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揭开了浸染了血块的纱布,伤口处十分狰狞。益秋一时判断不出来这是被什么给伤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视力太好的缘故她竟能看见血液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来,顺着痕迹可以清晰的看见森森白骨。
那些流出的血液在伤口处结了一层痂,但是现在已经被撕裂了,就连血肉的颜色都混成一团。而揭开的纱布上也是扯下了不少血肉,无奈之下江南只能用剪子剪开,再用烫好的烧酒沾湿擦洗。
一定很疼吧。
杜御申脸色虽是苍白的很,但是眉头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平淡如随风,他笑着看自己好像只是和平常一样与自己闲聊,语气沉稳温润:“吓怕了吧,若是害怕你可去外头瞧一瞧园林美景。”
说实在的,这伤毕竟不是在自己身上益秋完全不在怕的。她只是在想明明完全不需要丞相本人来监督的案情竟耽搁回京的路程来审查。莫不是当时丞相的伤刻不容缓了,难以支撑到回京,以防宁王等人看出来所以先分到暂歇几日。
益秋琢磨着,应该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自从发现丞相和江南有可能一直欺骗自己后益秋对丞相大人的心思都是淡淡的,就连交流都几乎没有,她已经做了好几天的哑巴了。今日丞相大人主动讲话什么的,还配上一副假装温润实则病娇的脸孔,益秋实在有些受不住。果然,色令智昏。
她自然是表现出强撑着害怕却心里不忍与心疼地勇敢单纯的样子帮忙擦拭血迹了。
待血迹擦拭好,却依旧有新的血液在不断流,杜御申拿出一个小瓷瓶单手拨开了瓷盖想要举起来撒到伤口处,只是手伸了伸却牵动的肌肉引得身体一阵抽搐。
益秋当即结果瓷瓶将上面的药粉撒上。
这个瓷瓶益秋眼熟地很,现在她自己怀里就有一个。她也没有忘记当初丞相大人将瓷瓶给自己之后自己有一次不小心将小瓷瓶露出来,当时风珏瞪着眼睛说这药有奇效,是难得的宝贝。大梁国只有三瓶,皇宫中仅有一瓶,而其它两瓶只在丞相府。
但是,益秋摸了摸鼻子。她知道这要好,但不知道能宝贝到哪里去。见风珏大惊小怪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自己能不能给他一点儿瞧瞧的时候,益秋简直想一头撞死。因为那个时候她早就将小瓷瓶里的东西掉包了,什么宝贝药粉早就随风飘走了。
益秋不经意的颠了颠手里的小瓷瓶,本来瓶子就不大,只有堪堪手掌大小,而前段时间自己被丁虎划伤之后里面的药粉更是只有薄薄的一层。
她细心地为丞相大人敷上药粉,瞬间那些不停的血液就凝固了,而伤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了痂。她又接过江南手中干净的纱布,用剪刀剪成三角巾的样式,然后先把将纱布宽的一头的中央放于肩部,顶角朝向丞相大人的脖颈处。
益秋还从来没有见过丞相大人这么多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所以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咽了咽口水。随后她又将向下的底边折起来横放在上臂上不,然后圈着丞相大人的手臂打结,随后就是将顶角拉紧经背后绕过对侧腋下拉向伤侧腋下,借助系带与两底角打结。
这一系列动作并不顺畅,主要是益秋实在是看不惯丞相大人俊美无双的人却有个拖后腿的包扎技术,而且原先的包扎益秋觉得八成就是江南干的。紧紧地勒这丞相大人。边缘处的都留下了红红的痕迹,实在是太不美观了。
于是益秋就一边回想在现代时自己上生命急救可时学到的包扎技术,一边实践。虽然不能与丞相大人的气质匹敌,但是既能止血,又很牢固,还不会勒得太紧。
做完这些益秋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毕竟面前是个**的美男,自己包扎时还会触碰到对方温暖的皮肤,实在是有点难度,真是害怕自己冲动之下把持不住。
杜御申在益秋主动为自己包扎的时候愣了愣,从始至终都是以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对方。那有些微凉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胸口处,他才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纱布。他不经意的挑了挑眉,这包扎的手法既巧妙又特别,却是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