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别碰，会腐蚀。”十六夜阻止了她，而后解释道，“这里每一种都具有很大的腐蚀性，如果不和与其属性相克的搭配的话。”

“原来是各种各样的硫酸阿！”

“硫酸？！”

“相当于王水，”我解释道，忘记了古人是不懂得硫酸是何物，“王水，知道吗？”

“这些东西叫做‘天颜’，练就的材料之一是王水。”

“所以说，这东西比王水还厉害？”我挑了挑眉。

如果比王水更厉害的，那不就是化骨水了么？不过，那东西不是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吗？难道在这穿越后的狗血剧情般得命运里也会出现？

“应该是，我没有试过，所以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一脸了然。想必这也和武侠小说里面写的差不多，绝世武功或是秘术之类的，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轻易示出。

“那‘天颜’呢，这个名字的意思是‘连天的颜色都能改变’的意思吗？”

十六夜停住手，静静的看着她。此刻，他似乎变得透明，什么都无法看到、看出。

“怎么？”我奇怪的看着他，难道我又猜对了？如同当初猜名时。

十六夜将烧红的银针蘸上水绿色的“天颜”，顿时银针更加的火红。他撩起温柔的发，平行着银针靠近左眼上的伤疤，上下不停的来回。

伤口传来隐约的抽疼，就像是经络全被挑起来。但是他不停的重复着个动作，慢慢的说：

“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能看似不经意之间看清楚了全部？许多事情，你都似看到了什么。即使是对什么有所疑惑，也从不追问。而时候，即使说话也总是只说了一半。”

“然后呢？”

“嗯？”十六夜皱了皱眉，不懂她的话。

“还有其他的吗？如果没有了的话，就开始吧！”

“……嗯。”

十六夜移开银针，用浸泡在酒里的银针蘸上“天颜”，慢慢的刺入伤疤之中。顿时，如虫爬过的感觉传遍全身。不由的觉得奇怪，虽说上一世未曾刺青过，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即使用的方法不一样，也不可能相差太远。

除非……“十六。”

“嗯。”他敷衍的应声。凭着烛火，仔细的用针刺着伤口。

从镜中看到这样的他，心里泛过一丝不忍去打扰的念头。若非必要，任凭他怎样都好，但是，现在不行！

“我要你刺的是刺青，你可还记得？”

“……对不起！”

他手轻颤了一下，顿时收回针，重新拿起先前烧红现已变黑的银针，再拿起一支未浸酒的银针，用针尖点了点“天颜”，开始沿着伤口的边缘旋转。

那奇怪的感觉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一阵冰凉感觉。

果然，刚才是十六夜的蓄意。他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刚才绝对不是为我刺青。然而，欺瞒自己外行的同时，还说着什么“我什么都能看清楚”之类的话。

心里一股怒气窜起，却无法发作，只能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坐好，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直微笑。

镜中的自己不停的笑着，一同倒映在其中的十六夜一直专注在伤痕处，偶尔从镜中看到不停笑着我的，眼里就闪过愧疚和悲伤。

“准备好了，要纹成什么图案？”

“这么久只是准备？我还以为已经快结束了呢。”我说，“就上弦月吧，和这个伤痕正适合。”

“用‘天颜’刺青不同其他，必须处理好刺青之处，否则刺青时会很痛，严重的话，药效会在一定时间后渗透，然后腐蚀。”

“就是做‘保护膜’？”

“保护膜？……嗯，差不多。”十六夜说。

“真不错，那就刺一个上弦月吧！看起来，这个伤口和上弦月也差不多。”

十六夜点了点头，又取出一个盒子，抹了一点在伤痕处，然后点上白色的“天颜”。

我笑了笑，虽说现在十六夜有时仍疑惑我的用词，但是却不自觉之间明白是何意。想必，这定是这人的天赋所在吧，就和穆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