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锦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女儿在这个家的公共区域里出现过了，总是窝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推门进去的时候，夏一灼总是埋在一堆资料与电脑中间。

“心里好没底啊，一个优越家庭环境中长大的白富美，启蒙教育是在家庭内部完成的。”夏一灼最近和季耀阳视频中吐槽的内容换成了她这段时间里最关心的内容。“这和我完全不搭，现在完全不能理解黎白是怎么会觉得我合适的。”

屏幕上的姑娘坐在地板上，头顶插着一只笔，在杂乱无章的资料中很有活力的发牢骚，可是季耀阳却很高兴，他人生中最鲜活生动的部分正望着屏幕透过来满满是对他的依赖与帮助。

“我觉得你可以。”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依旧带着自然生长的唇弯，但是从眼角的孤独上可以看的出其愉悦的状态。

夏一灼很疲惫，“太盲目信任，是什么造成你对我有这样的错觉。”

“就是观察、收集信息并处理。”季耀阳对着夏一灼摊摊手，好像这是一个非常简单并且已定事实的事情。

“我宁可听你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而不是灌你煲的鸡汤……”夏一灼失意体前屈中，瞥了一眼屏幕。

季耀阳已经充分察觉到了夏二姑娘的不悦，想了想说到，“也不是没有共同点的。”

“都是女的，要是这种通用条件你不如不说。”趴在一堆书中传出闷闷的声音。不禁让季耀阳有些失笑，“你也是才刚刚从那个年纪走出来，是一个教养很好又善良的女孩子，有很坚定的信念，这一点你和她应该是一致的。”

说的的确是有几分道理，夏一灼点点头。没有注意到季耀阳的表情突然一变，然后她听到视频通话中季耀阳说：“很抱歉阿灼，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好你去吧，早点休息。”夏一灼挂断了通信，想到季耀阳现在是在办公室里，大概有些工作没有处理完成，有些担心但也很放心，她相信季耀阳的能力，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情。

与夏一灼想的恰恰不同，季耀阳没有愉悦的接受突如其来的打断，本就忙了一天的人刚刚通过和女朋友聊天放松下来的心情此时染上了一些疲惫、厌恶和不解。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来人不是叶蓁而是不请自入的段佳妍。

“你怎么会来这？”季耀阳问道。

段佳妍有些小小的局促说：“听小姨说你过年并没有回家，季叔叔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

怪不得叶蓁没拦得住她，不过这个借口显然是个谎话，季耀阳没说破。

“是去帝都过年了吗？”段佳妍很想离得更近一些，站在门口让她感觉很不安，谎言让她没有底气，但是季耀阳明显没有欢迎她的意思，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对着他。

季耀阳有些头疼，他是哪里没有和这姑娘讲清道明，快刀斩乱麻他一向做的很好，是她那贪心不足的小姨给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