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
民间的流言蜚语、小道消息很重要,所有每隔一定时间,会有人将收集来的消息呈递上来。上一次,在永昶殿设的“家宴”的时候,那些消息就成为娱乐的材料。
这一次的家宴,就在三月九日,出席的人员有,染羽、染谦、染泶、穆夜、十六夜、司徒破晓、初幻、穆秋和我。原本的固定成员花散里因为被“软禁”,因而不能参加。而且,她还在于穆夜僵持,不适合参加。
消息多半是关于染泶和初幻的。对一直以戏弄染泶为了的染谦,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狠狠的戏弄了染泶一次。而且,他秉持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夫妻原则,也狠狠的戏谑了初幻一次。让性格大变了的初幻如同以前,娇羞得面颊绯红,好不漂亮。
笑得最开心的染谦,在笑过之后就哭了。因为,染泶带了许多酒去找染谦,说他和初幻有点点小矛盾,心情不好,就让染谦和他喝酒。结果,染谦被灌得烂醉如泥!那时候,染谦才发现,他的小侄儿的酒量比他好上好几倍!
染谦宿醉,睡到第二天午时才起来。但是,头疼不已,身体就像是被打了几百棍子一样,酸疼难耐。恰好,染泶笑嘻嘻的来问候他,问他可好?就像是看到年轻时的自己,染谦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瞪着染泶。
他大意了。因为以前不管怎么戏弄染泶,染泶都没有任何报复行为。谁知到……
他质问染泶,问他为什么要欺骗他,还说什么有矛盾心情不好之类的鬼话来博取同情?!
染泶回答得光明正大,是有小矛盾!那是初幻反对染泶的报复,但是染泶不同意。因为,他不允许别人欺负初幻,谁也不行,哪怕是父亲。当然,他自己是可以的。
染谦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染泶,而后只能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有了老婆就不要叔叔了。
染泶直接甩了一句“那谦叔你不就是大兔子崽子了”,直接气得染谦差点回床继续躺着。
……
“……泶儿说,南向国君主欠他一个人情,到时如果有需要,可以找独孤向南。”染谦道。
“独孤向南怎么欠他的人情?”穆夜埋着头看着桌上的地图,微微蹙眉。
“还记得上一次独孤向月来贺寿的事情吗?他们身边有一个人就是独孤向南。”
“染泶因此就认识了他?”
“嗯,可以这么说。”染谦道。
“为什么会欠他?”穆夜点出要点。
“南向国的公主独孤向月患有疾病,难以医治。后来一个人给他们开了个药方,但是药引只有泶儿才有。所以,他们就打上了泶儿的注意。恰好,哥哥的生日,给了他们名正言顺来朱焰国,进王宫的理由。而泶儿,他就将计就计,主动接近独孤向南他们。最后,在南向国第一辅臣去泶儿寝宫盗药的时候,被泶儿抓个正着。”
“所以,染泶就以药要挟他们?”穆夜道。
穆夜一惊,但捕捉痕迹的将惊讶知情隐匿。在教导染泶的时候,就发现他的武功不差。可以说是文武双全还十分的出众。并且,他的思想十分有见地,高瞻远瞩,很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竟然是一个人长大了!
“嗯。”
“为什么?”
“因为泶儿的仇人也是花家,为了铲除花家报仇,必须有力量。但是,那时候,我和哥哥与泶儿的关系,与其说是父亲和儿子,叔叔与侄子,不如说是王宫里有血缘关系的陌路人。而泶儿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他想报仇,根本就没有指望要我们帮忙。”染谦道,深情之间,带着丝丝懊悔。
穆夜自然直到那是什么。
“他不怕引狼入室?独孤向南可不是吃素的。”穆夜道。
“身为泶儿的师傅之一,你难道不了解泶儿是什么样的人吗?以前我们从未关注过他,即使是允许他上朝,也没有教过他什么。但是,他一个人却将自己培养成这样程度,还不足以证明他的强大吗?”染谦颇为骄傲。
穆夜不置可否,在王宫之中,能够一个人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更别说其他。
“骄兵必败。而且,论经验和经历,染泶绝对比不上独孤向南。”
“喂喂,身为师傅,你怎么能如此贬低你的学生?”染谦不满。
“身为亲叔,如此夸赞他,还允许他骄傲,你想要看着他因为自满而失败的那一天才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在他骄傲的时候狠狠的敲他一下吗?!”穆夜不咸不淡道。
染谦如同被塞了两三个鸡蛋进嘴里,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
“南向国的要求,就暂时放着。”穆夜没有追问染泶为何和花家有仇,他并非追根究底之人。也没有对此刻说出的话多加解释,他相信染谦能够懂得。如果懂不了,他自然会去找染羽求解,他何必多事。
“阿,我知道。”染谦白了穆夜一眼,好似在说,你当我是笨蛋吗?
“还有什么事?”言下之意是,没事我就走了。
“嗯,还有。不过,得等一个人来了再说。”染谦道。他可不想同一件事说两遍再解释两遍。
“嗯。”穆夜没有任何疑惑。
说完之后,他继续埋首,看着那张被他们折来叠去,画来画去的地图。
这时候,敲门声传来。十六夜问了一句“谁”之后,就见门被推开。开门而入的是司徒破晓,他端着酒菜,关好门,将酒菜放到一边,就自觉的坐在了穆夜的对面。半抬身子,看着那张地图。
虽然没有参与讨论,但从他神情之间可以了解,他多少知道了刚才穆夜和染谦在说什么。
染谦在一旁自斟自饮。
“你们打算怎么做?”司徒破晓果然率先提问。
“静观其变。”穆夜回答。
“是吗?”司徒破晓沉吟了片刻,又在地图上扫来看去。看了好一会儿,他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穆夜,点了点头,“现在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