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溪话音未落,身子便已凌空而起,衣袂如烟,倏忽之间没了踪影。
“快去快去,王妃又飞走了。”琴娘一见到宇文溪又施展轻功离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急什么,有我呢。”瑟女不慌不忙的展开身法,身子一旋,双腿便离地三丈,眨眼间亦消失在琴娘的视线里。
“早知道以前我也好好学习轻功就好了。”琴娘轻叹一声,只得带着侍卫们回宫等着。
宇文溪身轻如燕,跃到高高的树上,再发力飞上了屋顶,俯瞰之下,才知将她禁住的“牢笼”是多么的广阔雄伟。她的寝宫,与他处理政务的肃云殿只隔了两个长廊。两座宫殿,原来是背靠背紧挨在一起。
宇文溪是个无药可救的路痴,她永远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条路即使她已走过几次,下一次再走,她也还是可能会迷路。此刻她站在高处,这后宫中的道路宫殿,她皆看得分明,可一旦下来,需要她自己一步一步走时,她又几乎一条都不认识了。
在高处俯瞰,这皇宫的景致倒是更为壮丽,大到每一座宫殿,小到一颗树,似乎都有章法,错落有致。然而宇文溪还来不及细细品味,瑟娘便已翩然而至,挡住了她看风景的视线。
“王妃,高处危险,还请随奴婢下来。”宇文溪在屋顶上还没站稳,瑟娘就已追上她,翩然在她身旁落脚,打横抱起她的腰,将她从屋顶带了下来。
宇文溪不由惊叹,这狐步鲛的后宫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连小小的奴婢都一个个身手不凡。
“王妃,请随奴婢回宫。”瑟女恭声道。
宇文溪反正也无处可去,又不认路,遂由瑟女引着她回宫去。
一路上遇到许多侍奴,皆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礼,再无一人敢背着她窃窃私语。想来必是狐步鲛下了旨令。宇文溪心念一动,道:“带我去一趟御医院。”
“是。”瑟女也不多问,径直带着宇文溪向御医院走去。
宇文溪到了御医院,里面除了几个杂役在忙活,竟一个御医也没有。
“那些御医呢?”宇文溪不由感到困惑。
“回王妃,御医院的所有御医们全体向皇上告了假。”瑟女道。
“全体御医告假?他们这是何意?”宇文溪直觉此事必与自己有关。
瑟女迟疑片刻,如实道:“因为,不满王妃成为御医。”
“难道在你们黔奴部落,女子不能当御医吗?”宇文溪不可思议。在若城,女医者和男医都一样受人敬重,因而一时不能理解这些御医们为何会对她当御医反应如此激烈。
“虽无明文规定女子不能为医,但自古以来,黔奴部落任何一族都从未有过女医者。”瑟女耐心道,“在蛮族,御医的宫职虽仅为正五品,但一直以来,医者救死扶伤,一起受人敬重,在蛮族人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是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即使贵为蛮王,不敬医者,也是要受到臣子强烈的弹劾的。”所以,为了这件事,原本就忙得不可开交的狐步鲛又要受到百官的弹劾,更为头痛。瑟女无法理解蛮王为何要自出难题,非要冒蛮族之大不韪,封王妃为御医。
“所以他们是觉得女子为医是对医者的亵渎?”宇文溪怒极反笑,她以为若城女子的地位已经够低下了,没想到这蛮族人视女子更为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