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溪疼得将那只脚抬了起来,赶忙用手揉捏,嘴里因忍着疼痛而“嘶嘶”吸气。
“王……夫人,您没事吧。”琴娘连忙过来扶住她,替她揉捏脚趾。琴娘自认为手上的力道已经极轻,却仍是让宇文溪痛上加痛。宇文溪不怪琴娘,毕竟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究竟伤在了哪里。
宇文溪欲苦不堪道:“你扶着我就好,不用你按。”
“奴婢弄疼了夫人,请夫人责罚。”琴娘哭丧着脸,自责不已。
“这柄剑怎么这么重?”宇文溪不理会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铁匠继续抡捶,头也不抬道:“此剑乃是玄铁所铸。”
玄铁?宇文溪也是听说过玄铁的,相传玄铁世所罕见,有市无价,用玄铁所制的兵器若城不上三件,她这运气也太好了吧,随便进一家铁匠铺都能遇到玄铁所铸的剑。
“这真的是玄铁吗?”宇文溪受好奇心驱使,将剑从剑鞘中拨了出来。只见剑身深黑,隐隐透出红光,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琴娘不由惊叹:“真是柄绝世无双的宝剑!”
宇文溪将剑收回剑鞘,扶着长剑,单腿站立,霸道道:“这柄剑,我拿走了,不给钱的那种。”
宇文溪想,等这铁匠抡着大捶来打她时,难道那虞什么石还不现身吗?
“请便。”铁匠头也不抬地说。
“掌柜也太大方了吧。”宇文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真有如此大方的人吗?
“我真的拿走了,一分钱都不给的!”宇文溪以剑为杖,单腿向门面跳去。
“夫人若喜欢,这柄剑就送给夫人了。”铁匠阅人无数,宇文溪还未进店,他就看出她身份不一般,他犯不着为了一柄剑得罪她,还不如直接卖她一个人情。
宇文溪停下脚步,心道,我就不信你脾气真这么好。‘锃’的一声,宇文溪拨出宝剑,径直向铁匠的眉心刺去。那铁匠的身子似巍然未动,却悄然避开了剑锋,原来他动的,是步法。宇文溪一剑刺了个空,又收不回力,加之剑又重,她又是单脚站立,一时重心不稳,身子竟歪向了熔炉。宇文溪大惊失色,忽然,一只有力的手将她的身子托起,她的身子晃了晃,以剑撑地,勉强重新站立起来。
那人见她既已站定,便收回了手,长身而立,白衣如雪。他面无表情,却比任何表情都迷人。琴娘在一旁已看呆。他就是狐步鲛的贴身护卫,虞千石。
宇文溪想着自己差一点就落入熔炉中祭剑了,不禁后怕,十分不友善地瞪了虞千石一脸,你若早点出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虞千石也不说话,只是轻轻一揖,略表歉意。
“夫人,您可伤着了?”琴娘半天才反应过来,将宇文溪扶住。
“命大着呢。”宇文溪不理琴娘,对身边的虞千石道,“你别又消失了,就站在我身边。”
虞千石略一颔首。
既然她的目的已达成,便豪迈地向铁匠道:“掌柜的,这柄剑多少钱,我买了。”
“送您了,夫人。”铁匠不温不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