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要比她哥哥更懂事一点，见到我如此坚决，她也不再强求，说道：“那么就帮我们上完最后一节课，上次的家庭作业还请老师指导一下。..co

我听后有些感动，与两人接触的过程中，我知道两人虽然出身有钱人家，但是父母并不和睦，经常吵架，矛盾很深。两人与父母基本上一个月说不上两句话。

我们聊了不少，相互之间也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所以我说要结束辅导，两个人才这么大的反应。

只是我也是无奈。

我接过两人的画作，平时都是一人一幅画，这次他们却是合作画了一幅画给我。

我将画质摊开，铺在桌子上面，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我无比震惊，我看着两兄妹，目光从两个人的脸上一寸寸的扫过去，生怕漏掉了什么细节。

他们画的居然是这个房子，让我震惊的是里面的场景。

客厅里面的装饰有些不同，不过大体的格局还是一致，地上铺着深红色的地毯，沙发的质地也有所不同，我马上意识到，或者他画的曾经在这个房子里面发生过的事情。

一个女人靠在沙发上，双目紧闭，三四十岁，看衣饰应该是一个和时尚的女人。地毯上面躺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头发凌乱，用双手安详的放在小腹上面，如同是睡着了一般。..cop> 茶几上面摆着几个药品，还有两杯倒好的开水。而画最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个烧烤架子，上面还有两块烧红了的炭。是烧炭自杀，我当然不会认为这一家人会在室内烧烤。

是陶方和陶然见过？两人的年纪也不相符。或者是曾经见过类似的新闻报道，将其融入到创作之中，那个念头尽管已经在脑海里出现，可以我还是希望它不是真的。

只是——

这幅画的真相让我无法逃避，我最坏的念头是真的。

在画的最远处，有一扇门开着，那个一个卧室。这里卧室目前还是空着的，但是在画面中却不是空的，透过画里的小门，只能看到一张床，床上面有躺着两个人。

只是简单的两点颜料，代表了两个人的脑袋，更不用提面目表情，可是我仿佛看到，陶方和陶然两个人躺在了床上面。

他们是与父母一起烧炭自杀死的。

“你们……”我欲言又止，看着两人站在我的面前，她们准备与我告别。“画里面画着的是你们自己吗？”

这句话我还是要问出来，不管这话会不会伤害到他们，我都要问出口。

“即便是死亡，也是无法由自己来决定，即便是想要活下去，也不是尽力就能够达到了。..co陶然忽然伤感地说道。她的眼光晶莹，忍住不留下眼泪来。

我看到画面中，其中一个人的头上有抹红色，就像是鲜血。

与此同时，陶然撩起了长发，他的头上有一道红色的伤口：“我想要走，可是吃了维生素片后迷迷糊糊的，不小心摔了一跤，头撞在了桌角上，满手的鲜血，可是神经却麻木了，感受不到疼痛。我知道妈妈喂给我们吃的绝对不是什么维生素片，而是毒药，毒药！”

陶方紧握拳头，站在陶然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似是在安慰妹妹，又似是对妹妹有所暗示，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陶然说道：“当一个人神志清醒之后，却无法动弹半分，就像是被绑在那里，只能看着有毒的气体布满整个房间，然后将所有人杀死，你理解那种绝望吗？”

我望着陶然，并没有说话，此时的我最好的选择是保持着沉默，及时面对的是两个向我诉苦的鬼。

体会自己生命一点点流逝，我忽然想起了一些让人不愉快的经历，这些经历在记忆里隐约闪烁，似乎是从未发生或，但却又真实存在。

“只是因为怀念这里的生活，所以才会想办法，找借口回来看一下。”陶然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坦然说道：“随时欢迎你们回来做客。”

其实真不在乎，再多两个鬼。

“可能我觉得我们真有绘画的天赋，每当拿起画笔的时候，一些画面就会在眼前划过，虽然未亲身经历过，可是却是特别的清晰，可以每一笔将所有的细节面都画下来。”陶然继续说。

“你们喝茶不？要不帮你们倒一杯水？”我有点尴尬，我可不想跟两个鬼继续讨论艺术。

忽然两个人的神色都是一变，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陶方使劲扯了一下他妹妹的衣服，示意其早点离开。

“我们必须要离开了，下次再来看韩老师。”两人离开时候还是很有礼包。就在很穿墙而过，离开了屋子。

我来到二楼，李顾欢的房间。

“又多了两个。”我说道。

李顾欢并未第一时间回应我，而是找了把小椅子，坐在上面整理着书。

这些书部都是他从地下室的书架上面搬过来的。

“那两个学生也不是人，对吧？”他笑着说。

“你早就知道了？”

“我并不知道，这个房子似乎能够掩盖鬼的气息，让他们感觉像是一个人一样。”

“那是，如果你不提醒我的话——”

“如何？”

“那就不提醒。”

两人一番对话，李顾欢已经将手里的书在地板上摆好。上百本的书籍，李顾欢从里面挑出了几本，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而其余的书，都像是垃圾一样，被四散扔在了地板上。即使是那些封面包装古朴精致，看起来就价值连城的书籍，也逃不过被乱扔的命运。

不等李顾欢开口，我就蹲了下来，拿起其中一本，他挑选出来放在一旁的书。

书是用一种我看不懂的文字书写，不过我肯定那是汉字。而且这些印刷体很奇怪，像是用以前的那种字模排版印刷的，看起来很是粗糙。这本书应该有些年岁了。

但是书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注解。这些注解我倒是看的很清楚。

“我之前的判断失误，这些书不是苏冷冷，而有一部分是司空野的。”李顾说道。

司空野吗？关于他的信息，我通过互联网只是搜索到了一个名字，而李顾欢也未查到更多的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