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在古树下找到王俊凯，那个人坐在树下似在沉思什么。王源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你不解释一下吗？”王俊凯没有看他，只是微微侧过头问他。

“解释什么？”王源难得地扬起嘴角，却是一抹自嘲的幅度，“顾陨天……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王俊凯把头靠在树干上，伸出右手握住他的左手。这个人的手还是那么凉，“我不相信，你亲口告诉我。”

王源眯了眯眼，“你信吗？”

“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王源右手细细摩挲着玉佩，“当年你父母从光系回来，一共三十五人，死了三十四人，顾陨天是被漏掉的。”

“为什么？”王俊凯的语气异常地平淡，像是再向他询问其他人的事一样。

“不知道。”王源回答得很干脆，“尊父就向我和王麟下达了这个任务，没说过原因。你应该知道，‘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这句话。”

王俊凯轻笑一声，“就这样，你们就屠了三十多个人？难道那三十四个人的命不是命吗？”

王源只觉得莫名地烦躁，抽出手转头看着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淡，“你觉得和我谈‘命’这种东西合适吗？”他和王麟本来就是从来不在乎命的，自己的不在乎，更不会去在乎别人的。

“那是因为你够强大，根本没有人伤得了你，所以你才会不在乎。”

八年，两个人第一次争锋相对。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王源眼里飞快地闪过，像悲伤，更像绝望。

“呵。”王源冷笑了一声，站起身离开了。

王俊凯盯着那抹在黑夜里渐渐消失的雪白，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也不想这样，他宁愿王源骗他，告诉他那些人都是王麟杀的不关他的事，可是那个人始终连一个谎言都不肯给他。

王源回去的时候整个幻镜园的温度都降到最低点，丁程鑫拉着刘志宏跑回了里屋，顾陨天微微皱眉，易烊千玺适时地站起身，但是很没有眼力见儿地问了一句“王俊凯呢？”

接着温度更低了。易烊千玺下意识地把顾陨天挡在身后，而王源显然没有想动顾陨天的意思，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开了。

易烊千玺叹了一口气，看向顾陨天，眼神里分明有着责怪，满脸写着“看你干的好事”。

顾陨天撇撇嘴，待易烊千玺重新坐下后，开口道：“刚刚说到……”

“王源又赶了回去。”

“嗯。当时我和艳玲以为侥幸活下来了，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银色头发的孩子回来了，他他最开始是要先杀我的，可是艳玲替我挡下了那一剑，就此毙命。他再刺向我的时候，我握住剑身，他挑了挑眉，不说话，也不继续动作，只是看着我。”

“我对他说：如果我活着我会找你报仇的。他看了我许久，收了剑，说了一句：好，我等着。说完就离开了。”

易烊千玺皱起眉宇，抿了一口茶，“那你怎么确定那个人是王源？”

顾陨天想了想，道：“直觉。”

易烊千玺忍不住发笑，这个回答很荒谬，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直觉的确挺准，那个人就是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