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立刻都止住了笑。
他身边的同僚也赶紧拉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李文羽也颇为忐忑的瞅了白衣男子一眼,只见他还是气定神闲的坐着,情绪半点没有因为红脸男子的话而有所波动。
“拉我干嘛!我这是实话实说!你说,你说,指挥使是不是好看!是不是!”红衣男子不依不饶的说了起来,说着说着就扑倒在地上。
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指挥使您别介意,他这人就是这样,两杯黄汤下肚就胡说八道。”
“对对对,他这人就是口无遮拦,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同僚们赶紧给他解围。
“哦?怎么是胡说,难道我长得不美么?”
男子端着酒杯送到唇边,嘴角还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眼睛不知道看向了哪里。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众人一时都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连久经沙场见过各种尴尬场面的陪酒姑娘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一时之间气氛尴尬非常。
“果然是京城第一的浪荡公子哥,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李文羽在心里默默地腹诽道。
原来这新任的指挥使是大名鼎鼎的镇国公家的二公子,花无尘。
话说这花无尘出身京城一等一的功勋世家,却不学无术,自甘堕落。因此得了个京城第一浪荡公子哥的名声。
因着小时候生的玉雪可爱,深得宫里太后娘娘的喜欢和疼爱。
他的祖母更是喜欢的不得了,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虽然镇国公是立过赫赫战功的大将军,家中男丁个个都英勇善战。
他却据说连刀都没有抓过。只是整日里流连烟花柳巷,把家中母亲气得卧病在床。
因此虽然已经二十五六岁了,但是还没有成亲。
十几岁上订好的亲事,听说姑娘死活不同意嫁给他。于是花少爷大发脾气,不等姑娘家上门来退亲,就自己去了对方家把亲退了。
虽说没有成亲,但是身边的姑娘一直没有断过,据说京城第一花魁柳如烟,就是被他金屋藏娇了。
其他没有姓名的姑娘,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霓裳看了宋腊梅一眼,忐忑的跟着花二回了屋。
宋腊梅虽然不知道这白衣美男是什么来路,但是既然他能让李文羽陪着,自然是身份地位都不低。
霓裳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以后能不能报仇,就看她的努力和造化了。
想到这里,宋腊梅不知道是该为她高兴还是悲哀。
时候也不早了,宋腊梅也没有兴致继续在丽红院待下去,转身回去了。
第二日,霓裳的丫鬟又来找宋腊梅。
等宋腊梅进了霓裳的屋里,霓裳衣裳完整的坐在雕花床上发呆。
宋腊梅也没有打扰她,径直坐在桌边喝起了茶。
半晌霓裳才低着头开了口,“那位公子是镇国公府的二少爷,花无尘。我以前虽然没有见过他,但经常听人传说他的一些事。”
霓裳又把花无尘彪悍的人生经历告诉了宋腊梅。
“这不是很好么,镇国公府听起来名头很大的样子。”宋腊梅转着杯子说道,“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难道是我给你出的主意被识破了?”
霓裳摇摇头说道:“没有,花公子并没有碰我。”
宋腊梅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疑惑地看着霓裳,“那你们做什么了?”
“花公子进屋就躺下了。然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站在床边上,他突然问我会不会唱给小孩催眠的歌。我说会。他就让我唱。结果我唱了两首他就睡着了。”
“到妓院找花魁唱摇篮曲?这是什么操作?果然有钱人的套路普通人不懂。”宋腊梅在心里嘀咕起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坐在椅子上也睡着了。早上起来花公子说我唱的好,跟他娘亲唱的一样,说以后有空就来找我听我唱。”霓裳对花无尘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找宋腊梅来商量。
“看来这个花公子,并不像是外界传闻的一般简单无脑。”宋腊梅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好奇,不过也仅仅像是对明星八卦一样好奇般的好奇。
“也好,他只要愿意一直来找你,不管是做什么,你这名头也算是出去了。离你的目标就会越来越近。”宋腊梅细细地给霓裳分析了起来。
霓裳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只是有些担心,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种情况已经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太多了。”宋腊梅给她宽了宽心。
从霓裳那出来,宋腊梅又去街上给小豆丁买了一些笔墨纸砚,才抱着满满的纸袋子回了家。
“腊梅,快过来,你王叔来了。”宋腊梅刚一进厨房,宋大姐就赶紧招呼她过来。
“那个王叔?”宋腊梅一时想不起来。
“就是咱们家隔壁的王叔啊,他儿子狗子,你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你小时候还说要嫁给狗子当媳妇呢。这才几天你就忘了。”宋大姐边调笑她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哎呦你怎么又买这么多啊,这银子哪里是这么花的,大手大脚的,看你都花光了万一有个什么着急的事你怎么办!”宋大姐很是不满宋腊梅买东西大手大脚的。
“王叔来干嘛?”宋腊梅记得王婶提过王叔和狗子在镇上有钱人家做工。
“不太清楚,可能就是乡里乡亲的过来看看吧。”
宋腊梅做了个鬼脸,洗了一下手,就跟着宋大姐去了宋大伯的屋子。
还没有撩门帘,就听见男人隐忍的哭声。
宋腊梅和月梅交换了个眼色,听声音不像是宋大伯,难道是王叔?
宋腊梅止住步子,示意宋大姐也不要进去。
毕竟她们是女孩子,还是小辈,要是看见长辈这个样子,长辈难免下不了台。
“大哥,狗子真是被冤枉的呀大哥。这孩子你还不知道么,从小就心善,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大哥!”王叔边哭边说,听声音很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