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你用催眠的办法刺激了那个女孩的天赋，但那对她不是什么好事。”赶往城市河道的车上，冯浩从后视镜上看着林凡的脸。

“我知道。”林凡点了点头，“但是你们不是正需要这样的人才么，你们完全可以借用这个理由将她吸纳到零科室。”

“我们可不是这种不折手断的人。”坐在副驾驶上的李非楠听到林凡的话撇了撇嘴。

“这话谁说我都可以考虑相信，但是唯独你们我是不会考虑的，因为我不信的。”林凡同样通过后视镜，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看着李非楠。

“啧.......”李非楠撇了撇嘴，“至少我不是。”

“你不是不择手段的人也没用。”林凡耸了耸肩，缩进了座位里，“你们必然要把这次的事情上报，而一个有灵视的女孩，上面绝对不会放过，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

“大范围的捕捉妖怪，清理灵异事件，消灭鬼怪.......”林凡手撑在车门的扶手上，像是在给两人提醒，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们现在抱团整个地图的乱窜，抓落单的可还行，等到妖怪们被逼急了，开始跟你们打团，啧.........”

仿佛嗤笑，有仿佛担忧，林凡看着车窗外飞速略过的景象，摇了摇头。

驾车中的冯浩听到林凡的话，眉头微微皱起，沉默了一下，他才开口，“林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又或许不知道。”林凡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冯浩，叹了口气，“很多妖怪都有意的在移动，但是我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要去到什么地方去，但是毫无疑问，他们就仿佛是在迁徙一样，在整个版图的北方向着南方移动。”

“这意味着什么？”李非楠挑了挑眉。

“意味着这些原本分散在整个版图很少有交流的妖怪们慢慢的都会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和对人类的憎恨汇聚到一起，你觉得这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林凡瞥了一眼李非楠，“暴政的压制要么就是让被压制的一方一蹶不振..........或者拼命反击。”

“林凡所持有的画卷原本能让妖怪们在这个末法时代延续下去，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开始压榨妖怪的生存空间，妖怪方面，夔牛和钰的姐姐钎都给我们带来了几乎相同的消息.........已经有人开始在妖怪中造谣了，林凡现在的立场在妖怪中很不讨喜。”

青色的妖气在后座上扩散，随后收拢变成了身穿青纱的古典女子的形象，青鸾抱着手臂从后视镜上看着冯浩。

“我虽然在努力的平息着妖怪们的愤怒，但是没用，我一个人的力量完全比不过你们一整个零科室的几百号人。”林凡摇了摇头，从车窗外看着与自己这边拉近距离的河道，叹了口气。

“你们想要维持社会的安定，但是到头来，这么做最后也只会把中立的一方逼到对方那边去。”林凡摇了摇头。

“对方........是指？”

“饕餮，穷奇，混沌，梼杌.........”林凡看着冯浩，第一次将自己掌握的情报告知了冯浩所代表的零科室。

现在凭借他自己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去搞定这些麻烦了，更何况，自己现在甚至都找不到多少盟友，除了身边两个毕方，青鸾和钰，以及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溜达的钎，自己已经没有可用的力量了。

“他们威名也不用说多少，上古四大凶兽........”林凡说道这里，眉毛都要搅成一团，“饕餮恐怕已经复生，我不知道现在剩下三个到底是已经苏醒了一个，还是两个，甚至三个都苏醒了，但是我能肯定的就是，现在除了饕餮之外，至少还有一个四凶已经苏醒。”

冯浩听到林凡的话，微微皱着眉，“这样么.......袭击少林寺那边的妖怪就是........”

“毫无疑问是有谁在控制着他们的行动。” 林凡耸了耸肩，感受着身下的汽车停下的轻轻的震动，打开车门。

“组长。”看到冯浩推门而出，河道边，一个看起来和冯浩差不多年纪的工作人员亏阿布跑了过来，“情况不太妙，刚才我们又有一位观测员莫名其妙的被拖进了水里。”

“你们看不到那个妖怪了么？”冯浩微微皱着眉。

自己三人会突然丢下王缘缘赶过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方的实力进步了，或者进化了呗。”林凡不爽的啧了啧嘴，“吃了这么多人，恐怕有这一步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妖怪除了修炼，凝实自己的精血，最快捷的方法，吞噬其他妖怪，或者就是饮用人血，吃人肉了.........虽然在人类看来，着确实是相当恶心，甚至罪恶的行径，但是不可否认，这对妖怪来说确实是相当有效而快捷的方法。

“实力确实有所提升了，妖气的笼罩范围相当大，很棘手。”青鸾站在林凡身后，皱眉看着平静的水面，深深的叹了口气，“但是也不是不能一战。”

“你能对付？”林凡回头看着化成人形的青鸾。

“我们两个联手，应该能。”青鸾看着林凡，微微笑了笑。

“啧，那就不知道腾蛇的那个同伙是什么妖怪了。”林凡说着，下意识的看向在和手下交谈的冯浩，“也要看看冯浩他们能发挥出多少战斗力来了。”

“如果借用他们的力量，或许胜算更大，但是定局的关键还是你我，火羽他们对腾蛇几乎是没有威胁的。”青鸾注意到了林凡的视线，微微逃了摇头，“人类太过孱弱，如果被腾蛇的尾巴勾住，基本就是个死人了。”

“你这句话微妙的把我排除在了人类之外啊。”林凡无奈的笑了笑。

“虽然还是个人类，但是很多时候，都不可能用人类的判断标准来判断你。”青鸾笑了笑，但是随即.........她的脸色一变。

“冯浩，闪开！”林发也感觉到了，河道中，那突然奔涌起来的妖气，他转身就奔向了河道，“快让你的人都退开，腾蛇出来了！”

林凡的话音刚落，水下仿佛一个炸弹爆炸一般，漫天的水花飞扬起来。

深紫色的粗壮蛇尾探出了水面。

那青灰色的毒钩，直指林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