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狐步鲛抬起了头。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虞千石手里的画。
“可以,给我一百两。”虞千石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成交。”狐步鲛毫不迟疑地道。
“够爽快。”虞千石亦爽快地将画递给他。心想,有了一百两,便可以买下那坛兔罝垂涎已久的极品女儿红了,他回来看到一定会十分开心。
狐步鲛看到那画的内容,惹不住露出了笑意。看了许多,他才小心翼翼地将画收起来。
“你娘子性格还挺倔,今日执意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而且动作十分规范。”虞千石道,“你说,明日,我这个师父去还是不去呢?”
“不去。”狐步鲛心中一痛,她的腿,想必更酸痛了吧。
第二日,虞千石仍是给宇文溪下达了师令,叫她不必去练武场扎马步了。但是宇文溪仍是在未时之前来到了练武场。
等了没多久,见虞千石仍是没来,她便仍然自己扎起了马步。
没过多久,忽然狂风大作,将梧桐树的枯叶凌乱地卷起。天空飘来一大片厚重的铅云,眼看暴雨即将到来。
琴娘和瑟女连忙劝她快快离去,可是宇文溪仍是纹丝不动,道:“别说下雨,天上就是下刀子我也要在这里蹲够两个时辰。”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刻苦用功,怎能因为下雨就停下来呢。她向来没有多好的自制力,若是一旦停下,她怕她便再难坚持下去。
须臾,暴雨如注,倾刻间便将宇文溪的衣服淋得湿透。
琴娘连忙为她撑起伞,然而雨势猛烈,又有狂风助纣为虐,伞几次险被风吹翻,雨时不时地随着风肆无忌惮地入侵伞下,飘到宇文溪身上。
冬日的雨十分寒凉,宇文溪惹不住接连打了几嚏喷。这么大的雨,王妃身子单薄,这要是淋坏了,谁能承受得起蛮王的雷霆之怒。琴娘和瑟女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去,琴娘急得都跪了下来。
宇文溪斥道:“起来!你们躲雨去,不必管我。”
她根本不觉得这点风雨有何可怕的。如果自己连这点小小的风雨都扛不住,如果能面对以后的腥风血雨!
虞千石落到狐步鲛面前,叹道:“你家小娘子还真是倔啊,即便下雨了,也要坚持扎马步,琴娘和瑟女两姐妹怎么劝都没用。淋得跟个落荡鸡似的,啧啧……”
狐步鲛手上正握着笔,闻言,不禁加重了力道。
“你不去看看她吗?”虞千石道,“如此寒冷的气候,那单薄的小身板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不去。”狐步鲛不动声色地道。他想起那夜她的眼泪,心中苦笑,她应该还不想见到自己。
“真的不去?那我去了。”虞千石说着,便展开身法,白衣飘飘,出了肃云殿,快速向练武场掠去。
狐步鲛看到虞千石消失在眼前,终是没沉住气,将笔一掷,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向练武场走去。
“蛮王,伞!”古风赶紧随意拿了一把伞,追了上去。然而狐步鲛走的是“疾风知劲草”的步法,身子挪动的速度极快,一眨眼就没了人影,古风哪里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