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正在烧炕温水的青松娘也一下下抹着眼泪
钱大双心道,是了,于腊梅这是憋屈的再也忍不下去,想对她说叨说叨所遭受的不堪。
她微笑着顺了下于腊梅的鬓发,“腊梅,姐知道你不容易,你想说啥就说,姐绝对会替你保密”
于腊梅视线落在了油灯那儿,由于角度的原因,钱大双看不清她眼底的真实(情qing)绪,只能看出来她神(情qing)黯然。
因此钱大双不想多叨叨什么话,万一引爆了于腊梅的失控(情qing)绪就难以收拾。
“大双姐,我的事儿溪水村的人八成都知道了,也没法儿保密,要是我爹还在的话,我就不会被欺侮得这么惨”
钱大双心道,被玷污这种事儿放在任意一个女孩子(身shen)上都是一场噩梦。
如果换做是她摊上了这事儿,她肯定就会去县衙状告马金海,让他蹲大牢。
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儿是个男尊女卑而舆论一边倒向男人的地儿不说,证据也很难采集。
于腊梅怕是把脏污的衣服已经丢掉了,再说了,溪水村的人由于忌惮里正的势力也不会给于腊梅作证。
想到了这里,毕竟是同为女人,钱大双就想帮于腊梅讨回公道,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腊梅,田婶就是个人证,就是不晓得她肯不肯站出来给你作证,我的意思是去县衙告状总得有相关的物证和人证”
是的,钱大双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一半而没提及可以作为物证的脏衣服在不在。
于腊梅冷不丁撤回来视线,打在了钱大双的脸上,苦笑着摇摇头。
“大双姐,咱们就是小民百姓,在咱们这儿就算是天大的事儿,到了衙门里也不过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我可不想白搭盘缠,再说了,我也不想连累田婶。”
钱大双面上赞同地点点头,心道,多么善良隐忍的女孩啊,可是太委屈她了,太便宜那个老痞子了。
“大双姐,我以后再也不能撒网捕鱼了,可我不想让我娘和我弟弟忍饥挨饿,我还想给我弟弟攒钱娶媳妇儿,所以求你让我多干点活儿,可千万不要撵我走啊”
听到于腊梅这样一说,钱大双笑了笑,“这个你不用担心,车青把你们一家都接过来,我就打算让你们留下来,不捕鱼还不用受那份罪呢,明天起,你让小青松擦洗前店的桌凳,你就去厨房帮忙。”
于腊梅深知店里不养闲人,她在这种时候反应一点也不慢,生怕钱大双变了卦似的。
“大双姐,我明白了,在卖早饭和午饭时,我弟弟能干拾掇碗筷擦抹桌凳的活儿,我娘的(身shen)体也好了一些,在厨房洗涮碗筷没问题,我和六子哥他们一起做饭,是这样”
钱大双了然于腊梅也盼着安顿下来,“腊梅,洗涮碗筷还有小四儿和招娣婶子呢,你嘛,先和招娣婶子一起蒸馒头,再有闲空儿就帮着切萝卜丝,土豆丝,先就这样”
于腊梅在这种时候很精明,“大双姐,那我弟弟干活儿能挣下两份家常饭,正好够他吃两顿,我娘帮着洗涮碗筷也能挣两顿家常饭吗还有我呢除了挣两顿饭还能给点儿月钱吗因为还有一顿晚饭我们得买米买面买树枝等等。”
钱大双听着听着就笑了,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于腊梅为她自己伤心难过的同时,竟然还想得这么细致周全。
“腊梅,只要你们一家和六子哥他们一样,不做对不起金记的勾当,我就不会亏待你们,首先是你们一家在店里包吃包住,小青松和小鹏一样都没有工钱,你娘(身shen)子还弱,再养几天,等到下个月再干活儿,一月半两银子的月钱,你多一些,一月一两银子的月钱。”
于腊梅这下放心了,连带着黯然的小脸都洋溢着欢悦的红晕。
心里有了底,青松娘也不抹眼泪了,一个劲地说是于家的祖宗显了灵,保佑他们娘三个遇见了钱大双这么好的贵人。
钱大双笑着安慰了一番,叮咛她们母女洗漱后就早点休息。
进了自己的屋里,钱大双点亮了油灯,才看见炕尾躺着个人,头朝里,脚朝外,还没脱鞋子,不是萧晔还能有谁
钱大双先前还揣测着萧晔大概是嫌人多吵吵,早就回落月楼去了呢,已经天黑了,她也懒得撵他,“喂,你想睡觉就脱了鞋子好好睡”
萧晔悄无声息
钱大双揩齿后,见萧晔还不动弹,就以为他累的厉害而睡得沉,所以就走过去打算帮他脱了鞋子,盖上被子。
毕竟他为她做了很多,她觉得对他这样也是应该的,算不得逾越了友谊这层关系。
但是等到钱大双帮萧晔脱了鞋子,盖上了被子后,她就觉察出来了不对劲儿。
萧晔的(身shen)体就像是(挺ting)尸似的钱大双手指搭到了萧晔的上唇那儿。
啊
没有鼻息,一点鼻息也没有
心惊归心惊,但她的专业素养不是摆设,利落地一手压着前额,一手抬起萧晔的下颌,凑近听了听,萧晔还是没有自主呼吸。
救人如救火,就当钱大双捏紧了萧晔的鼻翼,要往他嘴里吹气时,萧晔张开了眼睛,鼻音很重,“又想偷亲我”
钱大双这才后知后觉上了当,猛然撤开了手,没好气的,“是啊,非常想亲死了你这个神经病”
萧晔笑着坐起来,捉住了她的右手,“疮痂没裂开我看看”
刚才钱大双倒是也小心着呢,她就没试到胳膊疼,“没事儿,放手马上给我滚回落月楼去”
萧晔当然不会放手,捋起来钱大双外衫,夹袄和中衣的袖子,一看缠缚的白布没有渗出血迹,这才笑道“大双,别闹,再敷一次金疮药”
被萧晔(套tao)路的多了,钱大双都懒得生气了,任凭萧晔帮她上药后又整理好袖子。
等她喝了点药酒,脱去外衫和夹袄时,萧晔已经给她铺好了褥子,放好了枕头。
而且,萧晔双目满是温柔,动作也极致温柔地拍拍枕头酷似一个温(情qing)蜜意的陷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农门孀妇》,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