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与陈氏这个贱人有染!”凌绝一步一步向陈媚娘逼近,眼中杀气满到溢出来。
陈媚娘凄然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宋之安走了进来,恭敬地将一支玉簪呈到凌绝面前,道:“回皇上,奴仆去了天牢察看,看守天牢的守卫皆说不知道左边是如何失踪的。不过,奴仆在天牢里捡到了这个玉簪。”
凌绝接过玉簪,端详片刻,认出这是陈媚娘平日所戴,猛地将那玉簪抛向陈媚娘,那玉簪不偏不倚扎在陈媚娘的脸颊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然而陈媚娘已感受不到疼痛。比脸上的伤痕更痛的,是心痛。
哀莫大于心死。
“别伤皇后!是我自己偷偷潜进宫的,一切与皇后无关。”左边急切道,“只要你答应不杀皇后,我愿将事情的真相阖盘托出,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
凌绝冷冷一笑,道:“好,只要你供认不悔,无丝毫的欺骗隐瞒,孤就答应你,不杀陈氏。”
左边道:“好。我说。我与媚娘青梅竹马,她曾对我说过,非君不嫁,但突然却嫁入了深宫,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我伤心欲绝,相思成疾,遂每隔一段时日便悄然潜入宫里与她相会。前几日,她对我说,凝思宫的宇文嫔有一种能让人容貌变美的丹药,她索要无果,神伤不已。我心中不忍她神伤,便趁夜悄然潜入凝思宫,去寻找丹药。我进入密室时,不料竟被宇文嫔发现了,怕她将事情说出去对皇后不利,我便强行喂她服下毒药,致其死亡。我怕东窗事发,便穿上内侍的衣服,混入抬棺的内侍里,欲蒙混出宫。潜入凝思宫偷丹药系我自己的主意,与皇后无关,毒杀宇文嫔的人亦是我,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凌绝悠悠道:“你口口称称说事情与皇后无关,皇后就真的能脱得了干系吗?皇后的眼线言之凿凿地说你与宇文嫔有染,还说宇文嫔服了假死药,这唱的是哪出?想来是怕你将她扯了出来,故先下手为强,将脏水泼到宇文嫔身上。而你,想着证据不足,只要你抵死不认,或许能赢得一线生机。至于假死药一说,应是担心你给宇文嫔服下的毒药不足以将其完全毒死,故而所行的后招。如果皇后真的毫不知情,又怎会让眼线说出那一番话来?而假死药一说又如何解释?”
“简直是强辞夺理!”左边怒道,这苍白无力的反驳,反而更像是恼羞成怒。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左边和凌绝皆巧舌如簧,一唱一和,人证物证就这么无中生有,弄得跟真的似的。陈媚娘此刻双目无神,连辩解之心都无。
“人证物证俱在,你竟还说是欲加之罪?”凌绝怒道,“来人,赐皇后鸠酒!”
左边怒发冲冠道:“你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言而无信?你方才明明答应我,只要我将事实说出来,你便不会杀皇后!”
凌绝冷笑道:“我是答应你我不杀她,但没说不让她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