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中年男最后不敌踉跄后摔在地。【】他慌手慌脚的爬起,原本苍白的面容多了一丝诡异的艳红,语无伦次道,“你们真躲在这里啊,我的乖乖,太不容易了,不过幸好我找到你们了,赶紧跟我来,我发现一艘船,我们可以逃出去。”
不等拒绝,他在前方快速带路。
有船,能跑!
海棠激动的看向篝乐,然而篝乐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奇怪。”他说的很轻,但在无人的储物间中,却异常响亮,“你不问我们会不会开船就带我们走?船上有我们的位置吗?”
海棠狐疑看向中年男。
对啊。
这个时间点谁会带累赘?但中年男似乎很开心能带着他们。就好像带着他们他就能获救似的。
话语一出,中年男惊恐的回视,跟兔子般立马溜的飞快,边跑还边喊,“我找到他们了。我找到他们了,他们就躲在储物格里,快来人啊。放我走,我找到他们了。”
艹!
这家伙居然叛变了!
愤怒间身边传过一阵风,篝乐跑出了世界短跑冠军的气势,把中年男给撂倒在地。他单手拎起中年男把他塞入他们原先躲藏的暗格中,砰的一声关住门,还用重物压顶。
厉害!
这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海棠在心中鼓掌。感叹完后,问题来了,“我们怎么办?”
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之前检查的时候也不见有后路可以退。前方追兵围堵,后方苦于无路。他们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办?
海棠问篝乐的时候,篝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看到隔壁被破坏的差不多的换衣间后,他想到了一个比较不错的解决办法。
“你躲在这里别出来。”
海棠被藏进门后边的一个小型杂物堆中,杂物堆拢在一起,恰好把她隐埋,篝乐在她脑袋上盖了几片从旅游记者身上扒下来的碎布。她左右看了看,只觉得这副样子遮头不遮尾,粗糙的躲藏样肯定会引来肌肉兵过来找,并不认为这是个安全的地方。看着篝乐还站在原地,忍不住问,“那你呢?”
“我去引开他们。”他的回答煞是轻松。
诶?
等等!
这是要用生命给她争取时间?这个男人太伟大,海棠觉得自己之前打的小九九可笑极了。
“别担心,我不会出事的。”他温柔的揉着她的发,眼中的浓情满的快要溢出,“你好好藏在这里,我会过来找你。”
想着他的身手,海棠是觉得有希望回来的,可是身处敌营,怎么想都危机四伏啊,“你、那你一定要回来啊。”
话到这时,若是他给个肯定答案,海棠还能骗自己说他很牛,不应该傻儿吧唧的过去给他拖后腿,偏偏篝乐并未给她肯定答案,“做两手准备吧,如果我没来,你就自己跑。那时候应该不会有人,你就躲进最好的直升机里。然后等到飞机降落。”
海棠:……
悲怆的看着篝乐,发虚的心觉得这也许是最后一面,她无声的听着篝乐勾笑总结,“我会回来找你的。我等着把你救出去就娶你。”
诶诶?
等等。
霍的抬头,这话题转的太快了吧。合起来两人都认识不到四天啊。
“你不愿意?”气氛骤降,篝乐危险凝视,海棠被看的结巴,“不,不是。”是太快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现代人还玩这套啊?
“不是就好。”他吻着她的额头,替她盖上最后伪装。然后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
之前他在的时候,海棠还会下意识提防,总觉的他这里有鬼那里有猫腻什么的,但即便她那么想着,依旧觉得这个男人很可靠,可以帮她脱困。可是现在他走了,一种他把全世界都带走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啪踏啪踏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不安、惶恐、紧张、悲愤等各种不安情绪快速传至大脑,海棠精神紧绷严阵以待,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颗长在垃圾堆里的蘑菇。
砰。啪。
储物格中传出激烈的撞击声,那是中年男在为自由做努力。一个肌肉兵顺着声音打开,拎出了被揍成猪头脸的中年男。中年男一看到肌肉男,感觉像找到组织般委屈大哭,“我找到他们了,是我找到的,你们要言而有信放了我!”
燕尾服男不紧不慢的走进,勾起的嘴角噙着一抹危险的笑,“当然,我们做商人的自然会言而有信,我会遵照约定放了你,再给你五分钟逃跑时间,如果再被我们抓住的话,就别怪我言而无信哟。”
中年男全身发抖看他们,在他惶恐的眼中,这群人俨然成了一批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他苍白的辩驳,试图为自己争取筹码,然而燕尾服男拉开被白手套遮住的腕表,数着时间说,“你还剩下4分45秒,你确定不跑?”
跑!
这个时候当然要跑!
中年男慌慌张张的逃跑,不到十米的路摔了两次跟斗。燕尾服男厌恶的看他离开,听到对讲机中保安处传来的消息,“先生,他进了a栋3楼1号客房。”
对讲机带着电流的声音传至储物间每个角落,燕尾服男慢悠悠的回了句“好。”
他慢条斯理的整好被拉开的白手套,带着所有人撤退。乱过几次的储物间再次安静下来,卡在喉间的气,海棠怎么都松不下。
她知道自己安全了,但她依旧不敢动,她开始担心还在逃跑的篝乐,虽然知道担心没什么用,但什么做不了的她,此刻除了瞎想就只剩瞎想。
祈祷吧。祈祷一切顺利他们能平安逃出,拷贝的资料还在篝乐身上,但愿这个能成为他保命的法宝。
她祈祷了上百遍,搜刮出了所有能想到的字。但祈祷完后又是不安。
她想着运送脏器的人什么时候才来?等人过来了她什么时机混在里面比较合适?现在到底几点了呢?没有时间观念的她再次觉得度日如年。
“姐姐。”小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似别墅中最常出现的肌肉男和燕尾服男,海棠只觉得那个声音有点耳熟。
“海棠姐姐?”他叫着海棠的名字,海棠记起了这个还处在变声期的少年。那是地牢里仅剩七人的最小的孩子,每天抓着蟑螂老鼠就想把自己吃死的可怜少年。但是海棠只告诉过篝乐名字,如果篝乐不说,那么孩子知道她名字的途径就只剩下燕尾服男。
像旅游记者那样,像中年男那样,为了把她们引出来,不断找人试探。
“海棠姐姐,你出来啊,那个哥哥告诉我你在这里的。”他像只胆小的老鼠,畏畏缩缩的边走边喊,“呜,你赶紧出来啊,我、我好害怕,呜,姐姐。”
海棠一动不动,见识过背叛的她,不可能去相信一个以命换命企图背叛她的人,即便这个人是小孩。她闭上眼睛,关上耳朵,试图把一切都摒弃在外。
“海棠姐姐,是哥哥让我带你走。”
骗人。
“海棠姐姐,再不出来我们就来不及啦。”
骗人!
……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他走后,海棠都没出过声,而那孩子依旧一遍遍的小声呜咽。
海棠的心越发沉重,但此刻她能确定篝乐还安全。
她摸到了这里的一个规律,越值钱的货,他们越不敢糟蹋,而像中年男、旅游记者那样的,就不一定了。
记得中年男说过他被卖了五十万,旅游记者是一百二十万,而少年秉着年轻肉嫩卖出了二百五十万的价格。听着声音,他的状态还挺好,最起码比中年男要好些,海棠幸灾乐祸的想,幸亏自己卖出了一个三百万的高价,最起码她就算被抓住,也不会受多大的罪。【本章节首发.,请记住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