即使是虚构也如若真实发生和感受过的一样。而全部被偷走的情商,处于负数。无论怎么培养,都没有任何增长的迹象。
我,不是感情白痴。而是,完全不懂感情。
所以,我不怪他,他是承受不了才会离开的。他不是超人,什么都可以扛得住。更不是什么圣人贤人,什么都能够忍受。
谁能够忍受自己爱的人和自己在一起却不爱自己?!有又谁能够忍受自己爱的人总是给自己不安的感觉?得不到安全感,感情就像是地基不稳的建筑,总有一天会倒塌。
在书信给独孤向月的时候,心中竟然还是疼痛无比。写了好几次,最后都将信纸撕碎,而后重新写。这样重复的过程,就如同重复的自虐。直到心麻木了,信纸被水滴浸湿,才能够好好的将信写完。
那一刻,我才体会到,原来,有些事情,有些感情,有些人,哪怕是沧海成枯,桑田成竭,都消退不了丝毫对其的感觉。
而独孤向南,他并没有什么事情求我。只是,他对我有所谋求,不管是哪一方面。因此,我利用了这一点。
染谦、穆夜、司徒破晓与十六夜都看着她,在她说起尚安的时候,他们心中都是一跳。虽然原因不一。
这是第一次听温柔提起尚安。她表情是他们所熟悉的淡漠,但在烟雾的缭绕下,有点飘渺。她如此说,就证明她知道他们偷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