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厉害了,左哥,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真牛!完全是把黄彬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让他一点都不自知。”
“大鹏,你知道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是一进门,就让关空调吧!谁能想到左哥一进屋子,就已经给黄彬下好套了。当时,黄彬估计还以为左哥你在嘲笑他呢。”
“才不是呢。应该是左哥利用黄彬的依仗,就是那什么红外感应,反过来坑了黄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帅呆了!”
一路上,在张鹏和乔小鱼的吹捧下,左鸿烈只是打了几个哈欠,就催促他们赶快送他回家。7组的家属院是一幢老楼,应该远比左鸿烈的年纪大。在院子门口下了车,左鸿烈也实在困了,只是冲张鹏和乔小鱼招了招手,也不管他们下不下车,就提着纸袋进了大门。
纸袋里除了老冯的警服,还多了两瓶冥水。冥水对小鱼和大鹏都没用,还是以后用丹药,补给他们吧。楼道里黑漆漆的,左鸿烈舌头向后一卷,抵住上腭,用力砸了下来,打了个响亮的咋舌。楼道的声控灯马上就亮了。他正想着上到四楼,自己家的老警犬“汝阳王”就在门后,叼好了拖鞋,等着他呢。
结果还没上二楼呢,老警犬就汪汪叫着,在台阶上踉跄着,连跳带滚地跑了下来。左鸿烈赶紧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它。
“汝阳王”是昆亮犬,身长1米,已经22岁了,是左鸿烈一周岁时,老爹送他的生日礼物。后来左鸿烈上学,它也上学——警犬学校——还负责接送他和几个小伙伴。
虽然左鸿烈会不时地给它输入一点灵气,可是它的根骨血脉毕竟只是凡犬,灵气的效果也无法让它脱胎换骨。就在两年前,这只老警犬突然失明了,即便左鸿烈找了灵液为它洗眼,却也没有什么效果。
抱着老警犬,感受到它浑身颤抖,左鸿烈当即知道家里出事了。不然老警犬绝不会没得到他的许可就离开屋子,也不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左鸿烈把灵气运转到拳头上,化成毕方的白喙,正要冲进去看看谁这么大胆,竟然直接闯进了7组的根据地。却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还有一声声连珠炮一样的埋怨道:“哎呀,你跑什么跑?给你肉你不吃,给你水你不喝。我去书房,你跟着;我去厕所,你也蹲在外面;我去床上躺着,你还盯着我;怎么我刚眯瞪会儿,你就跑了。王兄弟,你是纯心和我做对吧?
咦,二哥,原来是你回来了,怪不得这狗瞎跑出去了。你既然回来了,王兄弟也丢不了了,那我就接着去睡了啊!”
楼上的人说着,根本不理会左鸿烈,仰起头,打着哈欠就消失了。
“你妹!”左鸿烈又惊又喜地比了个中指。他安慰地揉了揉老警犬的头,等它平静下来了,这才引着它向楼上走去。
“铁牛,你这么懒的人,居然也舍得出远门了!”左鸿烈一进屋,先看了眼防盗门,见门和锁都完好,感觉还是给了点面子。这时汝阳王又对着卧室,汪汪叫了起来。等左鸿烈一拍它的头,它就停了下来,温顺地蹭了蹭他的腿,在喉咙里哼哼着。好像在表示它明白了,这个是客人——快十年了,它已经认不出铁牛了。
这外号“铁牛”的青年,大名楚默,是郭雨濛的姑表哥哥。他父母去世得早,所以是在郭家,和郭5雨濛一起长大的,也是左鸿烈小时候的玩伴。这铁牛虽然是指他修习玄功变化成的啮铁兽,可是他的体格身材,倒是和李逵有一拼:一米九七的身高,浑身肌肉虬结,像黑铁铸造的。
听了左鸿烈的问题,他躺在唯一的卧室里唯一的床上,有气无力地答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被大姐大逼来的。你姐姐上午接了你的电话,就说你有危险,非让我来。其实我来了也没用啊!二哥,你都打不过的人,我肯定打不过;如果你能赢了,我来了干什么?可惜,这么有道理的话,大姐大就是不听。真是别和女人讲道理,白费。”
“我去!铁牛,你这懒货不会下午就来了,一直没去7局找我,而是直接来我家睡觉了吧?”
“怎么可能呢?”
“那你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三点啊!”
“你妹!那还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我说不可能,是说我不是一到你家就睡觉的。我是先帮你清理了冰箱,又洗了个澡,这才睡觉的。”
完了!全完了!顾不上吐槽,左鸿烈拉开冰箱门,果然什么都没剩下。三十块冰糕、二十杯冰淇淋、二十包酸奶,就连汝阳王的奶粉都没有了。楚默,你这啮铁兽胃口还真好啊,难得的是还不挑食。
“左鸿烈,史家向我们家提亲了,你知道不?”楚默的质问声幽幽地传过来。
“哦!听我姐姐说了,郭伯伯不是没答应吗?”左鸿烈走向卧室,在门口停下来说道。
“唉!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楚默慢慢坐起来,抬头望着左鸿烈追问道。
左鸿烈平静地答道:“我跟雨濛说过了,你也知道的。我一直拿她当妹妹。雨濛这小丫头只是接触的人太少了,一直被关在家里,熟悉的同辈的男人就我们两个,等她出去看看世界就什么都好了。”
“你这个混蛋,成熟地那么早干什么?我天天嫌弃女孩麻烦的时候,你就学会照顾她了。你带着雨濛一起养狗,一起放风筝,一起抓青蛙,在她掉河里时,把她救出来,又教她游泳……什么便宜都占了,现在风凉话一说,当妹妹了。”楚默不屑地道。
“楚默,你少扯淡。我什么便宜也没占,从两岁到九岁,有什么便宜可占的?”
“没便宜能判刑,还能最高死刑?”
“滚!不是说让雨濛出国去留堂交流吗?还有什么可扯的。铁牛啊,我体谅你来看我,今天你可以睡床。明天开始,你就打地铺。对了,你不会把我的口粮都吃光了吧?”说着,左鸿烈就朝厨房走去了。
“没,你的狗粮我没动。”
“滚!你明天有什么打算?我刚接了个案子,估计最近都没时间。要不让我朋友带你逛逛?就张鹏和乔小鱼,你看过他们的照片,他们也听我提过你。”
“你没事找我帮忙,那我就自己在家睡觉。过两天,带我去修士市场逛逛,采购齐了,我就开始教你啮铁兽的观想法,让你也有点保命的能力。二哥啊!变条狗,还有没翅膀的鸟儿算什么本事。”
“怪我咯?你们郭家的毕方图谱是残图,我能怎么样?我也很绝望啊!我六岁的时候,哪儿知道它是没翅膀,还是收着翅膀。”左鸿烈还要继续抱怨,卧室里已经响起了刮大风一样呼呼的打鼾声。