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溪回到寝宫时天已全黑,天上无星无月,笼罩着沉闷的黑云。
宇文溪用完膳,与琴娘瑟女玩闹一翻后,便褪了妆容,躺到了床上。
被褥仍是那么地柔软,似温暖的怀抱。宇文溪以往都是沾床就睡,此次许是双腿太酸痛,翻来覆去的,竟如何也睡不着。宇文溪遂唤琴娘进来,将油灯挑亮,去书房拿些书来。
“王妃,您要看什么书?”琴娘问。
宇文溪不耐道:“随意,适合夜里看的,有利于睡眠的就行。”看什么书?书不都一样吗?对于她而言,书向来都是用来摧眠的。记得以前在宇文府,白天玩得太兴奋,夜里难以睡着,她便去书房随便拿本书来看。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于她却是,书中自有瞌睡虫。一本书看不过五六页便定会沉沉睡去。
“适合夜里看的,有助于睡眠的……”琴娘咀嚼着宇文溪的话,突然面泛潮红,意味深长的瞥了宇文溪一眼,疾步向书房走去。
宇文溪感到莫名其妙,不就是想看看书嘛,至于拿那种异样的眼光来看她吗?难道她脸上写着“不学无术”?
琴娘这一去,可真够磨蹭的,宇文溪等得都快睡着了,她略弯着腰,怀抱一本书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红着脸将书往宇文溪手里一塞便低着头出去了。
宇文溪一头雾水,拿本书而已,至于弄得跟做贼似的吗?要不是双腿实在是太酸痛,她早就自己去拿了。
宇文溪闻到一股若有似有的纸墨香气,还没看呢,便装模作样地道:“好书,好书!”
她将书拿起来,只见这书面上只写着《深闺宝鉴之花间集》,连作者的名字都没有。宇文溪以为此书是古代哪个无名的才女写的诗词集,打开一个,立即血脉偾张,心跳加速,脸颊滚烫得都差不多能把书给烧燃了。
她重重将书合上,慌乱地扔到地上,仿佛那本书是一个对着她张牙舞爪的妖孽一般。
就在此时,“吱”的一声,门开了,狐步鲛走了进来。
“你……你……你今夜怎么来得这么早!”宇文溪见到狐步鲛走进来,表情跟见了鬼似的。她心里面一时掠过无数个念头,混乱不堪,竟缠成了一团,跟糨糊似的,她也不知自己的表情是笑还是哭,但能肯定的是,一定很傻。
狐步鲛不懂她为何是那副……难以描述的表情,直到他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书时,屋内顿时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别看!”宇文溪低下头,伸出双手将螓首捂住。
狐步鲛心中狐疑,随手翻开一页,只见纸上画着一副画,一棵苍劲挺拔的树下,画着一位含羞带怯的美人和一位如登仙境的书生,美人香肩微露,衣带半解,书生只穿着上衣,气势汹汹地骑在美人身上。美人与书生,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狐步鲛身子突然如石头般僵住。
“你别误会,我不知道那个是……我没看……”宇文溪谎乱地解释,可却是越描越黑,不禁伸手胡乱挠起了两鬓的青丝。却不知这一动作落入狐步鲛眼中却是极为惹火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