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蛇族成亲的仪式十分简单,拜高堂、拜天地,拜蛇王,送入洞房,便是礼成。
滕紫父母早亡,她命阿木将宇文轩拖至灵堂前,扶着他跪下,滕紫在他身旁跪下,拜了三拜。阿木摁着他的头,也令其同时拜了三拜。滕紫转过身,对着天地拜了三拜。宇文轩的身体如木偶般被阿木操纵着,也跟着拜了三拜。
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拜蛇王了。蛇岛不大,岛上没有马,驭蛇族没有骄子和马车之类的代步工具,平时去哪儿都是步行。未免引起骚动,滕紫披上一件宽大的红色披风,将嫁衣尽量掩住,又将宇文轩装入麻袋中,由阿木背着,疾步向莫拉夫家走去。
阿木的体力着实了得,背着宇文轩快步走了约半上时辰,半刻未歇,到了莫拉夫家里,只是面色发红,稍稍有些气喘而已。
滕紫到了蛇王居住的地下石室,莫拉夫在内间侍喂蛇王,听闻脚步去连忙走了出来。
滕紫一面将披风解下,一面命阿木解开麻袋。阿木利索地将麻袋解开,将麻袋从宇文轩身上褪下。莫拉夫看着滕紫穿着嫁衣,又看看晕倒在地的宇文轩,一时瞠目结舌。
“我要与他去拜蛇王。”滕紫不由分说,取下墙上的一根火把,走向内间。阿木拖着宇文轩紧随其后。内间里蛇王刚刚饱食了一顿,慵懒地盘桓在铁笼之上。它习惯了黑暗,见滕紫拿着火把进来,似有些不悦,嘶嘶吐着信子。
铁笼里的思绝若看见宇文轩,虽然晕迷着,但至少还活着,心下稍安。宇文轩身旁的滕紫嫁衣似火,挑衅地对她冷笑。她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不悲、不喜、不怒。这事与她何干?他虽不久前说过要娶她,但她并没有答应,所以,此刻他要跟谁成婚,与她无关。
莫拉夫回过神来,疾步走到滕紫面前,红着眼,一字一顿道:“你要做什么?”
“不要你管,让开。”滕紫神色淡漠,似不认识他一般。
“我什么都可以不管,唯独这件事不行。”莫拉夫伸出双手紧紧钳住她的手腕,似一头受伤的兽,“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与别人成婚!”
“我爱嫁谁是我的事。”滕紫的语气愈发冷淡。
“可是他肯娶你吗?”莫拉夫指着宇文轩冷笑道,“强行与一个昏迷之人行成婚之礼,你不觉得羞耻吗?”
滕紫本不愿理会他,闻言终于动怒,反笑道:“更羞耻的事情我都做了!实话告诉你,我与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今日定要与他行这成婚之礼,你休想阻止我!”
“你疯了!”莫拉夫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看不出是哭是笑,“滕紫!滕紫!你好狠的心,竟如此践踏我对你的感情。我阻止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他!”
说罢,莫拉夫便一掌向宇文轩劈去,滕紫挥动手上的火把袭向莫拉夫的身后,莫拉夫身后的衣服立即被烧了个大窟窿,背上也被火烫伤,疼痛下一掌打偏,落在了宇文轩身旁的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