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阁对宇文轩内力尽失之事越想越觉得恼怒。宇文轩如今能为了她内力尽失,将来就可能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为了儿子,也为了粉碎抱雪山庄的阴谋,他决定夜闯皇宫。
夜凉如水,月光如泄。凝思宫的院内,思绝若在月光下,双手合十,虔诚拜月。
突然,几片叶子从老榕树下落下来,四下无风。思绝若惊觉身后空气被撕裂,身子迅速右倾,顺势转过身来,惊见剑气如虹。她方才反应若稍微慢了一分,那剑定已穿膛而过。执剑的是一名黑衣蒙面人,那人剑法老辣,招招无遗余力欲置她于死地。思绝若武功虽已恢复,但她自小所学庞杂,在武学上的造诣并不很高。即使宇文溪传给她的内力比她之前的内力深厚了很多,她也仍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她明显落于下风,几十招下来,一剑直刺眉心,她已避无可避。索性高声呼叫:“来人,抓刺客!”
话音未落,蒙面人的剑已刺入她的胸膛,瞬时鲜血沿着剑身抽出,带起血花飞溅,思绝若身子一软,如断线的木偶般,颓然倒地。
蒙面人见她倒下,连忙飞身欲逃,忽然四面的屋檐之上齐齐射来如秋雨一般密密麻麻的箭。蒙面人挥着剑身子如飞燕一般在箭雨中穿梭闪避,思绝若趁其不备,轻弹手指,一枚极细的银针夹杂在箭雨中射中蒙面人执剑的手,蒙面人的剑骤然落地,身上瞬间中了数箭,身子轰然落在地上,旋即一张结实的网落在他的身上,禁军迅速将网拉紧,将他紧紧包裹住。
思绝若的衣服几乎全染上了鲜血,一阵剧痛从胸前蔓延至全身,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凌绝闻讯赶来,看到思绝若晕倒在血泊之中,惊痛不已,一面将她打横抱起,向屋内走去,一面忙命宋之安传张太医。
“皇上,臣等已将刺客制住。”禁军统领颜铁衣沉着上前禀告。
“把他带上来。孤倒在看看,是什么人胆大包天敢来皇宫行刺。”凌绝厉声道。
几名禁军将黑衣人押至皇上面前,此时他的面巾已被摘下,凌绝看到楚黑衣人的脸,忍不住揉揉眼,这简直太匪夷所思!这黑衣人竟是宇文妃的父亲宇文阁!
“这唱的是哪出戏,岂有亲生父亲夜潜皇宫来刺杀自己女儿之理?我的老丈人,你倒是给我说说。”凌绝左思右想,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才不是……”宇文阁一句话差点全部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想到若是真将思绝若并非宇文溪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他宇文家就难逃欺君之罪了。
“她不是什么?”凌绝寒声道,眼睛直直看宇文阁,心下的困或又多了几分。
宇文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无论凌绝问什么,只是闭口不言,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凌绝郁闷不已。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仍是自己的岳丈,即使撕破脸也不急在这一时。他深吸口气,强着着怒意,对颜铁衣说:“将他暂时关入牢里,好酒好肉地侍候着,切勿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